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淳沒有說,但是陸瑟顏有種他知道了自己動了手腳的事兒。
至於為什麼不說破,大概是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這些人做事就喜歡如此。
畢竟不說破也足夠讓她心驚膽戰了。
相比來時路上的麻煩,回京的途中就順暢多了。
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大臣和官眷們都怕惹出一點兒小麻煩,惹得龍顏大怒,畢竟出了瑞王那檔子事兒,誰要是再惹出亂子,怕是會從重處罰。
所以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安分多了。
陸若顏倒是很高興,但是陸夫人看著,她也不敢四處去嘚瑟,她倒是想,但是她也怕死。
如今她看到瑞王溫淳就怕,深怕他拒絕了這門婚事。
他們人還沒回到京城,但是有些消息就已經傳了過去。
普通老百姓當然不會知道,但是瑞王妃卻是已經知道了。
她抱著軟糯的小女兒,眸子裡閃過一絲涼意。
「趕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真是不怕死啊,還敢下藥。」
一旁的嬤嬤也附和著,「王妃別生氣,陸家那位大小姐沒什麼心機的,如今皇上下旨,即便她來了王府,也是好拿捏的。」
「也對,不是陸家那個小的就行。」瑞王妃冷聲說道:「王爺因為她丟了臉面,想來也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她有膽子進門,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命活下去了。」
嬤嬤同樣臉上帶著譏諷,「她進了府,還不是要聽娘娘的。」
瑞王妃冷冷一笑,「我倒是不氣她進不進府,王爺身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我早就清楚這一點,只是她這樣害了王爺,我就怕皇上會因此對王爺不重視了。」
「應該不會吧?」
「怎麼不會?底下那幾個,也不小了,雖然還沒成年,可也都不錯,聽說老八老九還有外頭來的那個,這次秋獵表現都不錯,王爺的壓力不小呢。」
「他們再怎麼不錯,也不能跟王爺比。」
嬤嬤點頭,「是,老奴這就去準備。」
「等等,她到底是候府的小姐,跟那些賤婢們不一樣,直接賜藥恐怕不行,你想個法子。」
「主子放心,老奴心裡有數。」
「你是我的乳娘,怎麼會不放心呢,在我心裡,你和我娘是一樣的。」
「老奴不敢跟夫人比,只是在老奴心裡,凡事都是主子最重要,即便事發,老奴也知道該怎麼說,不會讓主子為難的。」
瑞王妃笑笑,「事發又如何,王爺難道會保她不成?」
「陸若顏,這都是她自找的。」
……
回到京城的時候,天氣已經涼了,一早一晚要穿很厚的衣服才行。
夏錦雋和常悅知道弋陽公主和孩子們要回來,早早的就回到公主府了。
怎麼可能不想呢,之前走了一個還會有其他的幾個陪著,如今一起走了這麼久,身邊空落落的。
所以他們也更能夠體會夏老太太的心情。
看到自己的爹娘,夏知了大聲喊著就跑了過去,夏錦雋一把抱起女兒,「我的知了,想不想爹呀?」
「想!」夏知了大聲喊道,「爹想我了嗎?」
「黑是黑了,但是可一點沒瘦,大概是黑色顯瘦吧。」
夏知了笑著道,她吃的不錯,真的一點都沒瘦。
夏錦雋看著幾個兒子,自然不會如同懷裡的小女兒這般親昵,但是關心不會少。
父子之間就是這般,也習慣了這樣,不會太多的言語,但是彼此都懂。
「娘,這次還順利吧,幾個孩子沒給您添麻煩吧?」
弋陽公主笑著道:「這是什麼話,我自己的外孫,外孫女,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跟娘還這麼客氣?」
常悅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就是他們頭一次見這樣的大場面,我怕……的不好。」
「總有第一次,何況他們都很好,這次秋獵出了些事兒……」
常悅深吸了一口氣,夏錦雋也立刻看了過來,「什麼事兒?」
「跟咱們倒是沒什麼大關係,不必擔心,孩子們都很聽話,尤其是小知了,有她在,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夫妻二人點點頭,鬆了口氣。
弋陽公主去換件衣服,順道歇歇。
她也是想給夫妻兩個親近孩子們的機會。
夫妻兩個也詢問了下秋獵的事兒,得知二兒子差點被冤枉後,有些後怕。
常悅並沒有生氣,「既然如此,是要好好謝謝人家的。」
「二哥,她幫了你,你不會就不記得她之前跟她娘怎麼欺負咱娘和妹妹的了吧?」
「怎麼可能?」夏江蹙眉,語氣堅定,「一碼歸一碼,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想欠她的。」
夏錦雋點點頭,「不錯,夏江說的對,既然她幫了你,是要好好感謝的,回頭……」
他看向妻子,常悅莞爾一笑,「回頭我帶著兒子去。」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讓娘去……」
「娘年紀大了,這事兒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了,免得擔心受怕的,我們沒做虧心事,去去也無妨。」
【雖然爹娘說的對,但是難保那家人不安好心。】
夫妻兩個聽到了,然後看向小姑娘。
夏知了見他們看了過來,趕緊道:「娘,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當然可以了。」常悅怎麼會拒絕呢。
關鍵時刻,有小女兒提醒,她也能放心些。
而陸家此刻很熱鬧。
陸老夫人知道陸若顏已經成為瑞王側妃,下個月就辦事,她激動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啊好啊,若顏真有出息。」
陸瑟顏只覺得諷刺,這樣的出息,算什麼出息呢?
不過她沒說話。
陸若顏得意地到:「奶奶,您之前可是看錯了呢,我才是能夠支撐咱們候府的人,至於有的人……怕是押錯寶了。」
陸瑟顏笑笑,沒有說話。
如果她告訴陸瑟顏,瑞王想要得到的人是自己,她會不會很崩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