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序幕
在劉誠將明確指代自己的名字以及雕像留下的十天後，一名看上去就養尊處優的老爺帶著一批全副武裝的騎士前來調查之前死去的貴族們的死因。
劉誠做的實在是太簡單而粗暴，即使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但只要稍稍調查一番，通過近乎是同時死去的貴族與山賊們，在了解一下雙方的交易，很輕鬆就能找到一切的源頭。
自從忍村建立以來，自從五大國的貴族默契的將各大忍村設置為本國的軍事基地並引導五村互相殺來殺去以來，已經再也沒有一次性死去這麼多貴族。
當然會有一些貴族看不清風向，過於愚蠢，被叛忍所殺，但那也只是個例，不像劉誠當時可是近乎清空了一整個城的貴族。
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事。
「是這裡了。」一名頭上帶著木葉護額的忍者瞪大著白眼，再一次確認道，「只是並沒有看到查克拉的蹤跡，那名叛忍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在正常的觀念下，能夠一次性跨距離殺死這麼多貴族的自然只能是忍者，而且還是無比強大的忍者。
但無論他多麼強大，只要他不能夠以一己之力轟下整個世界，那麼做出了這種事情的他在表面上就只能是叛忍。
這是官方的態度。
「真是偏僻的地方，骯髒而又令人噁心。」騎在白馬上的冢原家次拿捏著腔調，皺著眉頭看著周邊躲得遠遠的貧民，旋即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無比骯髒，看了都覺得受到了污染的東西一般，立刻轉過眼。
「既然那位不在，那就按照慣例，把這些暴民解決吧。」冢原家次揮了揮手，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雖然作為一個被推出來的倒霉蛋，冢原家次是絕不敢去招惹那分析中強大程度不遜於影的忍者的，但履行慣例的膽子他還是有的。
不僅有，而且很大。
而所謂的慣例，就是清除一切敢於僱傭忍者向貴族下手的暴徒，特別是沒有力量，沒有地位的貧民。
總體思想就是——村要換人種，地要換谷種，茅草要過火，石頭要砍三刀。
先是清掃一切有價值的貨物，旋即男女老幼，不留俘虜，屠殺勿論，用專用的火油在欲焚燒的區域內點燃，大燃三天，讓所有的暴民恐慌，同時也讓這塊地面在至少一年內無法再度立足。
很符合這個時代的處理方式。
如果是同樣的貴族偶爾還能夠通過一些手段逃出生天，但貧民，這些毫無用處，並且如同韭菜一般割了一次又能很快生長出來的貧民就只有死。
用死亡來告誡所有的貧民——不管用何種方式，只要敢於反抗貴族的都是同樣的下場。
但由於火之國的貴族向來在不做人方面是很不做人的，所以即使是這樣的高壓政策，依然時常也會有暴民出現，甚至有的時候會擴張到數以萬計，以至於不得不出動木葉影村的高端人才進行鎮壓。
畢竟在這種高壓政策下，實在是太好進行裹挾了。
只要動手了，無論是被迫還是主動，最後都難逃一死，甚至就連觀看的，沒有用生命去阻止的旁觀者也是一般。
「火遁，豪火球之術。」
隨意的結印，伴隨著查克拉的涌動，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嘴裡噴出，輕而易舉的將眼前的村民連同他好不容易接回來的孫女直接點燃。
縱使在日常的時候看起來和善，但忍者絕大多數都是出色的殺人工具。
在殺戮的時候，忍者們的眼中只有敵人，沒有性別與年齡之分。
只有那些活在所有人都與忍者沾親帶故的忍村裡的忍者們才會出現一些意外。
慘叫聲從在淺薄的力量下保護沒有瞬間失去的男人嘴裡噴出，身體一點點的變得焦黃，而剩餘的村民們絕大多數則下意識的跪倒在地，與以往無數貧民一般跪倒在忍者與貴族的面前。
就是這種力量，這種無法理解的『忍術』，方才將這份完全不公的規則與秩序一直維持至今。
面對著連原理以及運行方式都無法清楚的攻擊，貧民們除了跪地求饒之外，就連選擇屈服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他們沒有『圈養』的價值。
但今天似乎有些意外。
並非是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一些『聰明』一點，『瘋狂』一點的人依然立在原地，死死的盯著正在火焰中變成焦炭的爺孫。
