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液化守護神咒
當儀式以布雷斯·扎比尼被分到斯萊特林作為結束，鄧布利多立馬站起身，用一句話宣告了晚宴的開始。
「笨蛋！哭鼻子！殘渣！擰！」
當他坐下之後，四個學院一些高年級的學生都開始帶頭鼓掌，很快宴會廳里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晚宴很豐盛，各個學院的長桌仿佛一瞬間就變出來許多吃的東西：烤牛肉、烤子雞、炸豬排、羊羔排、臘腸、烤鵪鶉、黑布丁、約克郡布丁、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馬鈴薯、番茄燉馬鈴薯……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古怪的原因，還有一些糖果出現在餐桌上。
伯恩吃得很香，而就在吃下第三塊羊肋排的時候，一個有著「S」字母花紋的瓷盤突然出現在他手邊，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為他準備了一份韃靼龍肉丸子作為個人的加餐。
由於火車晚點，再加上分院儀式耽誤的時間，各年級的小巫師們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以至於今年的晚宴，比往屆要安靜不少，因為小巫師們大多都在埋頭苦炫。
等到小巫師們吃飽喝足，按照慣例，鄧布利多又強調了了一次霍格沃茲的紀律。
比如，不要在走廊施法，小巫師不能進入禁林，以及今年新加的一條——別靠近四樓右邊的走廊。說話的同時，鄧布利多還特意掃了眼格蘭芬多的那張長桌。喬治和弗萊德互相用胳膊肘懟了懟對方，伯恩注意到，這對活寶雙胞胎臉上仿佛露出了與有榮焉似的表情。
晚宴最後一個環節，所有人在宴會廳齊唱了霍格沃茲的校歌，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曲調。韋斯萊雙胞胎特意選擇了慢節奏的《葬禮進行曲》，等到其他人都唱完，鄧布利多還親自為他倆指揮了幾個小節，並且送上了一段掌聲。
「音樂啊，」老巫師揩了揩眼睛說，「比我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現在是就寢時間了，大家回到宿舍去吧。」
在各學院級長們的帶領下，各年級的小巫師一路回到了各自學院的公共休息室。
格蘭芬多的男生宿舍在一部螺旋形的樓梯頂端——顯然是在一座塔里——房間是五個人一間，裡面擺了五張帶有帷幔的華麗四柱床。每張床都配套一個用來裝行李和衣服的柜子，以及一張只配了圓凳（而非靠背椅）的小號單人寫字檯。
等到走進分配給自己的寢室，伯恩發現自己的行李已經被送了過來。他和哈利·波特、羅恩、納威，還有一個名叫西莫·斐尼甘的小巫師是室友。
因為伯恩保證過，每周都要給「空巢老人」霍拉斯寫信，所以沒有直接上床，而是坐到寫字檯旁邊，用羽毛筆在一張羊皮紙信箋上寫下了一行小字。
「今日無事，宴會廳聽曲。」
雖然他今天用魔咒「統統石化」了十個同學、炸了霍格沃茲特快列車，但這兩件事已經被扣完學院分了，四捨五入就相當於無事。
而且他覺得，對自己疼愛有加的霍拉斯爺爺，也不會因為這兩件「小事」就發脾氣。
事實上，霍拉斯確實不會，因為他現在更關心另外一個相對而言嚴重許多的問題。
「我家的小伯恩，怎麼會被分到了格蘭芬多，阿不思你到底在搞什麼？」
就在伯恩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霍拉斯正在以學生家長的身份，和霍格沃茲的校長鄧布利多進行著一場「對線」。
水平一般的巫師想要即時通訊，要麼就得捨得臉面——撅起屁股把腦袋伸進壁爐；要麼就得家財萬貫——買得起昂貴的雙面鏡。
像霍拉斯和鄧布利多這樣法力高強的巫師，則有著更文明也更方便的手段。比如，使用高端的實體守護神。而此時，霍格沃茲的校長室里，一隻通體銀白的特波疣豬就正在口吐人言。
「我可是斯萊特林的上一任的院長！我家可是純血二十八家族之一！我都已經找人定製了我家小伯恩競選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長、級長、學生會主席時的應援周邊！現在你告訴我，他被分到了格蘭芬多學院？」
特波疣豬守護神一邊地質問著鄧布利多，一邊「氣哼哼」地在校長室里轉著圈圈。
掛在牆壁上那些前任校長們的畫像，通常這個時間應該已經都睡覺去了，可是他們現在卻都齊齊地出現在畫像裡面。
「霍拉斯這個小傢伙，看起來是真生氣了。」一個布萊克家族出身的校長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精神在一旁拱火道：「其實這也難怪，我那個叫小天狼星的後輩子孫當年被分到格蘭芬多，我就說他不會有好下場。你們猜怎麼著，沒幾年就進了阿茲卡班，嘖嘖嘖…」
沒等這位布萊克校長說完，他旁邊一個穿著騎士鎧甲、明顯是格蘭芬多風格的校長立馬跳進他的畫框裡。
「菲尼亞斯，別在這裡嘰嘰歪歪，」他把鳥嘴頭盔的面罩抬了起來，露出長著濃密大鬍子的臉，「小天狼星不還有個弟弟去了斯萊特林學院？他追隨神秘人，最後落了個悽慘而死的下場——比起他的結局，阿茲卡班那就是個療養院！不服，來決鬥啊！」
這個大鬍子男巫一手舉起了流星錘，一手舉起魔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哼，莽夫！」菲尼亞斯·布萊克不屑地暼了對方一眼，吹了吹打理得很有型的山羊鬍子。
「伱再說一遍試試？」
「試試就試試！」
「夠了！」×2
現任的校長鄧布利多，以及他的前任、現在已經住進畫像里的阿芒多·迪佩特同時發聲。
鄧布利多看了自己老領導一眼，兩個人頓時心領神會。作為經歷過伏地魔在校時期的兩位霍格沃茲話事人，他們都不希望別人過多提起那個危險的學生，至少現在最好不要。
