第208章 森林之神
時間稍微倒退一會，回到三分鐘前。
就在人類已經開始全面開戰的時候，劉誠已經站在了森精種領地的之外，而在他的身邊，天使晨曦也緊緊的跟隨在身後。
「父親您不是在十年之後還有與戰神的一戰嗎？為什麼要在人類上面浪費這麼多的時間？還浪費這麼多食糧給予他們這群弱者，甚至因為區區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類首領而放棄了大量的高質量食物，難道是覺得他們能夠在十年之後幫助到您嗎？」過了好久，剛剛出生不過五天的晨曦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口詢問道，但看那表情，與其說是在發問，倒不如說是在隨便找了個話題搭話。
就像是小學生喜歡作弄自己喜歡的對象來引起對象注意一般，嚴格意義上來說出生剛剛才到三個月的晨曦也有了這個毛病，只是她不敢作弄，而是選擇了以問題吸引注意力的方法。
「怎麼可能？除非人類使用風靈月影，不然剛剛才起步的他們又怎麼有機會幫助到我了？而且我從來不期待別人的幫助。」劉誠搖了搖頭，解釋道，「我這麼做，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而已，並不是為了任何的『利益』，或者說，我感到舒適便是最大的利益了。」
「雖然我給你灌輸了帝王學，厚黑學等一系列注重於所謂利益的學說，但並不是因為我喜歡利益，而是想讓你有著足夠的分辨能力，不要被利益論完全蒙蔽了雙眼，其實有很多事情我並不是為了什麼東西去做，而是我想要做，所以就去做。」
「人類成功又如何？失敗又如何？又能影響到我什麼呢？但是這麼做我卻會感到開心，而這便已經足以成為我做事的理由。」
「這是感情用事？」
「不，是強者的餘裕。」劉誠微笑著，敲了敲晨曦天使的腦袋，「其實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想法，在伱的眼裡，利用一切贏下戰爭，獲取全知全能之力便是一切，所有的遺憾，所有的不快都能夠因此填滿，但是對我來說，結果雖然確實很重要，但是過程也同樣重要。」
「如果利用我不喜歡的方式贏下這場戰爭，那麼我寧願去死……老實說，我也不覺得被人類所吃掉的這些食糧能夠對我，對最後的戰爭結果造成多大的影響。」
劉勝笑了笑，又摸了摸晨曦那柔順的頭髮：「或許是因為我利用了天翼種作為土壤來培育你的原因，讓你對於戰神阿爾特修天然就平添了一分畏懼，讓你覺得為了未來的戰鬥，必須要竭盡全力，耗盡蠻勇，用盡所有資源，不浪費一分一毫，才能夠獲取最後的勝利。」
「我雖然不是說覺得作為戰的化身，握持著最強之理的戰神阿爾特修不夠強大，但是——」
沒有任何的動作，整個世界突然間凝固了起來，旋即漆黑的陰雲瘋狂的凝聚而來，相對於星球而言少的可憐的磁場力量擴散而出，引導，構建，然後凝聚——
「在我看來，他們就連一分一毫也算不上！」
驚雷降世。
無數的雷霆自天空之上砸落，恐怖的能量灌輸到巨樹之上讓數百年，數千年的巨樹立刻化為飛灰，熾熱的高溫席捲而來，讓厚實的大地瘋狂的變熱，翻滾，如同熾熱的高溫水流，最後化為沸騰的岩漿流至四面八方。
在這種恐怖的破壞之下，大量依託於山川草木的術式被摧毀，那些原本隱藏的很好的，由看似如同普通的花朵一般的妖精族構建而成的術式也已然無法掩藏自己的身形，暴露出那真實的面目。
無數巨大的，璀璨的魔法陣層層迭迭，包裹在堪稱無盡的樹海之上，璀璨的光環吸引了無數的精靈種，互相連接之下竟然向歐式的城堡一般。
只是與用磚土構建而成的城堡不同，這個巨大的城堡是有森神的分體構建血肉，由失去了主神的妖精一組作為脈絡，由無數的精靈種填充顏色，因此擁有遠超磚土的恐怖防禦力，就像是在童話中存在的不落城堡一般。
不過現實並非童話。
這座美輪美奐，對於普通的低位種族來說確實是不落城堡的美麗城堡在劉誠的手下顯得如此的脆弱，似乎無窮無盡的雷霆猛地砸落，紫色與藍色交相輝映。
「唉，這種見面禮還是太弱了嗎？不然為什麼森神不出來讓我見見呢？」劉誠偏了偏頭，「是侮辱力量還不夠嗎？那麼——森神，給我滾出來！」
聲音在這一刻居然蓋過了滾滾雷霆。
