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與夏知秋說話之間,鮮血女帝卻是已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光速,將地上的那兩團血肉給吞噬殆盡了。
但是她卻好像根本沒有滿足一樣,有一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血液在她的身上不規則的沾染著,使得整個人就像是一具來自於地獄之中的女鬼,
若是普通的女生,身上沾滿了血污,只怕早就已經觸發了潔癖,感覺有一些噁心。
但是鮮血女帝本人卻對於這些血液的污漬沒有任何的反感,甚至讓她的心裡頭感覺到有一些更加的興奮了起來,
仿佛只要有血液在,她的精神就能永遠維持在一個高度興奮的點上,
只要有血液在,她就會像是一個不死不老的怪物,永永遠遠的充滿著精神的活力與自信。
鮮血女帝享受完了血肉之後,卻是拿出了自己的右臂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隨後冷冷地對著陰影之中的位置厲聲道。
「別躲了……出來!」
江源的心中一緊,暗道不妙,
自己和夏知秋兩個人竟然已經被鮮血女帝給發現了嗎?
這個鮮血女帝的實力強的不可思議,幾乎從她身上發出的氣息來看,絲毫也不會弱於自己。
如果自己強行動用帝兵的話,或許能夠將其斬殺,
但是在這一個危機重重的夢魘空間裡頭,一旦動用了帝兵,而耗費了太多的力量的話,可能就會淪為其他人的盤中之餐。
況且就算是耗費了太多的代價,擊殺了鮮血女帝,自己這一方也不會得到什麼特別多的獎勵,
這實在是一筆不怎麼划算的買賣。
就在江源身子微微動搖的時候,夏知秋卻是伸出了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掌,握住了江源的手。
與此同時,夏知秋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前搖了搖頭。
她在示意江源不要出聲,也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鮮血女帝見到黑暗之中沒有人願意出現,不由得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頓時從自己的手臂上劃破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大量的血液卻是不斷的從這一小道傷口之中噴涌而出,
緊接著這些血液開始排列組合,從絲線交織成了一把鮮血組合而成的利劍。
血劍從她的手裡頭頃刻間凝聚完成,緊接著便直接斬殺向了黑暗之中的一個角落。
黑暗之中傳來了一陣悶哼的響聲,緊接著便是大量的鮮血順著地面流到了鮮血女帝的腳下,
顯然黑暗之中有人已經死了,屍體流出的大量鮮血還非常的溫熱。
見到了這一幕,江源的心不由得微微一動,
原來在這裡除了自己兩個人隱藏在in中之外,竟然還有其他人同樣也隱藏在了這裡。
女帝的那一雙冰冷極了的瞳孔,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就連地上的這些血液也沒有任何的興趣觀看。
「我再說一遍,立馬給我全部滾出來,不然全部都死。」女帝寒聲說道。
緊接著她再一次從全身散播出了10多道小傷口,大量的血液從這些傷口之中劇烈的噴涌而出。
僅僅不到兩個呼吸的功夫之後,女帝的背後竟然已經凝聚了數10把的血劍。
每一把血劍都擁有著奪人心魄的強大威懾力,尤其是數10把疊加在一塊,那種巨大的壓迫力,簡直讓人有一些喘不過氣來,
就連江源躲在暗處,也不由得感覺心中暗暗心驚,
這個鮮血女帝的實力恐怕比她表現出來的還要厲害得多得多,而且這還僅僅只是在她的力量尚且沒有恢復到一些的情況下。
如果真的讓這一位鮮血女帝恢復了全部的力量的話,那麼很難想像全盛時期的他究竟有著多麼驚才絕艷的能力。
數10把的血劍,同一時間全部都集中向了黑暗之中的角落。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來這裡是來和你公平協商的,並沒有惡意。」黑暗之中卻是有人舉起了雙手,緩緩的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嘴巴裡頭叼著一根菸頭的大叔,整個人非常的邋遢,身上還散發著一種好幾天沒有洗澡的味道,很顯然這絕對是一個非常非常不講衛生的中年男人。