「阿不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霍拉斯的守護神拿一張四腳凳作為墊腳石——就是擺著分院帽的那個，並且這隻特波疣豬還把分院帽擠到了地上——連續跳了兩次，躍到鄧布利多身前的寬大辦公桌上面。
他瞪著兩隻雞蛋大的眼球，直視著霍格沃茲現任校長。「你為什麼要讓我幫忙熬製液化守護神咒？你跟我說實話。今年莉莉的兒子哈利·波特也來了霍格沃茲，進了格蘭芬多學院，而我家小伯恩被分配到了格蘭芬多。這是不是你的精心安排？是不是……和那個人有關係？」
面對質疑，鄧布利多將兩隻戴滿戒指的手搭在了扶手上面，把超過六英尺的高大身形貼在高背座椅靠背上面，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極為嚴肅。
「霍拉斯，我的老友。自赫奇帕奇校長之後，霍格沃茲的分院儀式就一直是由分院帽主持，它的決定就連校長也不能左右或者更改。
雖然我不能告訴你這裡面的具體緣由，但在霍格沃茲執教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有所猜測。這是和一個儀式魔法有關——這個儀式，一部分作用是為了更好地發掘每個小巫師潛力，另外一部分作用則是保護——不僅僅是保護小巫師，同樣也是保護霍格沃茲。
所以，我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安排，因為那是對霍格沃茲的一種傷害。
你當過斯萊特林的院長，肯定也簽署過那份契約。既然四個學院的院長都要保證不得損害霍格沃茲的利益，必須盡心盡力保護在這裡上學的每一個小巫師，那麼難道你覺得校長要簽署的契約會比院長那份契約來得寬鬆？我的老友，你應該明白，權利與義務從來都是對等的。」
鄧布利多的回答得十分認真，不過，霍拉斯仍舊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
「你還沒有解釋，你之前讓我熬製的液化守護神咒是怎麼回事？
以斯內普的魔藥學造詣——雖然肯定不如我就是了——但是熬製一些常規的魔藥肯定沒什麼問題。他肯定熬不出液化守護神咒藥劑，哼，誰讓他當年醉心黑魔法，喜歡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硬生生把自己的魔藥大師之路給走窄了。」
說這話的時候，霍拉斯完全沒有在意他口中的「不三不四」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出自於他執教時期的斯萊特林學院。同時他也不知道，只要研究一下，斯內普其實多半是可以成功熬製出液化守護神咒藥劑的。
當然，基於某些考量，鄧布利多確實沒有讓斯內普著手熬製這種藥劑。而且，他也不準備指出霍拉斯口中的錯誤——畢竟，現在他還有求於這個氣哼哼的老同事。
「前兩天古靈閣最深處的金庫遭到了黑巫師的入侵，《預言家日報》上面炒作說，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有人想要竊取你家小伯恩剛剛『繼承』的一大筆財產。可實際情況卻是，那個黑巫師盯上的其實是尼可勒梅那位老者的一件東西。」
「魔法石！」霍拉斯的見識肯定比原著里主角團的小巫師要高出多不知多少，他僅僅聽了尼可勒梅的名字就猜出了那件東西是什麼。
接著，那個特波疣豬守護神的腦袋就搖成了撥浪鼓，同時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湯……他上學時就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不可能這麼愚蠢的。但凡有一點腦子，也不會一點腦子都沒有地相信，真有巫師會把最具價值的魔法物品委託給妖精們保管這種鬼話。」
「我也希望不是，」鄧布利多說，「可是既然事情發生了，作為霍格沃茲的校長，我就必須要做出最壞的打算。莉莉唯一的兒子……」
特意強調了一下「莉莉」，鄧布利多同時仔細觀察了一下霍拉斯守護神的表情，然後才繼續說道：「……哈利今年入學了。霍格沃茲雖說是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但那是因為有我在坐鎮。
然而，如果我被什麼事情拖住，又或者不得不離開霍格沃茲。有能力入侵古靈閣最深處金庫的黑巫師，未必就沒有能力入侵霍格沃茲。
如果那個人真是伏地魔或者他某個手下的話，哈利到時候就危險了。他頂著的那個『救世主』名頭是怎麼來的，你想必也很清楚。
所以，霍拉斯，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認識的人里，只有你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成功熬製出一瓶液化的守護神咒藥劑。
我會以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把它交給哈利·波特。萬一事情真的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那瓶藥劑說不定能夠起到大作用，救下莉莉唯一兒子的性命。」
說完，他便透過半月形的眼鏡，平靜的眼睛看著霍拉斯，等待著答覆。
「一瓶？」
說著話，霍拉斯的守護神便跳下桌子，用獠牙輕輕挑了一下分院帽，將它重新挑到四腳凳上面正好立住。這隻銀白色的特波疣豬搖晃著尾巴，慢慢走向校長辦公室的大門，走著走著便化作點點銀星。在完全消失不見之前，他只留下了一句話。
「瞧不起誰呢？兩瓶！兩瓶液化守護神咒！哈利·波特，還有我家的小伯恩，一人一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