那位高高在上，但是卻『平等』的看待所有人的陌生來客的言語在這一刻迴蕩在所有未跪倒在地之人的心中——
『或許光憑虔誠的念誦，你們就能夠獲取一定的力量，即使可能不怎麼強，但用來反抗，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拉到和你們一般無二的地位也差不多了。』
「劉誠！」
絕望而瘋狂的怒吼近乎在同時響徹，不約而同的，所有人一邊大聲吼著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詞彙，一邊舉起軟弱無力的拳頭，向著正在慢條斯理的用苦無收割生命的忍者衝去。
以肉體挑戰有著查克拉力量的忍者！
跪倒在地，沒有膽魄，沒有明智的人們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認識的村民們發起決死的衝鋒，腦海中僅僅只有一個念頭——他們都瘋了嗎？
面對著這些如同神明一般的忍者，跪下來求饒難道不是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嗎？
為什麼他們會這麼愚蠢，為什麼我也會有所【感覺】？
「咻——」
手裏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響徹，鋼鐵質地的兇器輕而易舉的洞穿了一個人的胸膛，殷紅色的鮮血就像是噴泉一般從脖頸之中噴出，原本正在衝鋒的男人立刻跪倒在地，最後的意識僅僅只有純粹的憤怒以及不甘。
但是呼喊『劉誠』的聲音卻並沒有停止。
因為運氣而活下來的人的吼叫聲變得更加巨大，就像是要代替死去的人一併向著這個世界發出怒吼一般，而劇烈的呼喊聲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衝上了心頭。
一瞬間，原本怒吼著衝鋒的人們速度爆漲何止百倍，就像是化為了傳說中的人肉炮彈一般向著前方衝去，過快的移速甚至在半空之中帶出了連綿的殘影。
「納……」
只來得及喊出一個音節，原本正準備扔出下一個手裏劍的忍者再也沒了機會。
忍者相比起輸出來說過於低下的防禦能力以及神經反應速度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脆弱的身體被枯瘦的身體碰撞，直接爆散成血霧。
不僅僅如此，在血霧之中，一個人型的骨架迅速衝出，肉眼可見的電流在骨架之上纏繞，旋即爆發，狠狠的撞向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冢原家次，慘白的骨架刺入到血肉之軀。
死亡終於在這一刻平等的降臨。
很多時候，人類缺少的並非是勇氣，而是一個能夠改變一切的契機——亦或者是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勉強夠用的時候。
就像是一個號角一般，原本跪倒在地的村民一個個站起了身，大聲怒吼著自己完全不懂的音節，向著原本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敵人衝鋒。
那曾經因為時間的沉積，因為無數事實的壓迫而被迫沉寂下去的決心滿滿的充斥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太陽啊，你什麼時候滅亡?我寧願和伱一起滅亡！）
「果然念誦我的名字，便有一定的可能獲取磁場轉動的力量，就像是信徒念誦神明的名字就有一定的可能分享到神明的光輝一般，而且不僅僅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分享，讓一個人的決心變成千萬人的決心。」
「這是因為他們都是通過念誦我名而獲取的力量所以建立了奇特的聯繫，還是因為他們都是擁有者細胞壁的植物人呢？」
準備在想出手的時候出手的劉誠看著被火焰淹沒的整個村落，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漆黑的眸子裡倒影著一邊大聲喊叫著自己名字，一邊進行殊死戰鬥的村民，看著那些已經死去的，仍舊存活著的，正在反抗的人們。
「感覺這麼發展下去，不會變成念誦我真名者輪迴中得見永生吧？其實倒也不錯，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並不算多么正義，也不算多麼邪惡的男人低聲自語，「有一種看到大頭怒吼則帝皇在上，血祭血神，顱獻王座的感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要不要刪除他們對於我的記憶呢？」
