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娘看到陸矜歡的時候,只覺得有些眼熟,只等她出聲後,才震驚這和傅夫人一模一樣的聲音。
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番,加上陸矜歡有意透露,便知道她就是當初的傅夫人。
「若不是其中牽扯太多,我思慮了許久,才敢讓你進宮。」
劉惠娘雖不是個多聰慧的人,但一聽陸矜歡解釋,就知道其中緣由。
反而有些擔心起陸矜歡來,「此番您宣召妾身進宮,您會不會有事?」
陸矜歡笑了笑,「你且安心,這事本就是陛下先說起的,若不是他同意,我也不會隨意召見你。」
「我相信你,你便是知曉了我的身份,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劉惠娘這會兒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兩人沒一會兒就還像認識的時候那般熱絡。
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起來,不知怎麼地就聊到了孩子的身上。
「你現在也是兒女雙全了,真好,不過你不用擔心,辛鳶把你的孩子都帶去了偏殿,正在和小儲君玩,不會有事的。」
劉惠娘鬆了一口氣似的,終於安心了些。
陸矜歡講完這裡,將宮人們都支了出去,才和劉惠娘打聽起阿弟陸成煜起來。
「我只有一個阿弟,許久沒有見到他了,只是聽人說過一嘴,他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我身在宮中,有些規矩不得不守,陛下也沒有同我透露他的消息。」
陸矜歡滿臉的惆悵,「我著實擔心他,阿弟名喚陸成煜,也不知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劉惠娘是個簡單的人,她同夫君張大人關係甚好,也知道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便和陸矜歡說起來這件事來。
「娘娘不用憂慮,夫君同妾身說過,陸大人有陛下胡著呢,而且他入朝為官一來,剛正不阿,讓人抓不到錯處,很快就官復原職了,就是現在王家人對他恨之入骨,想要抓他的錯處,只能無痛無癢上書了些摺子,並無大礙。」
陸矜歡倒是沒有想到,不過是隨便試探,劉惠娘當真知曉些許事情。
不過聽到陸成煜沒什麼大事,終於放心下來了。
哪知劉惠娘一說話,就沒有收住。
順便把這次張大人和皇帝一起去北邊的事情也告訴了她。
「王家厲害著呢,手裡有大批的人馬,是早些年畜養到現在的,如今陛下就算知道了,估計也沒法子。」
劉惠娘說著還嘆了一口氣,「妾身本來還以為天子要什麼有什麼,哪知道被一個王家給為難住了,按照估算,如果王家起兵造反,估計陛下這位置就不保了。」
陸矜歡趕緊咳嗽一聲,讓她不要胡言亂語。
這可是宮裡,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對張大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陸矜歡心裡也是清楚的,現在王家如果真的有造反之心,那肯定就差一個理由了。
要是他們直接殺進皇宮,肯定會引起朝臣和天下百姓的不滿。
但萬事萬物沒有絕對,要真的想要推翻皇帝,那定然有千萬種法子,就是不知道王家後面會怎麼做了。
更不知道皇帝會怎麼做。
想著她便問了出來。
劉惠娘也沒有藏著不說,「這件事當下正在商議,本來夫君去北邊就是調查王家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大,才能有後面的應對法子。」
陸矜歡立馬又想起了能和王家有抗衡之力的范家。
「朝中勢力,可不止王家,范家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劉惠娘皺了皺眉,搖搖頭,「原本范老首輔告老還鄉之後,范家的兒子,就開始和王家人親近了起來。」
「不少人都見過這兩家掌事的人,同進同出。好在中宮有了皇嗣,王家和范家之間,又開始斷了,兩家現在鬧得厲害呢。」
陸矜歡忽然鬆了一口氣,皇帝早前就經常去坤寧宮。
她還以為皇帝是報復她,後面才知道沒多久後,中宮暴露出有了子嗣,雖然她知道並非真的。
但這一點應該是皇帝的謀劃。
王家野心勃勃,不就是因為現在的小儲君是王家之後嗎?
范家勢力也不弱,定然也想要和王家一樣,把控朝政,一朝得勢,那就比王家更加風光。
難怪兩家人有意向合作,突然又掰了。
皇帝在中間沒少使力氣。
就是可惜了皇后,從始至終都是權利紛爭的棋子。
陸矜歡知道這些,但是不想同劉惠娘細講,只能含混著過去。
又開始說孩子,便命人把小儲君和劉惠娘的一雙兒女,都抱到偏殿來。
兩個孩子乖巧,和小儲君年紀差不多,能玩到一起。
陸矜歡瞧著倒是高興得很,小儲君平時沒有玩伴,幾個孩子湊在一塊,熱鬧又有趣味。
兩個做母親的,便這樣瞧著。
等皇帝過來的時候,陸矜歡才發現時辰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忙把孩子都帶到偏殿裡,以為皇帝過來是有要緊事,但皇帝阻止了她。
她才看到皇帝身邊還跟著劉惠娘的夫君,張大人。
就是這張大人看著著實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劉惠娘長得嬌小可愛,臉也是圓圓的。
張大人卻是十足的武將模樣,他生得很是威猛挺拔。
臉上還畜著鬍髯,若把他放在山林里,還有幾分山匪的樣子。
說話和劉惠娘也是一樣,沒個遮攔,直來直去。
陸矜歡瞧著不是個好惹的,下意識往皇帝身邊靠了靠。
蕭奕祈倒是認為她這樣比起往日冷清的樣子,或者張牙舞爪的樣子好多了。
輕輕地摟著她,笑了笑:「你把張夫人留在承歡宮這般久,張大人心裡都急了,一直不停地問朕,朕是煩不勝煩。」
這話一聽便知道是拿她說笑的,但是其中的親昵,卻讓陸矜歡很是抗拒。
心裡也覺得不太舒服。
尤其是劉惠娘夫婦都在這裡,他們自然會瞧著她和皇帝之間的互動。
如此被看著,陸矜歡心裡膈應,臉上到底多了幾分霞光。
她倒是想推開皇帝,然而皇帝力道不小,想來是察覺到她的不願意。
如此也只能這樣了,在人前做戲罷了。
蕭奕祈看她不再反抗,便拉著她到軟榻上做好,動作也比較小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