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
「雖然我自己沒有切身經歷過，但家中長輩，也有不少人經歷過那段歲月！」
陳國棟聽完他的一番話，又等了一會，才再度說道。
「不過這跟我說的，好像沒什麼關係吧！反正你們兩人，能蹭到這殺豬飯，運氣真挺好！」
程老爺子一聽他還堅持己見，嘴都歪了一下，當即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嚯！」
「那老頭子我可到時候就真要好好瞧瞧，到底是什麼殺豬飯，能有這實力！」
「這都快被你小子吹上天了！」
陳國棟看著他的神情，嘴角輕輕一笑，一點也不急，反倒是很開心一樣：
「老爺子，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也不吹比，就跟我釣到幾十斤的野生草魚，就跟別人說幾十斤，絕對不造假！」
程老爺子面對他這直接將——你怎麼知道我釣了一條幾十斤重的草魚的話甩到自己臉上的舉動，牙都差點給磕到了！
我有問你釣魚的事嗎？
而且，一開口就幾十斤的野草，你讓我還怎麼繼續跟你聊？
於是乎，程老爺子狠狠的撇過頭去：「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著，就帶著少女，自顧自的往山莊裡面走去。
「……」江薇薇摁一下自己老公的手，頗為無語的道：「你這還真是，就想看熱鬧是不是？」
「到時候，給程老爺子尷尬出毛病來了你就知道了！」
顯然，在她看來，自己老公程國棟，完全就是在給老爺子下套！
坑都挖好了，就等著老爺子往裡面鑽！
畢竟，只要來過這裡的人，吃過這裡的飯菜，那絕不會說這種話。
「那裡那裡！」
「你放心，我上次去，正好碰見去他家體檢的醫生，老爺子的身體，很健康的。」陳國棟嘿嘿一笑，並沒有否認自己看熱鬧的心思。
主要是，他之前去老爺子家裡求玉，結果玉沒求到，反倒是被老爺子耍了個團團轉。
所以嘛！
這有機會，正好也讓老爺子尷尬尷尬！
兩人說完話，見他們已經走遠一段距離，便邁步跟上去。
不一會，他們就在山莊裡，跟林州碰上面。
在抵達大廳的路上，陳國棟也是給他們相互介紹了一番，雙方也算是簡單的認識了。
跟在程老爺子身邊的女孩，是他的親孫女，家中獨苗，叫程月。
而除去介紹名姓，陳國棟也是將兩人到來的原由，就是整件事的大致脈絡，給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他在收集好的、奇特的玉石時，得知程老爺子家裡面有此類的玉石。
然後他就找上門去，先是借著觀賞的名義，看了玉。
這個過程中，程國棟也覺得，這玉有可能是林州喜歡的那類玉石，所以就試探性的提出，用錢買或者用東西交換的想法。
但程老爺子家底豐厚，並不缺錢，更加看重玉本身的收藏價值。
同時，這也算是他的一種愛好。
因此，程國棟提出的交易，自然就沒能成功！
不過，他沒有因為一次失敗就放棄，而是又思考別的方式圍魏救趙。
最後，他成功從程老爺子的親孫女程月身上，找到突破口。
原因是他孫女程月前段時間通過手術祛除的斑，最近又復發了。
並且，據陳國棟打聽到的消息，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
聽說在她小的時候，臉上長斑就去醫院裡做過手術，但後面復發了。
再後來，似乎也找過中醫，吃過中藥方，敷過中草藥面膜之類的。
但結果，並不怎麼理想。
否則，陳國棟也不至於，從這裡發現突破口。
而話到這裡，事情也大都明朗了。
陳國棟就利用這件事，跟程老爺子達成了協議。
也就是他們只要能消除程月臉上的斑，玉石可以隨便他們挑，分文不取。
如果不能，那沒辦法，就只能他留給他自己收藏。
大廳里，隨著眾人落座，程老爺子也是讓自己女兒將手裡提著的箱子打開：
「林醫生，我收藏的玉石，都在這裡面了，你可以先看看成色，我們再談別的事情！」
他並沒有因為林州的年輕，就產生出輕視之意。
並且，儘管他心裡最看重的，是治好自己孫女程月臉上的斑，但卻沒有第一時間說這事。
而是先展示出自己手中的「利」！
