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蹲在自己身旁自來熟的葉凡以及龐博,秦墨倒也沒有在意,而是將那塊幾近風化的頭骨翻了過來,示意兩人查看。🍩💋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秦墨的動作瞬間吸引了在場不少人的目光。
下一瞬,龐博、葉凡以及注意到頭骨內部情況的眾人瞳孔頓時一縮,臉色瞬間大變。
「這是······」
「怎麼可能······」
哪怕他們中並沒有學習醫學的存在,對於人體頭骨的內部骨骼分布並不了解,但卻也知道正常人類的頭骨內部骨骼絕不會是如此。
數道猶如被鋒銳之物割裂出的痕跡,不對,與其說是被鋒銳之物割裂出的痕跡,倒不如說是猶如堅硬的鞭刃抽打,所產生的痕跡。
這些痕跡幾近蔓延了整個頭骨內部骨骼,哪怕幾近風化依舊無法掩飾其班駁。
從頭骨額間的空洞上的痕跡,再聯想這些骨骼痕跡,死亡時絕對遭受了難以想像的恐懼與痛苦。
陌生的環境,不確定的種種因素,眾人心中一片膽寒。
包括龐博、葉凡在內,此刻臉上俱是帶著些許的蒼白,顯然是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不過葉凡雖然有些恐懼,但比起其他人倒是冷靜許多,迅速開口道:「走吧,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呆在這也於事無補。」
話畢,眾人盡皆沉默,正如葉凡所說,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眾人哪怕心中再恐懼,但還是朝著光的源頭處行進,只是比起剛剛,更加的沉默了。
朦朧的夜空下,星月並不是多麼明亮,只能憑藉著微弱的星光以及不遠處微弱的光源,隱約能看到前方一片起伏的影跡。
像是一片片亂石堆連在一起,高低不平,犬牙交錯。
而當眾人走到近前時,卻都呆立原地,哪怕是其中一些本就視力較好的存在知道存在著人工痕跡的建築廢墟。
但沒想到這片帶有人工痕跡的建築廢墟竟是如此的龐大。
他們遠處所觀望到的不過只是擋住最前面的一小部分,甚至連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到,更加浩大的廢墟橫向貫通到遠處。
目之所及儘是斷壁殘垣,碎裂的瓦礫,殘破的建築,似是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夜月下,顯得格外幽寂。
從這片建築廢墟的龐大程度上看,無盡遙遠的過去,這裡應該是一片連綿成片的宏偉宮殿。
可是眼下······卻是一片淒涼的景象。
看著眼前無比殘破的廢墟,眾人心中俱是生出些許畏懼,而眾人所視作『希望』,追隨而來的那團光源,赫然就在這片廢墟的盡頭,在一道最龐大、完善的斷牆後面。
「咔!」
「咔!」
「咔!」
眾人踩著破碎的瓦礫,緩緩朝著斷牆之後接近著,瓦礫破碎摩擦的聲音迴蕩,蔓延到不知什麼地方。
未知的一片區域,猶如另一層空間之內的無盡黑暗之中,徒然亮起兩道血光,虛空轟然一顫,隱隱有裂縫產生,但還未等裂縫蔓延。
虛空中徒然傳出一片梵音蟬唱。
「唵!」
金色的梵光悄然升騰,化作鎖鏈瞬間將血光源頭束縛。
金光之下,哪是什麼血光,赫然是一雙無比殘暴、冰冷、嗜血的血色豎瞳。
而跟隨在眾人身邊行進著的秦墨,徒然感受到一股一閃而逝的毛骨悚然的恐怖威脅,那是比之秦墨曾見過的所有危險都要恐怖的威脅。
這是本能般的畏懼,仿佛生命層次的絕對碾壓。
秦墨瞳孔頓時一縮,身形微不可查的頓了一瞬,心臟不可抑制的開始加速跳動了起來。
「鱷祖嗎······」
似乎也察覺到了秦墨的異樣,葉凡腳步微緩,低聲詢問道:「老秦,怎麼了?」
