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之中的禁術不少,路靈恩前世身為傳統玄門正派里的弟子,自然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禁術。
但不接觸,卻不代表她對這些禁術的相關內容全都一無所知,有不少禁術她還是聽道觀里的師兄們提過的。
而像換魂這種違規過頭的術法,在她的記憶里則屬於失傳多年的那類禁術,學起來也相當困難,若非有專人指點,尋常的玄師絕無可能會對這種禁術有所接觸。
黑褂男人現在已經被路靈恩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個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來歷?他苦苦修行這麼多年,現在居然被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壓著打,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女孩甚至還沒用出全力,這天賦和實力未免也強的太可怕了......
莫非,她和大人一樣,也是用了那個禁術的玄師......
「我在問你話,你走什麼神?」
路靈恩攥緊拳頭,又聚集著靈力隔空一拳把黑褂男人打的飛了出去,重重磕在牆面上。
鄭遠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他做夢也想不到今晚的計劃會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孩聽了去,更想不到自己花重金外聘來的玄師居然被這女孩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完蛋,如果他再在這待下去,他也會完蛋的!
鄭遠邁著腿想要往門外跑,然而,在他剛剛往後移動了半步,就感覺自己的腳好像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他心裡一驚,頓時更加慌張了,往前一看,只見路靈恩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語氣很輕,但森然的如同討債的地獄來的惡魔。
「我允許你走了嗎?」路靈恩緩緩發問。
鄭遠被她這句問話嚇的一哆嗦,顫著聲道,「沒、沒有。」
「那你再敢動一下。」路靈恩指了下他的腿,聲音依舊是輕輕的,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我就剁了你的腿。」
鄭遠下半身一緊,差點被這句威脅給嚇尿,他臉上毫無血色,一瞬間連呼吸都忘了。
路靈恩也懶得再理他,轉過頭繼續看著那已經倒地起不來的黑褂男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學到這種該死的禁術的?!」
黑褂男人吐出一口黑血,嘴唇發紫,但依舊什麼都沒有回答,反而盯著路靈恩的臉看了半晌,隨後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禁術?哼,裝什麼啊,你不也是靠這種禁術才能恢復成現在這樣的嗎,吃了禁術的甜頭,現在反而又看不起這些偉大的術法了?」
路靈恩眉頭輕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曾身為正統道觀里的天才弟子,學習的也都是道觀里歷代傳承下來的正統術法和卦陣,那些被封印起來的禁術,她是從來都沒碰過的!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黑褂男人又突然陰險的笑了起來,「小姑娘,我看你可是一塊很適合學習禁術的料子啊,我再問你一句,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路靈恩被黑褂男人的啞謎搞的有些心煩意亂,她又借著靈力揍了男人一拳,語氣冷冷的。
「你們組織里的人都像你一樣弱又自信嗎?明明連我十招都接不住,哪來的臉讓我加入你們?」
說著,她掏出了唯一一張用硃砂反寫的符籙,貼在黑褂男人的身上,「既然你什麼都不打算說,那你這條命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路靈恩手掌飛速的結印,催動著符籙上的靈力發揮作用,她要用傀儡符強行提取黑褂男人的記憶,去看看他所在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邪修組織。
教給他這些禁術的,又究竟是什麼人!
隨著路靈恩逐漸通過傀儡術去窺探黑褂男人的記憶,黑褂男人的臉色也逐漸變成了病態的蒼白,渾身更是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看起來驚恐萬分,眼球上紅血絲密布,像是會在下一秒爆破。
「啊啊啊——」
黑褂男人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而就在路靈恩即將接觸到他和邪修組織相關的記憶的下一秒,只聽「砰」的一聲,黑褂男人真的爆體而亡了。
惡臭的腦漿和血液頓時四濺開來,儘管路靈恩反應及時,用靈力建立了一塊半透明的隔絕牆,但身上多少還是被最開始爆破的血液噴到了。
最慘的還當屬鄭遠,其實他離黑褂男人並不近,案例來說是不會被波及到的,但那些血液和腦漿在經過路靈恩的隔絕牆時反射了一下,而反射的路徑則不偏不倚的正中當靶心的鄭遠身上。
所以男人身體爆炸後炸出來的東西,幾乎全都噴濺到了鄭遠身上。
他當時甚至還驚愕的張大了嘴,直到腦漿濺到他的嘴裡的前一秒,他也沒來得及把嘴閉上......
現在,鄭遠看著自己渾身的鮮血,聞著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視覺上還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爆體而亡,尤其是他現在甚至都動不了一點,也沒有辦法把臉上被噴到的血擦乾淨......
鄭遠再也忍受不了了,崩潰絕望的尖叫出聲。
但他叫了還不過三秒,臉上就重重的遭了一拳。
「閉嘴!」
路靈恩冷喝了一聲,她的語氣和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和可怕,手掌緊緊攥著,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內心的憤怒。
鄭遠愣是被她這幅樣子嚇的真不敢再尖叫一聲了。
路靈恩一把抓起鄭遠的衣領,黑瞳里壓抑著風暴,就連周圍的溫度都仿佛在這一瞬驟然降了下去。
她聲音冰冷冷的道,「我警告你,我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如實告訴我,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下一秒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聽明白了麼?」
鄭遠抖如篩糠,他哪敢說一個不字啊,只能拼命的點頭,「明白、我明白的大師......」
「你是從哪兒認識那個邪修的?是他主動上門找的你、還是什麼人介紹給你的?」
鄭遠眼神閃躲,一開始似乎是想隱瞞什麼,但在對上路靈恩那雙真能在下一秒殺了他的恐怖眼神後,立刻全都把話交代了出來。
「他是、是我之前在一個酒局上偶然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