「老爺子，你可別這麼稱呼！」林州擺擺手：「我不是醫生，我也不看病，我只是研究吃的，致力於提高食物的品質，再通過優質的食物，來調整人的身心狀態！」
「抱歉！是我稱呼錯了，那我就叫你林老闆吧，你看看玉石！」程老爺子並沒太在意他的說辭。
是不是醫生，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畢竟，之前的醫生，也沒治好自己孫女臉上的斑。
「這差不多是我用半生淘來的藏品，你好好看看！」
「之前陳小子一直給我上眼藥，說什麼看不上。」
大概是想起陳國棟說的話，他又跟著補充一聲。
「咳咳！」林州聞言，卻是不由得乾咳兩下，開口解釋道：「那個……老爺子，其實我在品玉方面，並不專業！」
「我收藏玉，主要是看眼緣！」
「眼緣合得來，那就行，合不來，就沒法！」
「所以，要是沒挑中的，並不是說明你玉不好，只是我的問題。」
他的話，讓程老爺子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幾下，額頭更是隱約有黑線冒出。
說實話，他是真沒想到，林州會說出這番話。
因為，在他想像中，對方應該是懂玉，所以才會想要收藏一些高品質好玉。
可林州這個時候卻告訴他，挑玉純靠眼緣！
這實在是太隨性了！
感情，他剛才的話，算是白費力氣了。
這個時候，他也算是理解了，為什麼陳國棟說，看不看得上還另說。
畢竟，這看眼緣，還真就難說！
「老爺子，你——」
「沒事！我沒事，林老闆你繼續看，不用管我！」
程老爺子晃晃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雖說林州的方法有些奇特，但他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至於一直錯愕。
這些年，走南闖北，更奇特的事情，他也不是沒聽過。
只是一小會的功夫，他心態就放平了！
看著林州拿起箱子中的一塊塊玉石，只是放在手裡，打量一二，便又放下，他倒是確定，對方應該沒有說謊。
這個時間，沒藉助任何工具，光靠眼睛，能夠品出來的東西，很少。
所以，真就是，主打一手隨緣！
以林州的速度，他箱子裡面的玉石，很快就被「清掃」一空。
「老爺子！」
「這裡面的玉石，合我眼緣的，一共四塊！」
林州將挑選出來的玉石放到一邊，不得不說，這位老爺子收藏的玉石裡面，出貨率，還挺不錯的。
程老爺子看了一眼他挑出來的玉石，也沒有什麼不舍的情緒，反倒是轉過頭去，對著程國棟說道：「你小子，怎麼說？我這些石頭，還可以吧，出了四塊！」
「可以可以，你這石頭，確實不錯！」程國棟笑呵呵的應道。
他之前也都見過這些玉石的品質，心裏面有一個大概的預估。
至於說那些話，不過是跟老爺子鬥鬥嘴罷了。
如今結果出來，已經沒有爭辯的必要。
再說，現在讓老爺子樂樂，後面他就更沒啥負罪感了！
見他服軟，程老爺子嘴角一揚，這才又看著林州道：「林老闆，既然這有你相中的，那我們就按之前的章程辦，如何？」
「沒問題！」林州點點頭。
程老爺子一聽他這麼爽快的就應下，眼裡也閃過一絲驚訝。
其實剛才他讓林州先驗玉石，展示自己的貨物，也未嘗沒有試探的心思在裡面。
畢竟，他已經將協議內容說明白，要拿玉石，就得祛除程月的斑。
所以，林州要是動手驗玉石，那無疑就釋放出一個信號，他並沒有被這個條件給嚇到。
因此，差不多也能推斷出，他心裏面，對這事，是有些辦法的。
不過，如今林州這麼幹脆的答應，還是令他有些吃驚。
此刻，不僅是他，在他身邊的程月，也是瞪大雙眼，眸子亮起一抹異色。
這件事，說到底是，還是她的事，所以，她怎麼可能不上心？
面對林州如此肯定的回答，她又自然是做不到無動於衷的。
這時候，程老爺子緩緩點一下頭：
「好！」
「既然林老闆沒有異議，接下來，我和月月就全聽你的，有什麼需要，要怎麼做，你儘管跟我們說，我們一定配合。」
「只要效果沒差，那這四塊玉石，就歸你了！」
林州聽後，輕輕頷首。
對於老爺子他們的態度，倒是滿意。
「老弟！」
「既然你事情談好了，是不是該帶我去——你懂的！」陳國棟用手做一個爬樹的動作，同時對他眨眨眼暗示。