不，不是蓋過了滾滾雷霆，而是雷霆在為他發聲，整個世界都因為一個意志而轉動。
長久的戰爭賦予了所有在此活躍的種族以最為強大的適應力，雖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而感到混亂，就連兩位首腦也正巧不在大腦所該處在的位置，但其餘的森精種依然表現出了自己強大的反應力，迅速的組織了人手，踏上城牆。
僅僅三分鐘，針對性的術式迅速的被構建出來，引導著城市的力量將雷霆阻隔，將天上不斷劈落雷電的陰雲直接砸爆，令煊赫的太陽都罕見的現出身形。
只是即使得到了些微的勝利，但沒有任何森精靈種的臉上有高興的表情，臉上除開凝重以及憤怒之外便是難以掩飾的恐懼。
「偉大的人類庇護者，請允許我，尼爾巴連當主，八重術者，花冠卿，辛克·尼爾巴連向您獻上崇高的敬意。」
就連一點對於自己根據地被破壞而哀悼都沒有，辛克·尼爾巴連迭加起數個術式，速度在短短一秒內就飆升到前所未有的極限，迅速的登上城牆，向著這前所未有的強敵，不，強人表示敬意。
弱肉強食這一自然鐵則，在這無數年的戰鬥中已經完全的融入到每個種族的骨與血之中。
上到神靈種中的神靈種戰神阿爾特修，下到最為弱小的，甚至不被承認為種族的人類，都無法逃過這一鐵則。
所以，當蠻不講理的敵人打上門來，當確認了自己絕對不可能戰勝強敵之時，出了一些大腦有些問題，思維邏輯完全混亂的畸形種外，所有種族的選擇都是近乎一致的，避開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然後竟可能地展現自己的柔軟，以及用處，祈求強者的放過——
「請問您是否有所欲求是我等可以做到的？」
「無聊。」劉誠的眼神在眼前的森精種面前掃過，以沒有任何人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小小的感嘆，旋即面色整肅起來，「森神卡伊納斯，你就這麼喜歡裝死屍嗎？在我的眼裡，如同活動的太陽一般的你可比什麼東西都要顯眼。」
「螢火之光豈能掩蓋皎皎明月——唔，是身體過於龐大，反而導致甦醒的反應太慢嗎？那就等等你好了，我可不喜歡在別人虛弱時就將他轟殺。」劉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看向『主角』，「里克，你沒勸服她們嗎？你大概有十五分鐘。」
「只差一點，冕下。」里克欠了欠身，他很明白面前的男人並不喜歡太多的繁文縟節，旋即轉過身看向身旁的辛克·尼爾巴連，「花冠卿，你是否做好選擇了？你可是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撤離。」
「或者不如這麼想吧？反正森神是天下無敵的，他可以勝利，那麼不如先離開這個戰場，靜觀後變如何？反正即使留在這裡，你也什麼都做不到，不為了自己考慮，不為了妮娜考慮，那麼又要為尼爾巴連家族想想吧？」
里克微笑著勸說，將一切的規則明明白白的擺在明面上。
他很喜歡和聰明又感性的人交談，因為她們有著足夠邏輯的人，能夠依靠極少的話語就推測到可能發生的一切，減少引導的費力度，減少消耗的時間，而同時太過感性的她們又會在日常的生活中，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個性完全暴露。
被完全看穿的聰明人有的時候還不如一個蠢貨。
辛克·尼爾巴連會做出自己想要的選擇的概率是多少？
里克認為是百分之百！
「……」看著里克的笑容，不知為何的，辛克·尼爾巴連隱隱間似乎能看見一個長著牛角的獸人在少年的身後若隱若現。
旋即至少都有近百歲的少女抬起頭，看向天空中毫不在意自己的人類庇護者，又想了想自己在關鍵時刻永遠都是掉鏈子的主神，死死的凝視了數秒鐘眼前僅有對於人類庇護者絕對信任的男人里克，眼神在妮娜身上稍稍停留，旋即看向忠誠於自己，而不是忠誠於森神的子民們。
「各位，誠如這位陌生的人類幽靈所說，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在神戰之中我們的作用確實幾近於無，如今只能夠先行遠離這個即將被摧毀的戰場。」辛克·尼爾巴連將自己眼中的嘲諷之色很好的掩藏起來，數重術式恰到好處的將自己的聲音遙遙傳播，「就像我們以前一般，相信，相信森神能夠獲取勝利。」
