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瑟顏想說，不薄，的確是不薄。
但是像她對陸若顏那般的好，卻也不是。
但是，她早已經知道了，所以與其等著別人的施捨，不如自己去爭取。
「祖母待瑟顏自然很好，只是祖母為何這麼說？可是瑟顏做錯了什麼？」陸瑟顏淡定地問道。
「你姐姐這件事，你到底做了什麼？」
陸瑟顏心裡一緊，看來老太太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不過她不信她什麼都知道。
「祖母這話是怎麼說的，孫女惶恐，姐姐做的事兒，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您也知道，她一向對我有意見，這樣的大事，怎麼會同我商量呢？」
陸老夫人也信，「這件事不怪你，那補品的事兒呢？」
「祖母，補品的事兒，孫女就更不知道了。」陸瑟顏就算猜到了，不說也不是錯吧？
「你當真不知道？」陸老夫人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
「祖母，孫女真的不知道，還望您明察。」
「罷了，我不過是問問你，你們現在還小，等嫁了人就知道了，娘家對一個女人有多麼的重要。」
陸瑟顏點點頭，但這候府，似乎從來不是她的家。
她也不會靠著候府的。
「祖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吵吵鬧鬧撕破臉，只會讓姐姐日後的處境更加艱難。」
陸老夫人點了點頭，「你也覺得應該要忍下來嗎？」
「祖母，不忍還有別的辦法嗎？」
陸老夫人清楚，鬧大了，怕是也不會好看。
而且最主要的是，孫女也不乾淨，畢竟是她給瑞王下的藥。
可是候府的面子又能撐多久呢？
「我聽你母親說了，你之前也為你姐姐籌劃了日後進入王府的事兒。」
「瑟顏還小，想的不周到，但也是擔心姐姐的。」
陸老弗恩點了點頭，「但願如你所說，你姐姐就這樣了，你可別步她的後塵。」
陸瑟顏點頭。
老太太之前可是讓她去給人家當妾的。
現在她也看到了吧，當妾沒什麼好的，甚至根本就幫不了候府。
只要她不再左右自己的婚事，陸瑟顏就放心了。
「夏家那兒……既然有所緩和，提請你那個娘，別再主動招惹了。」
「是，孫女知道了。」
陸老夫人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咱們候府如今只有女人了，女人撐起一個家不容易啊，外面的人也就罷了，裡面別再亂了。」
「是！」
陸若顏嫁出去了，家裡也就消停了。
就在陸瑟顏以為沒什麼事兒的時候了，陸老夫人卻問道：「瑟顏，這幾位皇子裡，你最看好誰？」
老太太示意那些伺候的下人們都出去，一個婆子都不留。
「這裡沒外人，你跟祖母還不說嗎？」
陸老夫人道：「你跟皇子們最是熟悉了，你之前拒絕了太子的好意，也對瑞王沒有興趣，但是祖母知道，你是個心氣高的，你到底看好誰？」
陸瑟顏微微一怔，「祖母，您太高看瑟顏了，皇子們最終誰是勝利者，要看皇上的意思。」
「瑟顏不過是個女流之輩，其實大家都一樣，只有一個字。」
「哪個字？」
「賭。」陸瑟顏道：「賭贏了，皆大歡喜，輸了，便願賭服輸。」
陸老夫人嘆了口氣，「你同八皇子交好，那你的賭注是押在他身上了？」
陸瑟顏現在也不清楚了，畢竟八皇子現在和夏知了很好。
而且瑞王如說不是騙子的話，自己賭是賭對了，但是事情有變數。
她猶豫著要不要說。
「怎麼了？」
陸瑟顏是猶豫著，看到老夫人到底是對陸若顏的疼愛更重一些，還是對候府的未來更在意。
「祖母，孫女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
「您對姐姐和瑟顏的不同是為了什麼？」
陸老夫人皺眉，本想說兩個人都一樣，但這話假的她都不信。
她既然問了，那也就是說她清楚。
「你姐姐是嫡女。」
「其實就是出身，最根本的原因是生我們的母親不同。」
陸瑟顏看著老太太，不卑不亢，「如果瑟顏是母親所生的，您也一定會像疼愛姐姐一樣，疼愛瑟顏，是嘛？」
「不錯，你很好，也很出色，但是世上沒有幾個人不會在意你的出身。」
陸瑟顏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出身的。
「可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祖母不妨想一想，都是皇子不同的是不是也有生養他們的母親呢？」
陸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涼氣，「可是八皇子不受寵愛。」
「祖母，皇家不同於尋常人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想必您比孫女更懂。」
陸老夫人猛地看向陸瑟顏，她懂了。
她真的懂了。
真是活了一輩子倒不如一個孩子來的通透。
真是白活了。
「之前我問你，你為何不說？」
「之前不是時候，再者，孫女也不敢確定。」
「那現在確定了？」
陸瑟顏點點頭，「只是孫女覺得我選的人應該贏面更大些，不過……」
「不過你現在說了，是希望我來幫你。」
陸瑟顏沒有否認。
「你先回去吧，這事兒……算了，你比你姐姐聰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陸老夫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孫女是真的很厲害。
「孫女告退。」陸瑟顏退了出去。
之所以提前說，是因為她發現事情的苗頭不對了。
八皇子要是真的跟夏知了綁在一起，那自己算什麼呢？
她告訴老太太，就是希望藉助候府的力量，讓她有與之一戰的底氣。
老太太應該會想明白的吧。
夏知了憑什麼跟自己去爭呢？
她和八皇子可是認識很多年了。
他和夏知了走的近，不過是因為皇上的關係。
其實歸根結底，是因為公主府。
公主府里，夏知了一連打了個幾個噴嚏。
「誰這麼討厭，總想我做什麼？」夏知了氣呼呼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