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沖天而起的水柱,騎著懸浮摩托的伯恩也看到了。
不僅如此,因為飛得足夠遠,所以他也注意到了同樣正在貼近「榮光女王號」航線的那艘商船。
「不對勁,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對勁,商船不應該是這樣的。」
坐在懸浮摩托上的座椅上,伯恩無杖無聲地施展了那個學自伏地魔(湯姆·里德爾的日記本)的完美幻身咒。
他不僅讓自己和座下摩托在視覺層面上變得透明,還讓凡是想要觀察他的東西,在主觀上忽視他的存在。
這是一種結合了「幻身咒」和「強力混淆咒」的強大魔法,比那些隱形戰鬥機的隱身塗層還好用。
因為就算雷達能夠搜索到他,可是操控監管雷達的人也會下意識忽視他的存在。畢竟,無論是人類,還是人類發明的智械都無法去觀察一個被他們判定為「不存在」的事物。
只不過,雖然伯恩能夠很好地隱藏自己,但是那頭奉了女主人沃卡諾娃的命令,前來監督他的挪威脊背龍卻不好隱藏自己的身形。
伯恩甚至都懷疑,這頭蠢龍此時已經暴露在了某些「別有目的」之人的眼中,被人家惦記上了。
畢竟,火龍這種生物,在麻瓜文化里其實也挺有名的。
直覺告訴伯恩,那艘此時正在不斷靠近「榮光女王號」的商船,未必就是一艘真的商船。
伯恩對商業船舶並不陌生,他之前可沒少搭行商浪人的商船。
他通常會用王座幣買艙位,實在不行就在身上披一些廢舊零件攢成的「外套」、偽裝成機仆蹭一趟旅程。
雖然行商浪人的商船是在銀河航行,而哈利·波特世界裡的商船隻是航行於地球的海洋上,但只要是商業行為的船舶那就有一個共通之處:如果不是為了緊急避險,那麼商船通常都只會走既定規劃好的航道。
除非收到了附近船舶發出的求救信息,並且那個船長還是個好心腸,否則商船就算發現附近海域出現一些異常情況,也不會貼過去——不說可能遭遇的風險,就是改變航線浪費時間和油料,船長都不好和船東交待。
而很顯然,「榮光女王號」那邊、由參加魔藥錦標賽的小巫師們搞出來的水柱異狀,怎麼看怎麼都不正常。
正常的商船不說是遠遠躲開吧,至少不會靠上去近距離觀看。
那可是一艘商船,又不是「海上街溜子」,頭上又沒頂幾顆球型大腦袋,湊什麼熱鬧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這一刻,仿佛是被那815A附體了一般,伯恩當即做出了決斷。
他駕駛著懸浮摩托,甩開了那隻傻傻尋找自己蹤影的挪威脊背龍,向著那艘商船的甲板落了下去。
這艘商船是一艘乾貨船,排水量大約三、四萬噸的樣子,頂層甲板上面都是一些貨櫃柜子。
著陸之後,因為變形蜥蜴錢包的開口不夠大,所以他並沒將懸浮摩托收進去,而是將其停在了一個貨櫃頂上,並且以防萬一又補上一記「完美隱形咒」,然後才順著貨櫃爬了下來。
看這艘貨輪的船頭位置,應該是從歐洲大陸向著不列顛島行駛的。畢竟,它的噸位太小,不像是那種可以遠渡大西洋的大型乾貨貨櫃船。
伯恩抽著檢查了幾個貨櫃。有的沒鎖,他就直接打開查看;有的上了鎖,他就來上一發「阿拉霍洞開」。不得不說,這個有著「盜賊之友」之稱的魔咒,開起麻瓜的鎖真的很好使。
「果然——」
檢查之後,伯恩有了些發現。這艘商船的貨櫃,十個裡面有六七個都是空的,不是空的那幾個貨櫃裡面裝著的不是些被工人們隨意堆在裡面的叉車托盤,就是些拆下來的包裝袋。
雖然現在是九十年代初,不列顛的工業產能不能說是基本清零,但是工業空心化的情況也已經不容樂觀。從歐洲開往英國的貨船,不可能也沒理由空載率這麼高,因為那樣就是船主沒事開船玩了,純純是把錢往海里扔。
「——這艘麻瓜的貨船,出現在這裡不是意外,它恐怕是專門奔著『榮光女王號』來的。
不過,因為這只是一艘偽裝商船,不是什麼軍事艦艇,所以它多半就是來監視和偵查的。」
伯恩作做出最為合理的判斷。
而且,他基本可以肯定,這艘商船所屬的麻瓜勢力,應該是和參賽的選手所在地區有關。
如果是哪個私人組織,這可能就不好判斷了。但是,如果這艘商船背後是哪個國家勢力,那答案就太好猜了。
鷹醬,肯定是你了。
在這片海域,在這個年代,隨隨便便調動一艘數萬噸的商船來偵查魔法界的事情,除了整垮了毛熊的鷹醬之外,約翰牛、高盧雞什麼的國家,它們就沒這個能力,知道吧?
當然,後者也沒這個必要。
因為無論是英國魔法部,還是法國魔法部——總而言之,老歐洲的這些魔法部——其實全都和其當地麻瓜政府高層有著遠比一般的巫師印象中,更為密切的聯繫。
就拿英國魔法部來說,部里就有魔法畫像可以隨時出入唐寧街10號首相官邸的赤土廳,那張畫像就掛在威靈頓公爵畫像旁邊,跟後者當鄰居。
可是鷹醬卻不是這樣,相比於老歐洲的魔法部,燈塔國的魔法國會對於他們那塊的麻瓜政府不說是充滿敵意,也可以說是盡了全力,只為保持與其老死不相往來。
但伯恩相信,同在一片藍天之下,鷹醬的政府哪怕對於魔法世界知之甚少,可他們多少也應該知道一些。
只不過,之前由於要和毛熊「既分高下也決生死」,所以鷹醬才權衡過後,暫且魔法世界的事情放到一邊。
現在毛熊垮了,騰出手來,以鷹醬那種貪婪的性格,不想在魔法界插旗、分利益,那鷹醬還是鷹醬嗎?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伯恩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要知道,他在穿越到戰錘世界之前,可是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好時代的華夏大好青年。
沒誰比這個群體更了解鷹醬骨子裡是什麼德行,再加上在戰錘世界裡開眼界,見的世面,伯恩完全有理由相信,鷹醬要是在戰錘世界裡,這貨的角色一定是個四小販共選!
不提那剝印第安人頭皮都老黃曆,就後來那種動不動就上演美式居合的基本國情——雖然還不至於人人顱獻顱座那麼極端,但那個國家至少每分鐘都得見血,質量不夠,數量來湊,也能夠獲得恐虐的些許青睞。
70多種性別,沃爾瑪購物袋,武裝直升機——玩的花活,說不定能秒殺很大一部份的黑豆芽,色孽肯定喜歡。
分而治之,挑唆對立,訟棍和商人治國,間歇性舉國精神分裂——奸奇都覺得這孩子有前途。
醫藥公司為了賺錢,什麼喪良心的事情都干;生化武器感拿自家國家和盟友國家的人做實驗——納垢雖然多半不滿意他們的不仁慈心態,以及上層不以身作則,但至少不會指摘他們在執行層面所做的努力。
一想到這些,伯恩甚至不免有些紅溫,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眼眸里有一抹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