「……」林州見狀，忍俊不禁，沒想到他對掏鳥蛋，這麼執著。
剛到山莊，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想著去掏了！
而一旁的程老爺子兩人見他打著謎語，一副興致意動的模樣，都面露好奇，紛紛以為他是說什麼機密之事。
「陳哥，你確定要現在去掏嗎？」
「怎麼？有什麼不方便的嗎？」陳國棟出聲問道。
掏？
聽到這個字，程老爺子下意識的問出聲：「掏什麼？」
「咳咳！」陳國棟聞聲，忙咳著掩飾道：
「老爺子，這不是老年選手參與的話題，您老這一路過來，恐怕也累到了，要不先回房去休息休息？」
他可能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主要這麼大個人，還心心念念著掏鳥蛋。
「呵！你小子，什麼叫老年選手！」
「就你小子現在這體格，要換當年，我一個能打你三四個！」程老爺子頓時不服氣了。
「老爺子，您厲害！」陳國棟沒有跟他辯解：「但今時不同往日不是嘛！」
「我和林老弟聊的這事，你真摻和不了！」
「我摻和不了？」程老爺子眉頭一皺，腦子裡迅速思索了一下，突然不太確定的看著他道：「你們兩是在說掏鳥蛋？？？」
「掏鳥蛋！」程月跟著念叨了一聲，眼神古怪又有些好奇的看著陳國棟。
「那個……老爺子，我就說這項活動，你摻和不了，對吧！」陳國棟見被他猜到，也就不再隱瞞。
聞聲，程老爺子有些不忿，但張開嘴，卻又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有心想說要是自己再年輕幾十年，爬樹摸魚，他們吹牛趕馬都比不上。
但歲月催人老，可惜他沒辦法再回到幾十年前那個年少的時候。
最後，他口中，只冒出一句：「不就是掏鳥蛋嗎？這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老頭子我又沒說要跟你們一起去。」
「這不是怕老爺子你來個——老夫聊發少年狂嗎？」陳國棟嘿嘿一笑。
隨後，他又看向林州：「老弟，怎麼說？」
「沒問題，陳哥你想去，那去就是！」林州見他這麼起勁，也就遂他的意。
「那我們是直接走？還是要帶什麼裝備？」
「帶點裝備吧！上次掏完也沒剩多少鳥蛋掏了，我們待會可以干點別的！」
「別的？都行，都聽老弟你的！」
陳國棟略一思索，也沒具體去詢問，反正，能放鬆就行。
「那個，林老闆，陳大哥，我可以跟著去看看嗎？」
兩人商量間，程月試探性的詢問道。
怎麼說呢？
她對這確實有點好奇！另外，也想出去轉轉。
因為，這裡的很多東西，對她而言，都很陌生，所以，也就都新奇！
「可以啊！」
「不過你得先問問老爺子同不同意！」陳國棟倒是無所謂。
聞言，程月將目光投向自己的爺爺。
「去吧去吧！」程老爺子也沒阻止，只是對他們兩人叮囑道：
「林老闆，小陳，待會出去，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一下小月。」
就這樣，林州他們四個人，帶著大黃跟打野裝備，興致勃勃上山掏鳥蛋去了！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上次林州跟何少君掏鳥蛋的那片松樹林。
跟著，陳國棟更是都沒讓林州示範，直接「披掛上陣」。
在取得戰果鳥蛋後，更是興奮得跟只猴一樣，拿著鳥蛋跟他們炫耀！
看得出來，這段時間的上班，確實將他壓抑得挺慘的。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他還沒掏幾棵樹，就出現了狀況，那就是，他後面連續著數棵，上面都沒有看到鳥窩。
這讓他的積極性，嚴重受挫！
到後面，差不多將剩下的松樹掃了個遍，也只掏到兩窩鳥蛋！
這種情況，跟林州他們之前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從樹上下來的陳國棟，精神低迷，病殃殃的。
「陳哥，別傷心了！走！我帶你抓野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