劉誠看向那些在廝殺之中狂笑著的村民，看著即使馬上就要因為力量增長過快而直接崩潰都要轟出最後一拳的狂徒，啞然一笑：
「算了，就當是給與你們參與實驗的報酬了，反正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影響，就讓我看看你們能做到什麼地步吧——反正，都是樂子。」
…………
火之國王宮，大名住所。
「邊境叛亂？」一手攬著美人，一手正在隨意的翻閱著報告的火之國大名滿臉不解，「這種事情，隨便找幾個貴族，出點錢，找幾個忍者不就可以解決了嗎？就是規模大了點，大不了直接僱傭木葉隱村，讓他們出手——正好給與他們學校的新生一個見血的機會，怎麼這麼點小事為什麼還要放到我這裡來？」
那些連查克拉是什麼都無法理解的低等生物又怎麼可能掀起什麼巨大的風浪？人再多也不過是給與木葉隱村的畢業學生們一次見血的機會而已。
在火之國漫長的歷史之中也不是沒有人試圖反抗，甚至最大的都召集了近三十萬人，但結果從未出現過例外。
最多只需要派遣幾個上忍施展一些規模足夠龐大的忍術，便可以把這些依靠著數量獲取了自信與決心的蠢貨們打成軟腳蝦。
然後，想怎麼殺就怎麼殺，只要把這些愚蠢的傢伙全部殺光了，事情也自然而然的平息了，到了來年在原地開荒的時候，說不得還能有更好的收成。
什麼時候我這堂堂的大名居然還要處理這些『瑣碎』了？那些蠢貨們知不知道維持忍村與貴族之間的平衡究竟有多麼麻煩？為什麼要送上這種東西來分散我的精力？
大名隨意的翻動著報告，在看到報告最後的『疑似有雷遁忍者助力』的字樣終於才略微鬆了松眉，向周邊的心腹吩咐道：「我過會聯絡下雷之國大名，問問雲忍村是不是有打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想法，如果有，你們就想辦法拱拱火，讓第四次忍界大戰打起來，前幾次死的人還不夠多，忍族的實力還是強了點，要是沒有，就讓周邊的貴族們過幾天就召集忍者把他們平了，他們做不到就去找猿飛日斬，不要怕出錢，大不了多撈一點……」
…………
「哈哈哈，你們已經遲了，我的兄弟們早已經越過了邊境，前往其他的國家！讚美劉誠！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全都死在我電流推動力量之下吧！「
癲狂的獨臂男人狂笑著，一拳轟下，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中直接打爆了熾熱的火球，旋即完全無視的自己半熟的手掌，一拳就轟爆了在忍者護衛下，指揮作戰的貴族。
即使男人的心臟在下一刻就被音速衝擊的苦無洞穿，但其身後，同樣從草叢之中一躍而出的戰友們則前赴後繼，一個接一個對上了頭上帶著護額，正在攔截他們逃亡的木葉忍者。
雖然沒有任何的指點，也不知道該如何推動力量，但依靠著磁場轉動防禦力與攻擊力近乎等同的特性、完全不顧性命的瘋狂以及更多的數量卻總是能夠抓到一些機會，將相對弱小的忍者送下地獄。
『普通人』轟殺了『忍者』。
這在之前完全無法想像的一幕，在最近這一年內卻頻繁的發生。
在污染源近距離存在的情況下，磁場力量的擴散實在是太過方便了。
即使完全不明白劉誠的意思，但只需要情緒足夠充沛，念誦足夠『虔誠』，自然而然就會享受到榮光。
這導致磁場刁民的數量瘋狂增長。
畢竟在不做人的貴族們的逼迫下，喜歡走極端，大家一起下地獄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之前只是沒有力量，什麼也做不到而已，而現在整個火之國就像是在露天煤礦之中扔下了一把火，火焰迅速的變大，變旺。
可沒有元祖四強的天賦，這些僅僅只能算得上磁場雜魚的人們在訊息被收集，情報暴露之後，往往需要數倍的數量才能換取一位同實力的忍者死去，而隨著他們的危險性不斷展露，認真起來的木葉甚至派遣出了上忍配合日向一族進行追殺，險些就將火苗掐滅。
「失敗了……」帶隊上忍完全無視了腳下貴族的屍體，日向德間只是瞪大著白眼，仔細觀察周邊一公里的地界，但除開已經死去的屍體之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這些傢伙居然學會了使用假情報，這種特殊力量的擴散已經無法避免，必須要趕緊匯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