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一條路與造神
「比我預計的要稍微弱了點，不過自然的概念還是成功截取了，在最壞的預想之上，能夠一試。」
風平浪靜，劉誠仰頭看向這龐大的機體，感受著其體內堪比起十顆地球的力量，稍微有些不滿。
作為強化外裝的創造者，劉誠自然也是可以獲取這份力量，但對於他這種層次的存在來說，普通的種族即使徹底榨乾一整個種族也不足夠。
也因此，他早就將目標放到了神靈種之上。
不僅僅是一體神靈種便擁有堪比，不，是遠遠超越一個種族的力量，更是因為一個關鍵的東西。
神髓，亦或者說，神靈種自身所代表的概念。
即使自然、鍛造、懷疑等等神髓都無法與最強相比，但究其本質，作為星杯之中的流出物，他們都是【平等】的。
或許在分量上有所差別，但是究其本質，是絕對平等的。
「其實森神想的很正確，【世界】未必會輸給【最強】，至少當【世界】的光輝燃至最盡的時候，【最強】便絕不可能繼續保持【最強】，這便是理論上來說能夠擊敗你的第一條路。」劉誠看向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像是在和什麼存在解釋一般，「當然，也只是理論而已，即使如此下去，我能夠獲得的概念是殘缺的，但是只要將整個世界剩餘的所有神靈種全部擊殺，用來壓制你那不講道理的無限變強應該是足夠了，而以【自然】作為基礎創造出來的機體便能夠讓我做到這一點。」
「即使壓制了【最強】，但是戰神阿爾特修無數年來累積下來的力量也已經足夠了。」一名身形壯碩的白髮男人自虛空之中顯現出身形，正是不知何時已經在一旁旁觀這場戰鬥的鍛神化身，「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在無數年累積下來，即使有辦法暫時隔絕掉最強，我也至少要將整個星球凝成一團，才有信心去挑戰戰神，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比起這顆星球來說卻太過渺小，與戰神的力量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聽說伱只有十年的時間？」
「不是只有，是還有。」劉誠搖了搖頭，糾正了鍛神錯誤的發言，「我還有足足十年的時間。」
「真是自信到自負的發言，不過若是沒有這種自信，那麼也不會被那個戰神認可是自己的對手。」鍛神苦笑著，似乎回想起了無數年前的哪一天，那立下誓言，要傾盡全力，無論如何都要擊敗戰神阿爾特修的那一天——
「你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賣弄手段的塵埃們。即使無論如何掙扎，在地上爬行的蟲子也無法與天比高。」
輕而易舉的捏碎了自己苦心孤詣製造出來的決戰兵器，即使眾神合力搬運來十顆星球也被輕而易舉的一擊打爆，連帶著天邊的紅月也因為餘波被開了一個巨洞。
在那位高高在上的神靈眼中，除開自己之外的所有對象或許都只是不值得一提的雜草，可以被忽視，被放過的東西。
「哈……」鍛神突然間搖了搖頭，長笑一聲，旋即看向屹立於天地之間的光能使者，「喂，不知名的外神，你的手藝實在是太差了，把它交給我如何？雖然失去了最合適的錘子，但是若是將你狩獵的神髓全部作為材料投入，應該也能創造出一個勉強令人滿意的造物。」
「可以。」劉誠隨意的點頭，就像給出的是街邊隨處可見的鵝卵石而不是擁有著強大力量的超級機體一般，「不過必須得真的讓我滿意，要是失敗的話——唔，我好像也沒什麼可以威脅到你的，那就用地精種來發泄憤怒吧。」
「怎麼會，那可會是我用來戰勝你，戰勝戰神的底牌，也是我最完美的造物。」鍛神毫不在意的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鍛造的化身，完美的胚胎在我的眼前，我又怎麼不會去會全心全意，拼盡一切去完成鍛造。」
「行，到時候就用你的命去祭旗好。」劉誠同樣也毫不在意，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在鍛神鍛造完成之後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最後將鍛神的神髓投入，完成終極的鍛造。
