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刀殺人
大抵是沒及時處理，剛才的傷口滲血了。
不懂蕭祈祈的情緒，她要開口說話，手卻被一隻大手握住，蕭祈祈張著嘴吃下那一勺甜湯，然後舔了舔唇瓣。
眼裡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
陸矜歡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絲異常，雖然不明所以。但有聲音在告訴自己，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機。
「以為是這樣，將柔弱無助的一面裝給我看，就能順其自然登床入臥了？」蕭奕祈輕聲細語地說著，此般刻薄的話被他講出來卻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味道。
他還在看著陸矜歡，情絲纏綿。
握著的兩隻手傳遞著曖昧的溫熱。
陸矜歡臉上的傷口再次滲出了絲絲血跡，在白淨的臉上添增了幾分觸目驚心。
卻又在她的臉上，顯得悽美動人。
「陛下，那如此的話，陛下會可憐臣婦嗎？」陸矜歡抬眸迎著蕭奕祈的目光，向對方傳達著無限的情緒。
不按常理，更是讓人猝不及防。
調動心緒，才會使人產生遐想。
「陛下，並非搬弄是非，臣婦所受的一切，確實都不假。臣婦無非是想在心悅之人面前，得到一絲垂憐罷了。」
陸矜歡向蕭奕祈靠近了幾分，另一隻手搭在了蕭奕祈的大腿上，似有似無地撩撥著。
「所以陛下，您願意垂憐臣婦嗎？」
這一句話，像是引起了暗流之下的萬丈波濤。
蕭奕祈不但沒有再次貶低嘲弄她，反而貼近陸矜歡，與之四目相對。鼻息交錯，電光石火。
壯著膽子，陸矜歡柔柔地反握住蕭奕祈的大手，順著方向在蕭奕祈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一吻。
蕭奕祈沉著臉色。
沒有半言。
陸矜歡的膽子便更加大了。
反正該做的都做了，肌膚之親魚水之歡，他們的身體早就相融過，哪兒還在意這一個親吻？
於是乎又是湊上前，繼續將這個吻深入。
蕭奕祈也意外的很配合，順著陸矜歡的攻勢，故是唇齒交間，纏綿難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矜歡面色紅潤地與之分開。
這一吻，竟然有些難以面對面前的人。
被對方捏著下巴被迫對視。
「傅夫人怕不會是害羞吧」換而言之，你也會害羞嗎？
沒等陸矜歡想好怎麼應對這句話，蕭奕祈收緊手力，再次拉近距離。
「傅夫人，可想過離開?」
想，日日夜夜地想。
陸矜歡眼裡閃過一瞬的光芒，希翼地與之對望。
這一瞬，被蕭奕祈盡收眼底。
「如若能有幸跟隨陛下，對於臣婦來說便是最好的。」她想表達，離開傅府不是目的，與你隨行才是。
「好。」
什麼？
陸矜歡不敢相信蕭奕祈這次竟然就這樣答應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對於一個在朝野血拼的帝王來說，怎麼可能因為
一些魚水之歡，甜言蜜語便迷失心智而做無關利益且可能留下不可規避的話柄之事。
「陛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蕭奕祈今晚很好地印證了這句話。
「想得到想要的，需要為我辦事情。如若達成，我就幫你離開傅家，來我身邊，怎樣？」他終是說出了目的。
皇帝微服私訪，行動定是極為不便的，作為「欽差大臣」，許多事情鞭長莫及，所以極其需要一個人來替他使力。
雖然這對於陸矜歡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是，皇帝提出的條件，豈是輕而易舉九年辦到的？
但目前來說，陸矜歡別無選擇。
「臣婦願意。」
最終，她篤定地講。
「陛下，需要臣婦作何呢？」
蕭奕祈見如此，便收回了手，正坐過去。拿起桌案上的一折鋪子。
「如今政局動亂，你可知？」
「回陛下，臣婦知。」她知道，並且她的家族也是這動盪時局中的炮灰。
各路豪強貴族擁兵自重，朝廷官員污腐諂媚德不配位，而在外，更是有南荒蠻夷侵擾邊境。如此，清正廉潔的官員總是天底下最醒目惹眼的存在，成為萬人集中火力的中心點。
比如她爹。
一想到這兒，她的手攥緊了幾分。
「你該知道，我此次私訪的目的吧。」蕭奕祈手中拿著的書，翻閱了幾頁。又昵眼看了一下陸矜歡的動作。
「你在隱忍？」緩了緩，又道。
「陛下陛下的心思，臣婦不敢隨意揣測。」過早暴露太多，只會使自己陷入不該有的處境，陸矜歡這樣想著，「陛下何以出此言？」
蕭奕祈瞬地將手裡那東西扔出去，發出砰的一聲響動。在寂寥的夜裡掀起好大的動靜。
「陸矜歡！」
陸矜歡應聲跪地。
他似乎是暴怒了，可面不紅耳不赤。
唯有宏高的聲調和瞬起的動作。
「你別忘了，我是誰。」
他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沒有我無法看穿的，也沒有我所無法知道的，不必在我面前裝。」
「以你費盡心思在我面前搔首弄姿的能力來看，可不像什麼愚蠢的人啊。」
她被嚇到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言語，都說伴君如伴虎，這果然不是危言聳聽。
方才在婆母那兒受的肌膚之痛，加上這一跪。有些一時承受不住，身體微傾。
我見猶憐，這四個字形容陸矜歡此刻的狀態再合適不過。
蕭奕祈嫌惡地轉過身面對著她。
僵持良久。
他需要她，他需要一枚合適的棋子來扳倒傅家。以現在的情勢來看，陸矜歡是最好的人選。
「我要將傅家連根拔除。」
蕭奕祈見她這副模樣，還是直言了，「傅家將你送到我枕邊，不就是為了受到皇恩。我要你回去傳達，朕有意提攜傅府的意思。」
「朕行動不便，讓傅懷瑾來替我辦事。」
陸矜歡兀地明白了，他想要的是是借刀殺人。
蕭奕祈忽然溫柔地俯身，將陸矜歡環抱起來，放在自己雙腿上。
眼裡又突然波光粼粼。
她被圈在蕭奕祈溫暖的懷裡，蕭奕祈像愛護受傷的小寵一樣，揉了揉陸矜歡的臉頰。空氣里燃起了詭異的笑意。
他吻她，吻得格外狂熱又張揚。
喘不過氣，呼吸交錯。
陸矜歡的傷口傳來隱隱約約的痛感，隨後這種痛感遍布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