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得意多久,就被團團圍住。
溫淳整個人都蒙了,他難以接受這一切。
溫延年紀雖小,卻率領著早已經準備好的軍隊打算來個瓮中捉鱉。
「二哥,束手就擒吧。」
溫淳看了看四周,還打算殊死一搏,他的人也不少,未必就會輸。
不過他只是納悶,宮裡怎麼會早有準備。
「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眼裡,之所以今天設這個局,父皇也是為了清除朝中心懷不軌的大臣們,是不是啊,許大人,孫大人,陳大人……」
被點到名字的大臣們,紛紛跪地求饒。
「你們起來,今日我們未必會輸,老八,就算你有準備又如何,我今天一樣會把你拿下。」
「二哥,別做無畏的掙扎了。」溫延勸道。
「諸位將士,八皇子給軟禁了父皇,我們一定要救出他來。」溫淳大聲喊道,試圖煽動將士們。
然而,當看到舜德帝從大殿中走出來的那一刻,溫淳如遭雷擊。
「父……父皇,您怎麼會……」
「怎麼會沒事嗎?」舜德帝冷冷地看著這個兒子,眼底的殺意正濃,「溫淳,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要做什麼?」
「兒臣……我……」
溫淳不解,宮裡傳出去的消息,不是說溫珩已經得手了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溫珩從大殿中也走了出來。
「你……你……」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溫珩,「你居然沒動手?」
溫珩冷冷地看著他,「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恨他嗎?」溫淳不解地看著溫珩,「他拋棄了你母親,還把你養在宮外,就算接你回宮,也讓你受盡了冷落,你不恨他?」
「我恨,但這只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讓你上位,那就是天下百姓的事兒,你德不配位,難堪大任。」
溫淳咬牙切齒,「好你個溫珩,你居然敢騙我,你這樣做,對得你自己的母親嗎?」
「我沒說這個仇我不報,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
溫珩冷聲說道:「不過,這個與你無關。」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舜德帝怒聲說道。
「就擒?我答應,我的人也不會答應,事已至此,父皇,就算您沒有中毒,也恕兒臣不孝了。」
溫淳挺直了腰杆,眼底閃過狠厲,不成功便成仁,事已至此,他絕對不能退縮。
他抬起手,示意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準備,「父皇,要怪就怪您太過偏心,您這麼多兒子,只疼老八一個,為了他煞費苦心,您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他的墊腳石,那就不能怪我不孝了。」
「放箭!」
然而,下一刻,一隻利劍穿過一人的胸膛,男人立刻倒地。
不過慌的卻是溫淳。
因為男人就倒在了他的腳邊。
他趕緊看向四周,發現他的人都已經被伏了。
「二哥,早就跟你說了,父皇早有準備,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溫延再一次勸道。
「你可是什麼?」
說話間,弋陽公主又是一支利劍射在他的腳邊,「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姑祖母,您……您怎麼會……幫著他們?」
「那本宮要幫誰呢?」弋陽公主英姿颯爽,穿的是一身金盔金甲,這是當年她跟夫君常雲征戰時候穿的。
雖然過了幾十年,可依舊明晃晃的,時間如梭,可她大步走來那幾步,舜德帝仿佛看到了當年,她也是這一身,帶著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一步步走上那個皇位。
他的眼底濕潤了,心也像是被什麼揪了起來。
「姑祖母,父皇可是害死了您的夫君的人,是他故意讓援兵晚到的,也是他斷了糧草,你對他那麼好,他卻害的您家破人亡,您怎麼還幫他?」
舜德帝的呼吸一頓,不敢去看弋陽公主。
他無話可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家世代忠臣,皆為保家衛國而死,我豈敢辱沒了父兄的英名,成為亂臣賊子?」
一句話,舜德帝身體搖晃,低聲地喊道:「姑姑!」
弋陽公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們的帳,待會兒再算,誅殺亂臣賊子,我義不容辭,但是你……殺我夫君,害我們骨肉分離,我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姑姑!」
溫珩看向舜德帝,只覺得有些嘲諷。
弋陽公主帶的人更多,這些都曾經是他父兄,他夫君的舊部,今日來救駕,不知道舜德帝會不會覺得諷刺。
溫淳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他知道自己的下場,所以寧願戰死也不投降。
最終結果,也是當場殞命。
宮裡的血水流成了河,一地的血腥。
太后坐立難安,夏知了拍著她的手,「太后,您別擔心,我外祖母和魏爺爺都在,不會有事的。」
太后深吸了一口氣,「知了啊,唉……」
她想說的太多,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心中的愧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外祖母是個好人啊。」
「太后,我外祖母說了,保家衛國是她的本分,溫淳不是個好皇帝,但是我外祖父也不能白死了。」
太后點點頭,不時有小太監來稟報前面的事兒。
他們這裡有魏建青帶著人守著,不過前面似乎局勢已經穩定了,並沒有人跑到後宮來。
天亮的時候,一場大戰也結束了。
舜德帝看著邁著沉重步子走來的弋陽公主,身為帝王的他,卻選擇了下跪。
「姑姑!」
弋陽公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皇上怎能跪本宮呢?」
「姑姑,朕知道錯了,朕也不是沒有後悔過。」
「呵呵~你的一句後悔能夠彌補我家破人亡嗎?」弋陽公主冷聲說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是何讓你以為我們夫妻會功高蓋主,企圖謀反的?」
「我們夫妻二人在外征戰,不理朝事,卻遭你如此忌憚,你但凡顧念姑侄情分,也不該痛下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