畢竟如果就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那麼他又怎麼能夠有自信去對戰概念的化身呢？
不過接下來就該去走走第二條路了。
劉誠隨意的想到，在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神靈種雖然有著感情，有著智慧的存在，但是卻同樣也是純粹概念的化身之後他便定下了如今的行動。
擊殺森神，製造專屬於自己的機體，然後將機體給予絕對無法忍住鍛造想法鍛神，讓足夠強大的鍛神代替自己去獵殺剩餘的神靈種，以此節約自己的時間。
畢竟讓神靈種獵殺神靈種可比起自己這麼一個孤家寡人的外來者要熟門熟路的多，至於期間冒的那麼點風險，也不過是必要的代價。
要是鍛神真的能走通這條路，通過鍛造成為不遜色於戰神的神明，那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劉誠不在乎對手過多，能夠順利的奪取星杯當然再好不過，但要是能夠暢快淋漓的戰上一番，那也是一次不錯的旅途。
至於積累力量，大不了等自己有心思的時候再說。
反正星杯世界自己還能再進來五六次呢。
失敗個一次，兩次的，無所謂了，至於要是真的失敗，人類該怎麼辦？
反正戰神是肯定不會在乎人類的，鍛神滿腦子也是鍛造，也不會去追殺已經做好了逃亡準備的人類。
有了力量，並且準備了足足十年的黃金髮展期的人類不管怎麼說不會比起之前的情況更壞了。
至於說和原著一樣，利用無數的機緣巧合完成在概率學上已經足以等同於不可能事件的奪取星杯？
在看到戰神的一瞬間，劉誠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戰神顯露出來的力量與這個世界其他生命的力量對比，他會輸那便只有一個可能——阿爾特修根本就沒想過贏，只是隨意的挑選了一個看起來好像有意思的結局作為自己的落幕而已。
畢竟雖然可以觀測時光，看到未來發展的結局，但是親身體驗和身臨其境的電影也是有一種微妙的差距的。
已經勝無可勝，強到極致，導致戰鬥在戰之前就分出勝負，熄滅了所有挑戰者的挑戰欲望，無數年間未逢一敗的戰之化身選擇一個浪漫的結局去死也是一個很能理解的選擇。
就像是某位不願透露名字，內心最強的渴望是尋求更多的未知，結果因為自己的能力在出生的時候就將所有的未知探索乾淨，坐牢無數年後乾脆瘋狂求死，自己安排自己的死亡的多元宇宙神一般。
…………
極北之地，曾經被稱之為灼熱之高座，但如今卻被稱之為轟鳴峽谷的海峽上方，一頭潔通體白的巨龍靜靜的趴在地面之上，表情有些慵懶。
不管是之前在地面苦苦求生的猴子搖身一變成了滅世兵器，亦或者是之前那堪稱驚天動地的神靈之戰都未能讓她從長時間的睡眠之中徹底清醒。
在之前的那次戰鬥之後，這位龍精種之中僅剩下的龍王-聰龍雷金萊維就一直都是這副擺爛的模樣。
就像是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但是又不想去死的普通人類一般，終年在戰神曾經的作戰地點，無任何生命會來的死亡之地沉眠，任憑自己的族人們純粹依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任何事情。
自由，或許便是龍精種的標籤。
作為十六種族中的第四位，其的實力與排名嚴重不符，甚至堪比第一位神靈種中最為強大的部分。
即使是最弱小的龍精種，它一片龍鱗中所含有的已馴服的精靈量也相當於天翼種所能操控的最大精靈量，而這樣的鱗片在龍精種的身上有數億之多，在體表組成了堅不可摧的保護層。
異常到極點的力量，而這份異常的力量的原因很簡單。
與正常的生命不同，每一個龍精種都並非是個體，而是群體。
它們本質上是以「現在」為中心，在「過去」和「未來」的時間上同時存在的「多元時空生命體」。
換言之，龍精種並不是以「點」的形式，而是以「面」的形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所以不管如何對「現在」這一點施加攻擊，造成的損傷也會因為「過去」和「未來」的修正而瞬間得到復原。
