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嗤笑了一聲,「什麼鳳命不鳳命的,我又不做皇帝,她愛什麼命什麼命,何況我本來也不信這個。」
「你不要做皇帝?」夏知了愣住了。
【騙人的吧?可是他騙我幹什麼呢?】
「誰告訴你我要當皇帝的?」溫珩苦笑,原來她一直以為自己要爭權奪位的。
「我跟你說過?」
「那倒是沒有。」夏知了蒙了,小說里他就是要當皇帝的啊?
哪兒出錯了?
「那你回宮?」
「我回宮只是想要給我母親討一個公道,明明錯不在她,她也是受害者,可憑什麼她要被那樣對待?」
溫珩說起舊事,神色黯淡,不像剛剛那麼語氣輕快。
「可是……」
「我不管你是怎麼覺得我會當皇帝的,可我真的對當皇帝沒興趣,你也看到了,當今皇上,誅殺功臣,忘恩負義,虛偽自私,他應該一開始也不是如此。」
夏知了瞪大了眼睛。
溫珩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她還真是低估了他。
「如果他一開始就是那樣的人,想必姑祖母也不會盡力扶持他上位,可是那個位置會讓人變得很可怕,為了維持他的尊榮,或許也會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溫珩認真地看著夏知了,「你希望我變成那樣?」
夏知了下意識地搖頭,甚至溫珩不爭皇位的話,她還挺高興的。
「所以,你這小腦袋瓜就別胡思亂想了,反正猜也猜不對。」
【怎麼不對了,說不定你就是因為遇到我才改變的呢?】
夏知了撇嘴,「誰猜了,我也沒說什麼呀。」
「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呢?」夏知了又問。
她也不期待溫珩會說,可沒想到,溫珩還真的說了。
「報仇啊,看到他被撕下偽裝,看到他被人審判。」
「這個簡單嗎?」
「當然不簡單了!」溫珩道:「但是我一定要這麼做,知了,每個人的存在都有他的使命。」
夏知了沒資格勸他放棄仇恨,就像她也沒有資格替外祖母和母親去原諒皇帝當年的迫害。
如果不是他的自私,一家三口或許還會有一家四口五口,至少應該是在一起的。
而且她很清楚,外祖母一家既沒有世家門閥的專制,更沒有顛覆皇朝的野心。
一直都是舜德帝自己的猜忌。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夏海進屋,佯裝著生氣道:「溫大哥總是惦記著知了,從來都不看我們。」
「還有好吃的,還說不偏心。」
但是夏海說歸說,可不會搶妹妹的好吃的。
溫珩輕笑,「我倒是想見你,可你也不著家啊?」
「哪有啊,我這不就在家,不過是跟穆家的兄長們在一處說話呢。」
「溫大哥,跟我們一起吧,他們在下棋。」
溫珩看了眼夏知了,夏知了也不想氣氛一直這麼沉重,便笑著道:「誰贏了?」
溫珩的身上像是壓了千斤重擔一樣,她希望他能夠偶爾的放鬆一下。
「我來的時候,卓俊哥贏了,這會兒就不知道了。」
「三哥你呢?」
「我?嘿嘿。」夏海搔搔頭,「我那兩下子,上去就輸了,就是湊個熱鬧,要不溫大哥去幫我們撐撐場子,我和大哥兩個都太慘了。」
「走吧,去看看。」
難得今天心情好。
溫珩過去的時候,穆家兄弟正在廝殺,夏家兩兄弟也是來了京城後才接觸這個的,下不好也是正常。
人家幾歲就開始了,他們之前還在玩泥巴呢。
穆家兄弟看到溫珩趕緊行禮,「免禮吧!」
溫珩看了眼棋局,白子已經命懸一線,很快就會被蠶食殆盡。
「繼續吧,我就是來看看。」
「誰說的,溫大哥不是說好了要幫我們的嗎?」夏海不怕事兒大的說道。
他不想打擾了人家的雅興,只是想當個看客而已。
夏知了抱著小零嘴,一邊吃一邊看,她對這棋是真的沒什麼想法,主要這裡的心思太深了。
她也不是看不懂,只是沒有他們下得那麼好而已。
如果是休閒遊戲,她更願意簡單一些,放空下腦子,不必那麼累。
所以啊,這些人都活得太累了。
步步算計,步步為營。
連下個棋都要各種算計。
當然,她不是貶低他們,只是覺得他們活得太不容易。
夏海可能是剛學的緣故,純屬於人菜癮大,這邊剛結束一局,他就又上了。
可想而知,輸的那叫一個慘,當然速度也是很快,
夏知了覺得不過眨眼的工夫,她就已經看到她三哥慘敗了。
「溫大哥,你來吧。」夏海搬起了救兵。
穆家兄弟也有些期待地看著溫珩。
溫珩笑了笑,「我只是個觀棋的人。」
「都是一家人,誰輸誰贏又有什麼關係呢?」溫珩笑了笑,「本來就是玩鬧,何必在意呢?」
穆家幾兄弟點點頭,臉上竟然多了些慚愧之意。
夏知了看著他,很好奇他為什麼不下棋呢?
她回憶了下小說,裡面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情節描述啊。
或許中間有?
不過他肯定是會下棋的。
他不想下棋,穆家兄弟們也就不勉強他了,但是因為溫珩跟夏家的關係,穆家兄弟對他也很尊敬。
事後,夏知了也問溫珩,為什麼不下棋呢?
溫珩笑著說,他只是無所謂輸贏。
「不怕輸,更不在乎贏,那下下也無所謂啊?」
溫珩看著她,「你說的也對,下次有機會了再陪他們下。」
夏知了想說奇奇怪怪,不過時候不早了,溫珩得回去了。
「別那麼看著我,我過幾天還能出來。」
「誰……誰問你這個了。」
「我來會給你帶好吃的。」
夏知了翻了個白眼,那還湊合。
溫珩笑著轉身,滿腦子都是她看到好吃的可愛模樣。
……
「你說,溫珩又去了將軍府?去,把他給朕叫來。」舜德帝聽到後,眉頭緊鎖。
他自然不希望溫珩跟將軍府以及公主府有過多的牽扯。
但是現在看來,怕是得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