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白茫茫一片,沈翩然站在濃霧深處迷失方向。
忽然,一道修長的身影朝她靠近,鋒利泛著銀光的匕首步步緊逼,刀尖抵住心口。
沈翩然滿臉驚恐地睜大眼睛,下一秒匕首乾淨利落地刺入胸膛。
源源不斷的鮮血噴涌而出,她全身冰冷。
隔著迷霧她看不清殺她的人面容,在她即將咽氣的時候,霧氣突然散去,陽光照進來,一張冷酷無情又無比熟悉的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是顧辭!
顧辭目光兇狠地望著她,嘴角帶著殘酷的微笑。
沈翩然從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子。
清晨的陽光照進室內,照亮了沈翩然慘白的臉色和額頭滲出的冷汗。
她抬手摸著劇烈跳動的心臟,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夢境太逼真太嚇人,此時此刻她都能感覺到匕首沒入胸口的劇疼。
坐在床上緩了片刻,沈翩然的臉色才逐漸恢復一點血色。
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著屏幕顯示的時間,已經八點半。
洗漱完,沈翩然來到餐廳。
顧辭坐在椅子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動報紙,面前擺放著吃完的早餐。
沈翩然怔怔地看著男人,突然想起夢裡他的眼神,打了個哆嗦,雙腳釘在原地,無法邁步。
顧辭感覺到兩道炙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合上報紙,抬頭看去。
見沈翩然站在不遠處,溫婉的小臉慘白,仿佛看見怎麼洪水猛獸被嚇得夠嗆。
顧辭好看的眉毛皺起,不悅道,「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沈翩然眨巴眨巴眼睛,回過神拉開顧辭對面的椅子坐下。
沈翩然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看著面前的粥,一縷頭髮忽然滑落遮住視線。
顧辭眯了眯眼睛,俯身靠近,瑩白如玉的指尖拖起一縷碎發,輕柔替她別在耳後。
「頭髮都要掉進粥里了!」
沈翩然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把松垮的頭髮從新挽好。
顧辭慵懶地靠著椅背,眼神掃過她裹著紗布的手,開口問道,「今天做什麼?還回爸家嗎?」
沈翩然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下一秒飛快移開視線,聲音冷淡道,「不去了。」
她爸看見她的手,肯定要擔憂,詢問她怎麼傷的。
她不想回憶,也不想為此說謊。
「想去逛街?我讓商場關門,你跟你小姐妹去逛。」
沈翩然目光閃了閃,嘴角勉強勾起一抹弧度,不咸不淡,不疾不徐道,「我在家待著,這幾天不會去顧家老宅。」
「那你慢慢吃,有事打電話。」
顧辭微微頷首,起身走到客廳,拿上西服外套,朝著門口走去。
聽見關門聲,沈翩然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拉開椅子回到臥室。
三十分鐘後,沈翩然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羊絨針織衫,黑色闊腿褲,直奔她和顧辭的婚房,半島別墅。
「少夫人,您怎麼過來了?是要回來住嗎?」
沈翩然走進客廳,目光掃過正在打掃衛生的幾個傭人,淡淡道,「過來取點東西。」
別墅內一共五個人,管家,傭人,廚師,都是從顧家老宅過來的老人。
落水前孟瑤瑤的話,時不時在耳邊迴蕩,她的飲食被人摻了流產藥。
誰會是孟瑤瑤的同盟?廚師?還是廚房幫忙的傭人?
「少夫人,您取什麼我去幫您拿。」
女管家的話把沈翩然思緒拉回來,她搖了搖頭,徑直走向二樓主臥。
推開臥室連接衣帽間的玻璃門。
超大豪華衣帽間內,擺滿當季奢侈品牌的衣服,包包,珠寶首飾。
屬於顧家少夫人的待遇。
指尖輕撫漆木首飾盒,原本放在耳釘的位置,空了。
沈翩然輕輕地笑了,一個盒子裝了幾十對耳釘,只要松點擺放,少一對也不會察覺到。
以前她還在這裡住的時候,有一對很喜歡的耳釘,簡約又小巧,帶著方便,她放進首飾盒裡,過幾天再想帶就沒有了。
把所有飾品拍照查數,她發現有人中飽私囊,偷偷拿走她基本不會帶的手煉,耳釘。
她按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想把這個人揪出來,可後來發現懷孕,為了安心養胎,就把這事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