那異常的力量，實際上是使自身在多個時間內的力量於「現在」的軀體內同時存在，以此實現了力量的無限增大，而這種存在方式賜予了龍精種永恆的生命和足以匹敵神靈種的力量，其龍精種之中的最強龍王，【終龍】哈提雷姆甚至曾經與戰神爭奪過最強的寶座。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終龍死，戰神活，而自此之後，戰神阿爾特修就再也沒有遇見過第二位挑戰者。
按照常識來說，作為多元時空生命，只要不是同時消滅自己在所有時空的觸覺就不會死去，但龍精種卻無法匹配這個稱呼。
比起像是神話大羅那般無限時空永恆自在的存在，龍精種更近似於成精的空間。
在貌似無數傳說中西方巨龍的外表之下是一個被束縛的空間，它的過去與未來都在這空間中反射迴響，帶來無窮無盡的力量，同時也令他們可以無視絕大多數攻擊。
但只要這份束縛出現了一點破損，被來自外界的力量侵入體內，龍就會將那小小的「傷」——侵蝕體內的攻擊也進行無限的反響，最終使其化為吞噬自身的巨大創傷，然後自我毀滅。
所以對於龍精種來說，要麼全勝，要麼被殺，沒有所謂的受傷的概念。
只要力量不能對於束縛造成破損，那麼無論對於他做任何進攻都是無效的。
就像是對於人類來說，無論切除多少次頭髮都不能算作是傷害一般。
「咦，是熟悉的羽毛？已經迫不及待來品嘗第一千三百四十八次敗北的滋味了嗎？」
『嗅』到熟悉的氣息，雷金萊維打了個哈欠，稍稍抬起頭，看向從天邊慢慢前進的光，耀眼的就像是會發光一般的純白色鱗片隨著他的動作扭曲，那充滿著知性與迷茫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無聊。
在聰龍的眼前，一縷光正從遙遠的天邊前來，所過之處濃密的烏雲被層層割裂，露出那被染成紅色的天空。
這個行為就像是她的名字晨曦一般，象徵著天地之間的第一束光。
如同被光芒編織的羽翼在身後展開，潔白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晨曦的臉上滿是興奮，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白色巨龍。
「很抱歉，你認錯人了。」作為天使的晨曦以『人』這一自己造物主的自稱來作為自己的類別定義，「我並非是天翼種，而是父親的唯一造物，這個世界之中唯一的天使，或許作為培養皿的她們在我的身上遺留下了些許氣息，但是」
在宣布自己所屬的時候，晨曦的心跳自然而然的開始加速，全身都洋溢著某種熾熱的，狂熱的，無法抑制的興奮。
明明本該無法感知的被『看』到的感覺籠罩在自己的全身，此刻的晨曦感覺自己的狀態簡直百分之一千的完美。
想要與眼前的存在廝殺，想要將對方撕成碎片，想要讓自己的靈魂壓倒她的靈魂，想要向整個世界證明，作為主的唯一造物，我是最完美，最強大的。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完全無視了對方的精靈儲備量在自己的一千倍以上，獲得了出生以來的第二個命令——擊殺聰龍的命令——的天使在雙目對視的瞬間便開始了戰鬥。
「一個弱但卻在不斷變強又保持著純粹至極的殺意的存在應該足以讓沉眠的聰龍慢慢的甦醒，等到她在最高點死去，不僅僅可以仔細研究這種奇異的存在方式，更是可以收集足夠的龍族力量，再加上天翼種，不，加上我特意保留下來的戰神氣息也足以刺激此地殘存的終龍的力量，到時候再去機凱種手裡收集最後的焉龍亞蘭雷夫的遺留力量，應當足以製造出屬於龍的神明。」
將自身的存在感完全收斂，因為閻魔刀的存在對於龍精種完全算得上是特攻的劉誠並沒有出手的打算，只是看著自傲到了自負還尚且不自知的晨曦，搖了搖頭。
「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從天墜落？你這攻敗列國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裡曾說：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舉我的寶座在神眾星以上；我要坐在聚會的山上，在北方的極處。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
「沒有超越製造者的想法的造物可是不合格的，晨曦，雖然並不覺得你可以，但是嘗試著變得更強，超越我試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