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地掃了眼小儲君:「你當真這般想?如果你重男輕女,你肚子裡這個不一定回事女兒。🍭💜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陸矜歡心裡當下就覺得惱火,她什麼時候就成了重男輕女的人了。
她只是覺得小儲君可憐罷了,「這孩子如今也喊我一聲母妃,無論如何他也沒有什麼錯,你對他好些,就算是做一件好事。」
「這滿天神佛都看得見,就當是為了昭昭,做善事了。」
蕭奕祈並不相信這些,但是他知道如果答應了陸矜歡,那代表著,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態度會好一些。
皇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陸矜歡心裡終於高興了一下,她其實嘴巴說幹了,皇帝都不一定答應,還是要搬出來昭昭才行。
這小儲君生來就會被犧牲,如果有朝一日,王家沒了,他便不可能再做這個儲君。
她希望皇帝能和小儲君處出來一些感情,至少以後菜場不會太慘。
其實陸矜歡也說不準,這小儲君會不會一直能這般安然,要是到了關鍵的時候,王家和皇帝會不會犧牲他。
這些仿佛就在他生下來那一刻就註定了,陸矜歡想著,這宮裡最悽慘的人不是后妃,不是她,而是這個孩子。
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兩人坐著歇息了一會兒,又靜靜地喝了一會兒茶,吃了點糕點。
但都沒有說什麼話。
見時辰差不多了,皇帝又起身帶著陸矜歡慢慢走了起來。
「宮裡的花匠倒是不錯,養的這些花一簇比一簇好看。」
皇帝忽然感慨了一句。
他本來想說這裡的景色比易真的莊子上好看多了。
但是陸矜歡卻覺得宮裡沒什麼人氣,回想起先皇那會兒,便笑了笑,「從前宮裡主子多,到處都是人,如今看這宮裡,也沒幾個人,宮人走來走去,連個腳步聲都沒有。」
「終究少了一份熱鬧。」
皇帝眼神一深,看著陸矜歡沒有說話。
她難道是讓他重新將大選提上日程?
陸矜歡沒有再說話,只想讓皇帝自己想清楚。
蕭奕祈臉上的表情因此更加陰沉了幾分,「你只說這宮裡人少,但養著宮人,又要養侍衛,難道都不花銀子?」
他不想和陸矜歡吵鬧,只能儘量笑著說:「你現在做了宮妃能日日見到朕,你懷著孩子的時候,朕已經把你升到位貴妃的位置,現在更是貴不可言。」
陸矜歡知道自己是貴妃了,但是她完全並不在意。
就聽皇帝繼續說,「而原本應該能嫁給如意郎君的女子,因為你方才一句話,就會耽誤一生。朕還要花費不少銀子,養著她們,這便算了。」
「就算她們在朕的後宮,可能這一生會見著朕一面,宮裡到時候是熱鬧了,可她們卻要到死見不到朕,最後孤獨老去。」
「你知道朕是什麼樣的人,還要讓她們進宮,你不殘忍嗎?」
陸矜歡指尖陷入手心,她不曾像皇帝這般,如此深入去設想。
她這一生顛沛流離,在宮裡的時候就伺候主子,不缺什麼,在教坊司的時候,有老鴇供她吃穿。
後來嫁給傅懷瑾雖然過得艱難,但很少因為銀子捉襟見肘,至少還是有飯吃不會餓著。
現在在皇帝身邊,更是享受著天下的富貴,自然對銀錢沒有什麼概念了。
陸矜歡只是有些感慨,原來這到處都要用錢。
蕭奕祈怕她又多想,只說道:「養你還是沒什麼的,只是天下百姓還等著朕拿給銀子救濟他們,何必為了一己之私,花在那些人身上。」
皇帝看著昭昭,又看了眼陸矜歡的小腹,「朕還要養孩子,還得好好經營這天下才行,不然誰養朕的貴妃和昭昭?」
他又望著遠處,說了一句,「這江山遲早要交給你肚子裡的孩子的,朕也要為他打算才是。」
陸矜歡神情一頓,她確實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為別的,也要為她現在的肚子裡這個考慮。
「一切都還說不準,現在說這些,未免為時過早。」
她還是不想讓孩子捲入這些紛爭,她覺得皇帝冷漠無情,一生就知道算計和利益。
陸矜歡自然不願意她的骨血也和皇帝一般冷酷無情。
如果還是生個昭昭一樣的妹妹,就好了。
皇帝自然一眼就看出陸矜歡是怎麼樣的。
他皺了皺眉,為何她就這般厭惡天子的身份?
難道在她看來,這些都是不好的事情不成?
皇帝從未這般覺得,只要做好一個君王,不僅能為自己帶來利益,也能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一個穩定的王朝,百姓少了賦稅徭役,就能安居樂業。
他在位時不大興土木,不奢侈享樂,不愛起兵征戰。
只想讓天下在自己手裡內外安定,讓更多人享受這樣的平和安穩。
這難道有錯嗎?
只要他悉心教導,陸矜歡和他的骨血,日後定然也會同他這般做個好皇帝。
這天下就能多風調雨順一陣。
皇帝覺得陸矜歡總是不懂他,便直接說道:「朕也不想同你繞這些彎子,你這樣說是不願意讓咱們孩子繼承朕的位置不成?」
陸矜歡當然是這般想的,不過她沒有直接和皇帝講。
而是更加委婉地表達:「陛下是天子,便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在臣妾看來,這做君王就沒有個安穩的一天,只有擔驚受怕,無論如何都不想他日後也同你一樣艱難。」
皇帝冷笑,「朕把這天下交給他的時候,定然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不相信?」
「前朝便有高宗定天下,為他的兒子孫子成宗皇帝爭取了百年安樂,朕一切都會布局下去,你為何如此擔心?他生來便不理朝政,也不會有辛苦的那一日。」
陸矜歡聽著蕭奕祈說這些話,十分篤定。
她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自然知道以他的謀劃,此事定然能成。
然而陸矜歡就是不想孩子捲入這些事情裡面,只覺得處處都是危險。
「這些誰又說得准,他要是生下來是個蠢笨的,被人欺辱了,恐怕命都沒了。」
皇帝再次冷笑,「難道朕是個擺設嗎?朕的孩子,朕自然會一點一點讓他學會這一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