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奇怪了?」夏知了問道。
「她比小姐大好些呢,卻處處跟小姐攀比似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是候府庶出的,這也比不著啊。」
夏知了被琴心這麼一說,還真是懂了。
陸瑟顏其實內心對自己的出身還是介意的。
因為她覺得自己曾經是鄉下姑娘,算不得好的出身,卻能一躍成為京城裡炙手可熱的姑娘。
她大概咽不下這口氣吧。
但是,真的沒必要。
她要的,自己從來就沒想過跟她爭啊。
八皇子溫延嘛,她都拒婚了呀。
「小姐,您現在的身份,不必怕她的,公主府和將軍都會給您撐腰,何況太后娘娘和宮裡那些主子們,都會站在您這頭的,她陸二小姐再怎麼樣在您跟前也得低頭。」
夏知了笑笑,「跟她爭什麼呀,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她要的是權勢滔天,自己要的就是一家人平安。
只要她不來找自己和家人的麻煩,那就隨便她吧。
「小姐,您看,那是誰啊?」
夏知了撩開帘子,一股冷風灌入,她縮了縮脖子,抱緊了手裡的湯婆子,卻看到溫珩正在買栗子,天氣明明這麼冷,卻排了很長的隊。
「小姐,不停下來嗎?」
夏知了搖了搖頭,想必溫珩是出宮辦事的,買這些是回去給太后的,他時間有限,就不打擾他了。
他多辦事,早點查出當年的真相。
外祖母對自己這麼好,她需要讓她知道真相。
雖然也許不知道真相,糊塗的過下去也可以,但是夏知了覺得那樣太不公平了。
很快,溫珩就進來了,手裡捧著熱乎的糖炒栗子。
「給,趁熱吃吧。」
琴心看著夏知了,笑了下,趕忙替她接過,「殿下這是特意給我家小姐買的嗎?」
「順路!」溫珩道。
【順路排了那麼久?這傢伙還不說實話。】
溫珩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了。
琴心促狹地笑著:「殿下是真順路,排了很久吧?」
「你們看到了?」溫珩當時光想著小丫頭看到熱乎乎的栗子一定高興,壓根沒瞧見她的馬車經過。
「是啊,殿下的順路要排很久呢吧?」
溫珩笑笑,這小丫頭嘴巴倒是厲害。
不過也好,有她這樣的在,夏知了也不會吃虧。
「小姐,您快趁熱吃啊,不然就浪費殿下大老遠還給您護的這麼熱乎。」
從店鋪到這裡,的確是不短的路程,天氣這麼冷,難得還熱乎著。
夏知了怎會不清楚。
她也不小氣,抓了兩大把,實在是手小,栗子大,一把也沒多少,「好吃的也分給你和劍心點兒,去吃吧。」
「多謝小姐,跟著小姐,奴婢真是有口福了。」
琴心說完趕緊溜走。
溫珩看著接下來就一顆接著一顆吃的開心的小姑娘,他清了清嗓子。
「溫珩哥哥,你也吃。」
【想吃就直說嘛,真是的。】
溫珩就著她的手吃了一顆,這動作,虧得夏知了還是個孩子,再大些,那可就讓人胡思亂想了。
夏知了趕緊收回手,「你幹嘛呀?」
溫珩指了指她的手,剝過栗子後,有點髒。
夏知了齜牙,愛乾淨還貪吃?
「你來就是為了給我送吃的嗎?」
「不然呢?」溫珩淡淡一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嗎?」
夏知了乾笑了兩聲,「當然也不是了,不過就專門來給我送栗子,真的這麼簡單嗎?」
溫珩苦笑,「你不就是想要問那件事嗎?」
「有消息了?」夏知了笑嘻嘻地問道。
溫珩點頭,「有消息了你打算怎麼做?」
他面露擔憂之色,「你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很好啊,可是我外祖母呢?」夏知了深吸了一口氣,稚嫩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難道要糊塗一輩子嗎?我覺得這對她來說不公平,我外祖父慘死,我母親流落在外,受了二十多年的苦,憑什麼呀?」
夏知了廣想想都覺得委屈,更多的也是心寒。
「我外祖母哪裡虧欠了他嗎?」
「知了,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可是,難道我們不查,他就一定會放過我們嗎?」夏知了問道。
溫珩愣了下,但很快就明白夏知了的意思。
「難道當初我娘和我外祖母相認的時候,出來阻攔的人不是他嗎?」
「你知道了?」
「這很難知道嗎?」夏知了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都不想讓我們一家知道,是為了保護我們,可這種保護能有多久。」
溫珩凝視著她,「你呀,哪裡有小孩子的樣子。」
她本來也不是小孩子啊。
溫珩嘆了口氣,「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說,如果沒有把握,會釀成大禍。」
溫珩拍了拍她的頭,「聽話,這件事交給我。」
「所以,現在你能告訴我,到底查到了什麼嗎?」
「我只是找到了當年的活下來的人,算不得有利的證據,但是這種事,真的講究證據嗎?拿給誰看?誰又能審判他?」
夏知了苦笑了一聲,明明剛剛還很甜糯的栗子,這會兒就有些苦澀了。
「就說了我不說,非要我說,聽了又不開心。」
夏知了撇了撇嘴,「難道你不說,真相就能夠改變嗎?」
「是,但是不知道總比知道的好,不然呢,你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多人羨慕了,如果知道了,對你來說真的未必是件好事。」
「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夏知了問道。
「算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溫珩起身說道。
「今天溫延也去陸家了?」
「嗯,你怎麼知道?」
「你們見面了?」
「當然見了,不見我怎麼知道他去了,不過他又走了。」
溫珩點了點頭,「最近,小心些陸瑟顏。」
夏知了皺眉,「她要做什麼?」
「還不知道,但是剛剛陸家有人去了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