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退卻
易真這話說得一語雙關。♡💣 ❻➈丂ⓗยⓧ.𝓒σ𝓶 💙💝
讓他喜歡又害怕的人是陸矜歡,不是九里香。
他離不開的人,也是陸矜歡,不是九里香。
陸矜歡沒有覺得比現在這樣害怕過,易真說的情真意切。
現在的她,卻不能立馬回應。
這樣赤誠的少年愛意,她如何能拒絕,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陸矜歡是害怕的,她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一個男子的情愛,而變得猶豫不決。
易真將愛意表露,她心裡是歡喜的,但更多是惶恐的。
陸矜歡沒有回頭,而是伸手掐斷了一根草,冷靜了片刻才說道:「不過是九里香,要是換成別的花,一樣也會香氣撲鼻,大人想多了。」
易真卻是連連搖頭,情緒甚至有些激動,「不是這樣的,九里香就是九里香,它代表的意義非同尋常。」
「夫人的好,從前因為我的偏見,一直沒有看清過,甚至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
「但您很好,您從來不放在心上,您原諒了我,甚至我想負荊請罪,您都不舍懲罰我,難道您忘了嗎?」
陸矜歡搖搖頭,「您是陛下的臣子,我怎麼會逾越去懲治你呢。」
易真淡淡地笑,「是的,所以我感到更加難過,也更加堅定,我心裡也對不起陛下。」
對不起陛下。
這五個字讓陸矜歡心跳如雷,她不敢去想,如果繼續聽下去,易真會說什麼。
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會說,她想逃,現在卻是易真的地盤,她身邊沒有宮人。
又能往哪裡逃。
果然易真接下來,又靠近了她許多,開始將她最不想聽的話,說了出來。
「我背叛了我的君主,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不想做陛下的臣子,因為我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有了妄想。」
陸矜歡有些踹不上氣來,她有些絕望和害怕,不敢回頭看易真。
然而易真已經站到在了她跟前。
「其實這樣的話,我不該同您說,本來我也想著此生都沒有辦法說出口了。」
「但是我們是有緣分的,我……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我,您願意來,我不知道有多高興,我知道,您不是無動於衷的。」
他臉上的唇色都慘白了,但是他還是瘋狂地訴說著自己愛意,直直地看著陸矜歡
「囡囡,我聽陛下也這樣叫你,我是不是也能這樣叫著你?」
陸矜歡神色驚慌,她渾身顫抖著,拉開了與易真之間的距離。
「易真,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麼?」
陸矜歡只覺得自己的心也是亂的,她吐了一口氣,又看著易真,「你的心思,確實如你所講,我都知道。」
易真看上去高興極了,他伸出手看上去是想要擁著她。
「那你是不是也……」
但是陸矜歡卻猝不及防地問道:「易真,你只想著問我要不要,你為何不想想易老大人?」
易真頓時像被人推進了冰冷的潭水中,滿腔的炙熱,都凍成了冰塊。
他張了張口,剩下的話,如何都說不出來。
陸矜歡眼神也開始暗淡了下來。
哪知易真又抬起了頭,他眼神直直地落在陸矜歡的臉上。
「我不想去想父親的,囡囡,是不是這樣你會覺得我做事不顧後果,也不顧慮家人,是個不忠不孝之人?」
陸矜歡沒有想到少年人的愛戀,竟然這般熾烈。
他是拋下了所有,想要同自己在一起。
陸矜歡閉了閉眼,這人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接下來易真就說了關於他為何會這樣選擇的原因。
「其實從前我同父親感情就不太好,他只知道讓我努力上進,在陛下面前得到機會往上爬。」
「就算是淑妃娘娘,我的親妹,他也在她還不曾及笄的時候,就讓她做了陛下的后妃。」
易真苦笑著看向陸矜歡,「我不想成為他光宗耀祖的工具,我想為自己活一回。」
陸矜歡對易真和淑妃感到心痛,他們從出生到現在,竟然這般苦。
淑妃明明應該在最好的年紀,應該同更多的少年少女一起玩鬧。
卻早早被困在深宮,整日只知道抱著書卷,不理俗世。
易真父親恐怕也是看到了王家的風光,想成為另外一個王家吧。
陸矜歡嘆了一口氣,「所以你不同家裡人親近,就是因為這般?」
「難怪您總是在皇宅里住著,也不願意回易家。」
這一切便都能想的通了。
淑妃這麼多年,難怪沒有被皇帝碰過,原來是這般小的年紀,就進宮了啊。
陸矜歡看著易真忽然很是感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易家兄妹,原來也不是這般容易。
其實她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父親因為是太醫院的院判,所以她做了公主的宮女,要為她試毒。
可是最終又得到了什麼呢,最後還不是被貴妃陷害,陸家抄了家。
易真看著陸矜歡,眼神一動不動,裡面的情意讓人不敢直視。
「母親從前給我挑選了許多高門貴女,因為和她們成親,易家才能更加壯大,可是我不願意,因為我只想同心上人一起。」
他忽然笑的溫柔,「從前我沒有想過,會喜歡上哪個女子,以為會隨便同一個陌生的貴女成親,可是現在我終於知道,如果我有了喜歡的人,就會不顧一切只對她好,不要名利,不要所有,只想對她好,同她天長地久。」
然而陸矜歡躲避了他的溫柔目光,「可你遇上的人,遇到的時間,都不是時候。」
易真的手抖了抖,他當然知道陸矜歡是在說什麼。
她和他,是錯過,是為時已晚。
可是陸矜歡的躲避,並不讓他難過,因為她只說是不是時候。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心也是有過動搖的。
可是陸矜歡沒有他同樣的果敢和勇氣,她在退卻。
易真不能逼迫她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只能遺憾,他努力揚起一抹笑來,「是啊不是時候,是我太晚了。」
他沒有再去看陸矜歡,而是望著滿山半夜的花草,「沒成想,我還有說出這些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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