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伯恩·斯拉格霍恩
1981年11月1日,倫敦,哈羅斯百貨后街。一場發生在這裡的爆炸,讓許多因近十年頻繁遭受IRA襲擊而感到惶恐倫敦人徹夜難眠。
不過,第二天的《泰晤士報》倒是對此進行了闢謠:這場爆炸雖然導致有13人死亡,但它其實是由於煤氣泄漏引發的次生災害,萬望民眾不要過於驚惶。
這個年代還沒有網際網路,人們接受新聞信息的渠道有限。
對於一份有著悠久歷史的老牌報刊信用背書的消息,大部分英國人還是十分相信的。只有一小部分英國人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煤氣泄漏,畢竟他們看的報紙上面可不是這麼寫的。
他們看的是《預言家日報》。
「梅林的鬍子!那小傢伙怎麼敢——」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邊看著早上貓頭鷹送來的報紙,一邊連連發出驚嘆。
他坐在一張帶有流蘇裝飾的超大號絨面蘇格蘭沙發里。沙發旁放著同事布巴吉教授送給他的圓形茶几。茶几上面擺著一杯紅茶、一籃子坩堝蛋糕,以及一碟他最喜歡的菠蘿蜜餞。
可是,看了今天報紙上的頭版頭條,看到那個往日雖然穿著打扮得像個小痞子,但實際上還有點小帥氣的學生狀若瘋狂地揮舞著魔杖,這位昨天才如釋重負地辭去魔藥學教授職位的霍格沃茲前教授,頓時沒了再吃任何東西的胃口。
「……就因為那個該死的……傢伙,又搭進去十幾條人命,以及兩個年輕巫師的大好人生。本來這一切……」
嘭~一聲輕微的氣爆聲,打斷了陷入深切自責的霍拉斯。
「茉茉,有什麼事情?」
茉茉是一名家養小精靈,身上穿著面口袋似的衣衫,不過材質是絲綢的,而且看起來很乾淨。
她彎腰向主人鞠了一躬,臉上又尖又扁的長鼻子差一點戳到地毯上面。
「主人,外面有兩位客人,是鄧布利多教授和麥格教授。」
家養小精靈用尖細的聲音快速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霍拉斯不由得皺了皺眉。但是考慮到來訪者的身份,他還是很快站起身拿出魔杖朝自己身上一點,頓時他身上原本的家居棉絨睡衣就變為了一件得體的巫師袍。
「早上好,霍拉斯。」
「早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
「早上好,鄧布利多,還有麥格。快請進,茉茉做了龍奶坩堝蛋糕,你們一定要好好嘗嘗。」
霍拉斯微笑著向兩位來訪者問候道,並且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入自己家。只不過,他的這兩位前同事全都搖頭表示拒絕。
「霍拉斯,我的老友。」
最後,還是由鄧布利多先開口打破了尷尬。「請節哀順便,我和米勒娃這次來找你,是要向你傳達一個不幸的消息——」
說著話,鄧布利多輕輕揮揮手,一個荊條籃子就從這個老人身後飛了過來。
籃子裡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兒。
「昨天小天狼星被捕了,他用霹靂爆炸咒摧毀了一條麻瓜街道,死傷了十幾名麻瓜。這孩子的父母不幸全都在遇難名單里。他們姓『斯拉格霍恩』。
這孩子是伱的血親。」
聽到這話,霍拉斯因為一時情緒激動,所以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鄧布利多接著說:「和你的弟弟與侄子不同,我已經確認過了,這個孩子是一名巫師。因此我決定把他帶過來交給你,而不是交給麻瓜的福利機構撫養。」
「梅林的鬍子!這是一場悲劇。同時也是一個奇蹟。」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老淚縱橫。這位年過八旬的老巫師,此時哭得就像是個小娃娃。
名叫茉茉的小精靈已然站到了老主人腿旁。聽到這消息,她那兩顆大大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淚水,不過嘴角卻露出笑容——斯拉格霍恩家族後繼有人,對於效忠家族的家養小精靈來說,其實是天大的好消息。
「阿不思,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哭泣了片刻,用嶄新的巫師袍擦了擦眼睛,霍拉斯趕緊兩手抓住了鄧布利多用漂浮咒固定在半空的籃子。
「他叫伯恩,伯恩·斯拉格霍恩。」
……
1984年6月25日。
一大早,洗漱穿戴整齊之後,罕見地沒和伯恩一起吃早飯霍拉斯就走出了家門。他挺著個大肚子,邁步的樣子像是一隻雄赳赳的雄性海獅。