葉凡的聲音亦是將身側的龐博吸引,如銅鈴般的雙眸迅速看向了秦墨,目光中還帶著些許的關切。
聞言,秦墨頓時驚醒,迅速將身體本能的驚俱壓下,掩飾道:「沒什麼,我就是在好奇這裡究竟經歷了什麼······」
聽到這話,或許是為了緩解心中的壓力,又或者是單純想要說話,葉凡目光在周圍的殘垣斷壁之上掃了一眼,道:「誰知道呢,我們今天經歷的已經夠匪夷所思的了,不過從這些殘缺建築上的痕跡上看,倒是與古代的佛教寺廟有幾分相似······」
聞言,一旁的龐博亦是開口感嘆道:「佛教?或許這裡就是佛教傳說中所說西天呢······」
這話一出,葉凡頓時一怔,火星在地球絕大部分的夜晚天空之中,方位的確偏向於西方,從今天所遇到的匪夷所思上看,還真有幾分可能。
而秦墨亦是多看了龐博兩眼,嘴角下意識的勾起了些許弧度,秦墨可是知道再往前一點的是什麼。
交談間,眾人悄然繞開了那座巨大的斷牆,抵達了廢墟的盡頭。
瞬間,一股令人通體舒泰的氣息撲面撲來,似有一道神光划過虛空,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前方五十米遠處,一間古廟靜靜地座落著,古廟前,一株菩提古樹蒼勁如虬龍,通體乾枯,只有離地兩米處零星點綴著五六片綠葉,每片都晶瑩剔透,綠光爍爍,猶如翡翠神玉。
任眾人如此想像,都猜不到這無盡的廢墟遺蹟的盡頭,光源所在,竟然會只是一併不恢弘,甚至可以說是極小的古廟,廟中甚至僅僅只是供奉著一尊蒙著厚厚塵埃的石佛。
沒有任何的供奉、香火,只有一盞搖曳出些微光華的青銅燈盞。
「怎麼會有這樣一座古廟?」
「廟前的那顆是菩提樹嗎?」
菩提樹在佛教之中是特殊的,甚至可稱之為佛樹,與佛教淵源甚深。
據傳說,兩千五百多年前,釋迦牟尼便是在一株菩提古樹下大徹大悟的,成就佛陀果位。
眼前的菩提樹雖然看似極盡枯萎,但卻依舊有著幾分神韻。
「為什麼我感覺像是有歷史長河在涌動,眼前這一切仿佛無比久遠,像是經歷了歷史的沉澱。」
五十米的距離並不遠,行進不過幾分鐘,但就是這短短的五十米距離、幾分鐘的時間卻讓眾人仿佛受到了某種洗禮。
每個人心中都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眼前所見如一幅陳舊的歷史畫卷,有歲月的氣息在瀰漫。
一時之間,就連心中的焦急、恐懼都削減了許多,臉上悄然多了一分安寧。
「這······該不會是一尊佛陀居住的廟宇?」
古廟寂靜無聲,一片安寧,並沒有人回答他們的疑惑。
忽然,一陣驚呼聲響起。
「快看,古廟上面有一塊銅匾,上面有字跡······」
那是一塊鏽跡斑駁的銅匾,上面刻著四個古字,如龍盤虎踞,禪意無盡。
依然是複雜難以辨識的鐘鼎文,與初降臨時所看到的『熒惑』二字的痕跡隱隱有幾分相似。
不過第一個「大」字很容易認出,或者說,對於眾人而言縱然不懂鐘鼎文,但對於某些意思簡單的字卻也能夠辨出。
「最後一字為『寺』。」
其中對鐘鼎文有一定的了解存在,辨認出最後一個字。
「這四個字為『大雷音寺』。」
就在這時,葉凡將四個字全部讀了出來,看向龐博的目光中更是帶著無比的怪異。
不只是葉凡,靠近著龐博的幾個同學,亦是滿臉古怪的看向了龐博。
面對著自己的好兄弟葉凡,以及其他幾個同學古怪的表情,龐博頓時有些慌亂無措。
「這······我······它······可跟我沒關係啊,我瞎說的······」龐博指著『大雷音寺』銅匾,想要辯駁、解釋。
見狀,秦墨微微上前幾步,拍了拍有些無措的龐博,低聲道:「走吧,進去吧,不然待會可就晚了······」
秦墨的聲音並不大,只有臨近的葉凡,以及幾個人聽到。
而聽到秦墨所說的話後,葉凡、龐博以及臨近的幾人俱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變化,腳步悄然開始加快,朝著古廟內部走去。