話音未落，覺得自己已經履行了足夠的義務的辛克喚出數十隻觸手，將一旁面露掙扎的妮娜直接捆綁的死死的，旋即直接帶著他衝進了一個有著森精種風格的戰艦。
雖然並不是什麼特殊的高強度合金，但是在無數的術式迭加之下，就如同飛天的房屋一般的魔法戰艦有著絕對不遜色於地精中鋼鐵戰艦的防禦力以及機動力，甚至在多名森精種的支持與配合下，完全足以碾壓單個的地精種戰艦。
事實上，如果說地精種走的是傻大黑粗便宜戰艦海，那麼森精種走的就是精緻的個人英雄流。
不過很明顯，在這個個人實力確實可以壓倒一切的世界，個人英雄流稍稍的要比起戰艦海要強上一些。
經營了許久，隨時準備反叛的辛克·尼爾巴連與無冕之王妮娜與根本不管事，完全將底下的種族當成工具，又沒有碾壓一切的強大的森神卡伊納斯之間號召力的差距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在首領決定跑路之時，當場就有近五分之一的森精種決定跟隨，而在猶豫了一番之後，原本穩定的術式城堡迅速崩塌一塊，旋即立即又有大量的森精種緊隨其後。
到了最後，近乎三分之一的森精種在事實上拋棄了自己的主神。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值。
因為和傳說中的『造物主』完全不同，森神卡伊納斯不僅僅是真的造物主，還是有著足夠能力的造物主，理論上來說，祂只要不太過分就絕不可能被這麼多的森精種背叛才對，跟別提祂不僅沒有向自己的造物尋求任何東西，更是只懂付出，只是『偶爾』在關鍵時刻消失罷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量森精種拖家帶口的逃離，原本如夢似幻的巨大城堡當場破裂，而旋即巨大的巴耶力屹立於大地之上，開始向四面『開火』。
不僅僅如此，原本一直潛藏在各個角落的人類也終於抓住了機會，數千個看上去就像是從同一條流水線出來，高度不過三米的元祖高達從角落裡跳出，當場就開始了一場火中取粟的大逃殺。
而就在此時，因為有著足夠主觀能動性的森精種全部逃跑，又有著一看就惹不起的劉誠在天空之上屹立，剩餘的森精種甚至就連反抗都不敢，只是一個接一個的跪倒在地，以虔誠的姿態向著自己的主神，向著森神卡伊納斯祈禱——即使他們只要稍稍反抗，就會驚訝的發現劉誠其實根本就不會管他們與人類之間的戰鬥。
「調虎離山，狐假虎威，計策倒是用的不錯，只是你能夠抓住聰明與貪心不足的那顆分界線嗎？」劉誠眯了眯眼，開始一步一個腳印的向著天邊踏去，明明邁開的步伐並不算大，但是每走一步就向著前方前進百米。
這是他最近習慣的趕路方式，用來磨練自己對於使用引力來影響空間的掌控，而就在他踩出八百步的時候，隨著一聲呼嘯，原本還在大肆狩獵經驗值的一百餘名人類毫不留戀的向後逃離，即使眼前踏出一步就有更多的隨意就可採摘的果實也毫不留念。
而就在最後一個人逃離開之前被無數術式覆蓋的最邊緣三秒之後，肉眼可見的波紋與層層迭迭的巨大魔法陣便開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一個巨大的模糊身影在天地之間顯現。
不同於普通情況下，類似於對有機生命體接觸用人形聯繫裝置的普通森精種模樣，如今的森神卡伊納斯展現的是自己最強，最勁，最霸的狀態。
名為本體的狀態。
這就像是鍛神的本體也不是那個看起來豪放的大叔，而是位於國都最中心的通天火柱一般。
只是對於低等生物來說，過於強大的神靈種就是太陽一般不可直視，所以神靈種們才收束了自身的存在，展現出了能夠被理解的部分。
「很有趣啊。」看著這已經擴張了近十萬里但還是在不斷蔓延的真身，劉誠眼裡露出了一點懷念的神色，「這麼龐大的身體，讓我記起來很久以前的一戰，不過比起精神分裂，自己打自己的黑山來說你可要強大的多得多。」
改完了，改完了，唉，加班到頭疼頭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