今天,他要前往魔法部申請使用門鑰匙出國,參加為期三天的「非凡藥劑師」年會,並且在大會上為自己曾經的學生達摩利克斯·貝爾比站台發言,證明由後者改良的第二版「狼毒藥劑」的有效性,以及宣傳發明這種魔藥的跨時代意義。
為此,他特意花費半個月的時間,親自熬製了幾瓶第二版的狼毒藥劑。之後又利用自己的關係渠道送去翻倒巷,半賣半送給一些游離在巫師世界邊緣的狼人「志願者」,進行了魔藥人體實驗並採集了實驗數據。
不過因為要離家三天,霍拉斯在離家之前特別囑咐伯恩一定要聽從茉茉的安排,不要淘氣。他保證:「回家我會給小伯恩你帶一大份蜜蜂公爵的糖果大禮包。」
伯恩開心地答應了。
對於好吃的糖果,伯恩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他十分喜歡吃甜食。可以說,除了豆腐腦之外,他可以接受一切甜的食物。
吃甜食對於曾經的他來說,是一種十分奢侈的享受。
而且,這個「曾經」指的是:一段跨度長達三百多年的漫長征戰歲月。
那時,他吃過最多的食物是一種添加了陶瓷粉末和大量添加劑的營養膏,那東西不僅味道一言難盡,凡人吃了還極有可能當場暴斃。只有星際戰士才能將其當作日常食物來吃。
伯恩是一名穿越者,而且來到哈利波特世界,其實是他的第二段穿越之旅。
他的上一段旅程是在戰錘世界渡過的。
那時的他,最初是在一個具有靜滯力場的求生艙內醒來的,而為他打開求生艙的則是一名太空野狼,或者更準確地講,是那個軍團里的一隻豺狼。
「大忽悠」盧卡斯。
作為萌新的他只能稱自己失去了記憶,然後跟著那個在打擊星際海盜時順便解救了自己的盧卡斯,一起渡過了幾年還算快樂的歲月。最起碼,跟著初創戰團、特別是太空野狼的狼兄弟們混吃混喝,他那些年確實是沒怎麼委屈肚子。
只不過,因為伯恩不具備魯斯的基因種子,所以他沒辦法加入太空野狼。
最後,他只能獨自踏上了「尋親」之旅,經歷了許許多多對於星際戰士來說也稱得上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他咒罵過那幫慟哭者們都是死腦筋的倒霉蛋,卻還跟著他們為了保護一個人類星球而與可怕的泰倫蟲族死磕到底。
比如,他鄙視過白色傷疤儘是出些非主流的飆車黨,結果還跟著那人轉戰千里,把一個失去父母的小女孩送到了人類聚居點。
比如,他編排過那些黑暗天使都是些天殺的謎語人,可最後為了覆滅一個基因竊取者家族,他還是選擇與一隊黑暗天使合作,把那些崇拜「四臂偽神」的褻瀆異形盡數溺死在了巢都的下水道里。
他曾跟「頭狼」羅根一樣硬懟過審判庭的官僚,亦曾與灰騎士一起誅殺過從亞空間竄進物質世界的惡魔崽子。
他曾低調地偽裝成機仆混上行商浪人的飛船,進行一場逃票之旅,他亦曾在綠潮洶湧之際乘坐軌道著陸艙降落到行星表面,高調地給當面給正進行著waaagh宣言的綠皮軍閥一個三百六十度迴旋大比兜。
他曾不止一次徒手捏死過變態的黑豆芽,也曾斬殺過許多令人無法忍受的異形。
在漫長而又短暫的三百年時間裡,他慢慢成長為了了銀河系之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傳奇。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戰團,沒有正式歸隊。
直到那段旅途的終點,他遇到了一個剛剛甦醒的星神,那傢伙用「回家」作為誘惑讓伯恩代替祂進入到亞空間之中,為祂謀奪一件東西。
那個東西找沒找到,說實話,伯恩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在亞空間徘徊了多久,在那迥異於物質世界的世界,時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唯一能夠找到的、合適的度量手段,就是被他宰殺的惡魔有多少只。
十三萬三千七百五十四隻……半,這是他亞空間之旅斬殺惡魔的準確數字。
之所以會有「半」這個概念,就是他在最後遇到了一個升魔後的原體——「永恆的奴隸」安格隆——那傢伙實在是太過強壯,而伯恩當時也太過疲憊,他的盔甲已經破碎不堪,爆彈槍早已沒了子彈,動力劍也變得時靈時不靈。
以至於,他只能眼看著安格隆用碎脊者砸向自己的腦袋,而自己則用盡全部力量將動力劍戳向惡魔原體的心窩。
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動力劍四處濺射的碎片,惡魔親王那沒有物質意義的鮮血,以及從自己手中迸射出的、混雜著火焰的靈能閃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