很顯然都在瞬間便明白了秦墨的意思。
這可是在另一顆星球啊,他們面前的可不是地球上的那些寺廟,而是傳說中佛陀居所的大雷音寺,哪怕已經廢棄,其中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也絕對不凡,甚至另有神異。
他們一行人中已經有不少的人跨入了古廟搜尋著,只是受限於以往在地球時的思維,並未想的那麼的深。
察覺到這點後,葉凡、龐博,以及臨近幾人,那本就加快的腳步,變得更加急切起來。
最為臨近石佛的葉凡搶先一步,跨步到了石佛面前,將石佛身側常伴的那盞青銅古燈撿起。
明明處於一旁的廢墟之中,這散發著微光的青銅古燈卻是纖塵未染,甚至隨著葉凡的持燈,並不算大的廟宇之中,隱隱有點點佛光灑落。
青銅燈盞的神異,亦是將原本思維受限的眾人驚醒,尤其是看到其中已經有人出這古廟中尋找到遺留之物後,速度更是悄然加快。
而在佛光之中,持著青銅燈盞的葉凡微微失神,耳邊隱隱響起了古佛蟬唱梵音。
不只是葉凡,距離葉凡並不遠的秦墨,亦是在佛光點點之下,聽到了那如洪鐘大呂般的梵音。
「嗡、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下,秦墨心中仿佛被拭去了一切塵埃,甚至連身上的空虛、虛弱都減弱了許多。
「葉子、老秦······你倆怎麼了,愣啥······還不繼續找······」
恍惚間,耳邊突然響起了龐博的呼喊聲,兩人迅速驚醒。
與沒有什麼收穫的葉凡相比,此刻的秦墨意識海中卻是多了六個虛幻、暗淡,但卻縈繞著佛光、梵音文字。
不過倒不是『大雷音寺』的饋贈,而是秦墨對那梵音蟬唱的感悟所凝聚,只可惜此刻的秦墨並未處於全盛狀態······
或許龐博確實沒有那一分運氣,此刻的龐博兩手空空。
與之相比,已經有不少人手中持著各自殘舊的佛器,或是如意、或是銅鐘、或是木魚······
不過龐博對此倒是豁達,將兩人驚醒後,只是嘟囔了一句「我不信什麼也找不到······」便打算繼續在古廟之中探索著。
堪堪從梵音中清醒的葉凡見狀,便直接將手中的青銅燈盞遞了過去,低聲提醒道:「龐博,你仔細在這尋找,無論是什麼器物,都要收起來。」
隨即也不理龐博什麼反應,好似感應到了什麼指引,或者說是徹底擺脫了以外在地球的思維禁錮,徑直朝著古廟之外的菩提樹走去。
對於葉凡的好意,龐博並沒有拒絕,回應道:「知道了,放心吧。」
雖然有些奇怪葉凡為什麼並不留下尋找,但在看到同樣兩手空空的秦墨後,龐博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豪氣道:「老秦,走!博哥帶你去找神物去······」
聽到這話,亦是堪堪回神的秦墨,眼中頓時露出一絲好笑,不過卻也沒有拒絕龐博的好意。
不過尋找之際,目光還是下意識的在葉凡的背影上掃了一眼。
原本對於古廟之外的菩提樹『菩提子』,秦墨並不是沒有想法,但此甦醒以來的境遇,以及內心最深處所傳來的本能感應,卻讓秦墨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堪稱悟道神物的『菩提子』,對秦墨的作用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畢竟世界本源的神異可絲毫不比『菩提子』弱。
此刻的秦墨已然感應到有些許的世界本源,開始從那龐博、葉凡的同學一行人身上逸散,並朝著自己的眉心處匯聚。
雖然數量並不多,但卻也足夠秦墨接下來一時之用。
片刻······
哪怕是帶著秦墨兩人一同尋找,依舊一無所獲。
鬱悶之下的龐博,亦是如原著那般,直接盯上了古廟大門之上的那顆鏽跡斑斑的銅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