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看了一會,面色不改,「欲擒故縱,你又在耍花樣。」
他這張臉生的很是生動,不笑的時候讓人覺得有壓迫感,這會兒他周身圍繞著怒氣,讓我覺得心頭一顫,我不躲不避的跟他四目相對,「怎麼這麼說?我不過就是不想跟你過了。」
今天晚上他沒有遇到那個白月光,我還是要跟他離婚,畢竟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今天沒見到,以後總有機會。
三個月後是我父親的生日,盛韻會帶著DNA鑑定報告出現在我們家的別墅,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蘇家千金,而且我就是個被人調包的冒牌貨。
再遇見那個真千金盛韻,陸昭琛必然會對她情根深種,按照前世兩個人的糾纏程度,陸昭琛愛上她不過是時間問題。
與其再次經歷背叛不如現在就直接揮手斷情。
聽了我的話,陸昭琛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他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我,「蘇稚,當初你費盡心機的爬上了我的床,現在怎麼捨得就這麼離開?」
「舍不捨得你試著跟我去民政局不就知道了?」我說,「激將法並不高明,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愛上你。」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掐住我的下巴,聲音裡帶著憤怒,「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不擇手段出賣肉體來換取榮華富貴的女人?你不配。」
我是不配,我心裡清楚,當初要不是陸老爺子逼他跟我結婚,只怕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成為陸太太。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跟我離婚,你還年輕,我也好再找個人嫁了,以後人老珠黃更是嫁不出去。」
我的話音剛落,他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還沒離婚呢,你就想找別的男人,怎麼你就那麼寂寞難耐?」
「我這也是提前打算。」我勾唇一笑。
「你就那麼想男人?」
「還好,怎麼說我也是個正常女人,你不肯跟我睡,我總要找別的滋潤是不是?」
聽我這麼說,他掐著我的手一點點收緊,讓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最後他用力的推開我,冷聲開口。
「蘇稚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家的公司一直在虧損,如果不是我們家的支持,你爹早就已經把蘇家敗光了。」
「離婚可以,這些年我們在蘇家的投入你要拿什麼償還?」
聽了他的話,我的嘴巴動了動,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些年他確實在給蘇家投錢,少說也有幾個小目標,我怎麼可能還得起?
我那個父親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公司交給他之後每況愈下。
為了能夠讓公司生存下去,他在我和陸昭琛的酒裡面下了藥,親自把我送到了這個男人的床上,並且還帶著陸姥爺和各路記者前去現場捉姦。
他那天晚上似乎連碰都沒碰過我一下,而是在浴室里泡了一晚上的冷水,第二天高燒不退,人都昏迷了。
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肌膚之親,但畢竟孤男寡女在一起待了一整夜。
輿論大肆報導,就算他有100張嘴也說不清。
陸老爺子向來心疼我,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就逼著他對我負責任。
我們是大學校友,在學校的時候關係還算不錯,自從我父親設計了他,他以為是我故意爬上他的床,就一直冷著一張臉。
我一直以為父親是為了成全我的一片心意,沒想到他竟然只是這麼一個利字。
上輩子盛韻才是蘇家的真千金,父親覺得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就幫著陸昭琛逼迫我離婚,又把真千金送進了陸家,直接讓我流落街頭。
我的心已經徹底涼了,再不想見到他們,可是到現在我還是蘇家的女兒。
這些債都要算到我頭上,我根本還不起,不還債就想離婚那是不可能的。
看到我不說話,陸昭琛繼續開口,「既然債務牽扯不清,就老老實實地頂著陸夫人的名頭,讓爺爺安心。」
「如果離婚的事傳到老爺子耳朵里,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走進浴室。
不能離婚我的心頭煩悶,但很快又豁然開朗,不離就不離。
反正等他遇到他的真命天女,就會把我這個一無是處的陸夫人直接踢出局。
上輩子是我蠢鈍如豬,知道陸昭琛愛上盛韻還死抓著不放,最後被逼的淨身出戶甚至連住院費都交不起。
這輩子我現在還是陸太太,當然要利用這個身份多搞點錢,等到他跟我主動提離婚的時候,我就可以帶著錢徹底離開,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想清楚這些,我走出臥室去客房休息。
第二天我下樓的時候,整個別墅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走進餐廳想吃東西,便看到傭人端著一碗黑色的藥汁,直接走到我面前。
「少夫人,您還是先喝藥吧,這藥我一直給您保溫著。」
「昨天晚上少爺在家喝了這藥,保准明年能抱上大胖小子。」
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伸手接過來,直接澆到了一旁的發財樹上。
這藥是陸夫人找人送來的。
說是偏方,喝了之後容易懷孕,可是我們兩個從來都沒發生過關係,喝這藥又有什麼用。
以前每次我都強忍著噁心喝下去,可是以後不會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易孕的湯藥,分明就是決子湯。蘇家門楣不高,當初我嫁到陸家陸夫人心裡很是不願意。
只不過這件事有老爺子做主,她一個沒有話語權的兒媳也只能點頭。
她表面上接受了我,背地裡經常給我使心眼,不僅給我喝避子湯,還收了一個貴女做乾女兒,沒事就帶著那女孩子去找陸昭琛,就想要勾引他出軌,徹底把我拋棄。
上輩子我把那個女孩子視作眼中釘,沒少跟她爭風吃醋,這輩子我什麼都不要了,這避子湯我更是不會喝。
畢竟上輩子我得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藥的原因,看到我把藥倒掉,那個工人臉色很是難看。
「少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夫人特意給您尋的藥方。」
「吳媽,」我直接打斷他的話,「你也不是不識字,難道沒看到信封上寫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