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要走,陸沅知起身:「父親,女兒也去看看四妹妹吧。🐚👻 😂👑」
陸綏皺眉:「你在房間裡養著就好。」
盛意堵了陸綏的話:「三姑娘還是要出去多走動走動,一直在房裡待著,沒病的人都悶出病了。」
「那就一起吧。」陸綏抬腳就走了出去。
溫氏特意讓下人們不要靠近祠堂,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發現陸初沒有跪祠堂,所以直等到陸沅知幾人走到了祠堂外不遠處,守著祠堂的婆子們才發現有人來了,嚇得當即轉身要進去知會一聲。
盛意看著那婆子驚慌失措的樣子,說了一句:「這侯府還有規矩嗎?」
下人見了主子,不上請安,反倒轉身要跑。
陸綏目睹了全程,又被盛意陰陽了一番,當即火了:「你們都給我過來!」
那幾個婆子見陸綏發火,不敢違逆他的意思,都跪下了。
「你們跑什麼,本侯難道會吃了你們?」
幾個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人說話。
「你們都啞巴了?」見她們不說話,陸綏更怒了。
「父親,這些婆子看著眼熟,應當都是大夫人身邊的人,等會兒派人送到大夫人那邊,讓她處置吧。」
聽到這話,盛意抬眸看了一眼陸沅知,她倒不是一味的愚鈍。
「處置幾個下人而已,本侯難道還要看溫氏的臉色?」陸綏一揮手,吩咐道,「將幾個婆子拖下去發賣了。」
「侯爺饒命啊……」
那些婆子不停地求饒,但直接被跟在陸綏身後的幾個家丁堵上嘴,拖走了。
湯嬤嬤自然是認得這幾個婆子的,就是昨日在梅園門口守著的那幾個人,她們可以說是溫氏的得力爪牙。
就這樣被侯爺親自下令發賣,溫氏想救都救不了。
沒了這幾個婆子的阻攔,幾人順利地走進了祠堂,但走到院子裡,所見場景讓陸綏眼前一黑。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格外溫暖。
祠堂之地,尤為陰冷,所以陸初就讓人在院子裡放了一把躺椅,她則趴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守著陸初的丫鬟芍藥看到走進來的陸綏等人,嚇得臉色都變了,但在陸綏的注視下,她一個聲都不敢發出來。
閉著眼睛趴在躺椅上,渾身曬得暖洋洋的陸初,感覺後背的痛意都減輕了不少:「芍藥,你快去催催,千味樓的杏仁酥什麼時候能送過來,我都餓了。」
千味樓是京城的酒樓,以糕點出名,陸初尤為喜愛它家的杏仁酥。
陸初沒有等到芍藥的回話,只聽到了一道略顯涼薄之意的聲音:「四小姐這祠堂跪得,還真是與眾不同。」
陸初心中一緊,只感覺頭皮都在發麻,她偏頭往後看去,就看到了陸綏幾欲噴火的雙目:「你這個逆女,給我滾下來跪著!」
陸初顧不得後背的疼痛,立刻從躺椅上下來,跪在了陸綏面前,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父、父親……」
「難怪剛才那些婆子如此驚慌。」陸沅知的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怒,「大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兒無可厚非,但當日如何罰是大夫人自己定下來的,又何必做這種心口不一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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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面前,四妹妹都敢如此放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呢?」
「陸沅知,你不要在這裡煽風點火,我、我只是傷口太疼了,才會這樣的。」陸初還在為自己辯解著。
陸綏沒有繼續指責陸初,而是看向盛意:「麻煩常太醫先給她看診。」
盛意為陸初診脈之後,回道:「下官才疏學淺,著實不明白四小姐的傷勢重在何處,可能四小姐多吃點千味樓的杏仁酥,於傷勢好轉更有效果。」
這下子,陸綏是里子、面子徹底丟沒了。
陸初卻指著盛意罵道:「你這個庸醫,我自己的身體我不清楚嗎,我疼成這樣,你們一個個地說我是裝的。我看你們就是都收了好處,才這樣信口雌黃。」
「啪!」陸綏徹底忍不住了,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陸初臉上,「常太醫是奉聖上的旨意入府診脈,你竟然敢在這裡胡言亂語!來人,再請家法。」
聽到「聖上」二字,陸初害怕了,連連求饒,不過她的求饒沒有用處,還是被押到了祠堂裡面,這次動手的人是陸綏身邊的護衛武陽。
武陽一鞭子下去,就打的陸初哭爹喊娘。
果然,嬤嬤和護衛的力道,那真是差別甚大。
打到第五鞭的時候,溫氏匆匆趕過來了,她直接撲在了陸初身上:「侯爺,初兒才多大,哪能禁得起這麼打?您是要狠心打死自己的女兒嗎?」
「你知道這個孽障做了什麼嗎?」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她,你要打就打我吧……」溫氏摟著陸初哭的臉上的妝容都花了,「初兒昨日才受了十鞭,今天再打,就是在剜我的心,你何不直接給我們母女一個痛快?」
看著溫氏母女二人痛哭流涕的樣子,陸綏眼中閃過不忍之色。
他側過臉,看向盛意:「常太醫,你看……」
「這是侯爺的家事,下官不敢插手,只會將今日所見之景如實回稟。」
陸綏沒想到盛意如此冷心冷情,他聽著溫氏母女的哭喊,久久下不了決心。
「不過侯爺放心,下官的醫術精湛,不管這人傷成了什麼樣子,下官都能讓她癒合如初。」
盛意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是帶著堪稱溫和的笑容,但在陸綏看來,簡直是可怕。
這哪是救人命的太醫,分明是來奪命的惡鬼。
「繼續打!」陸綏終於還是下了命令,這一次哀嚎出聲的就是溫氏了。
陸沅知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一絲動容,只是在看向盛意的時候,眸光複雜。
她一直都知道盛意是什麼樣的人,容不得別人利用他分毫。
但自己既然做了,就擔得起後果。
重來一世,她寧可和盛意糾纏不清,也不願意如上一世那般渾渾噩噩。
盛意恰好在這個時候側過臉,與陸沅知四目相對。
陸沅知太冷靜了,冷靜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難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個可能,盛意眼中多了一分笑意,這京城中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麼有趣的人了,不枉自己今日順著她,演了這麼一場戲。
希望這位陸三姑娘,以後也不會讓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