但就是這樣子一個有一些邋裡邋遢的中年男人,卻是臉上掛著一絲微笑,面對著鮮血女帝以及鮮血女帝背後的十多把血劍,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壓力。
「你真是個骯髒的人。」鮮血女帝看著這一個中年男人,不可抑制的皺了皺眉頭。
鮮血女帝僅僅只是覺得血污沒有什麼好厭惡的,但她作為一個女人心裡頭卻是下意識的非常的喜歡的乾淨,
一旦聞到了除了血污之外的其餘臭味,她簡直是感覺到有一些想要作嘔了。
鮮血女帝厭惡道:「你們想要殺死我,所以特意派遣了你這個非常骯髒的人過來,特意削弱一下我的心情是嗎?」
「一旦我失去了正常的冷靜心理,便會陣腳大亂,你們就會覺得自己有機會能殺死我了?」
中年男人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道:「我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只不過因為碰巧的原因派遣了我過來,而我又很碰巧的是一個不太愛洗澡的人。」
「你不覺得洗澡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嗎?而且身上如果有著臭味的話,反而會讓我覺得很舒服很自由。」
鮮血女帝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鼻子,厭惡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會覺得氣味很噁心嗎?」
她仿佛覺得和這一種邋遢到了極致的人呼吸著同一片藍天下的空氣,都是一種極其讓人感覺到噁心的事情。
中年大叔無所謂的,敞開了自己的那一張破破爛爛的T恤衫,笑呵呵的說道:「可是我就是很喜歡這一種味道啊,哈哈哈。」
中年大叔一邊說著話,一邊笑著不停。
他的 T恤衫被敞開之後,露出了胸口的一道有一些古怪的紋身,也是伴隨著他的笑聲,紋身竟然也在上下開口咬合,就好像也在跟隨著自己的主人歡笑似的。
這一道紋身的樣貌非常的古怪,就像是一種集合全世界的全部骯髒形態所組合而成的毛絨球。
鮮血女帝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個男人的紋身,腦海中似乎閃爍過了一些記憶。
「我記起來了,你和我一樣,同樣是大帝的轉世身,你是污穢大帝!」鮮血女帝一字一句地說道。
污穢大帝!
聽到了這一個名字,江源也不由得感覺到了有一些驚訝。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又邋裡邋遢,非常不講衛生的中年大叔,竟然也是一尊大帝的轉世。
而且還是象徵著污穢的大帝。
中年大叔依舊是露出的人畜無害的笑容,勸解道:「既然你認出了我的身份的話,那麼咱們實際上也就是一類人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兵戎相見對吧?」
「我來這裡的目的實際上很簡單,就是和你進行和平友好的協商而已。」
鮮血女帝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似乎在等待著這一個中年大叔的下文。
不過她的全身的皮膚慘白,整個人現在面無表情的盯著人,真是有一種駭人的味道。
中年大叔似乎也被她看得有一些受不了了,說道:「哎呀,哎呀,不要這麼盯著我嘛,其實我的目的非常的簡單,只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神國而已。」
聽到了神國這兩個字,鮮血女帝突然眼睛一寒,指了指剛剛那兩團血肉的位置,道:「你特地先行派遣了兩個廢物過來,讓我吞噬他們。」
「那兩個廢物的血肉裡頭應該已經被你做了手腳,對吧?」
中年大叔見到自己的計劃被拆穿了,卻是沒有絲毫的尷尬和意外,反而是滿臉讚賞的鼓了鼓掌笑道:「不愧是鮮血女帝呀,智力水平真的很不錯呢,普通的人完全沒辦法相提並論吧。」
「沒有錯,剛剛我特地先行派遣了兩個普通人過來,我在他們的身體裡已經做了手腳,他們的血肉既然被你吞噬了的話,一會兒你的力量就會被大幅度的削弱。」
中年大叔似乎已經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便悠閒地在屠宰場裡頭找了個稍微乾淨一點的地方,擦了擦血污,然後就非常輕鬆的坐了下來。
「雖然你的確是大帝的轉世,但是我同樣也是,而且現在你已經遭到了我的暗算,一會兒你的實力就會大幅度的下降。」
「所以可以說上你現在是沒有任何的優勢和條件,只能夠坐下來和我談判了吧。」
中年大叔侃侃而談,將彼此之間的關係簡單明了的說了一遍。
他的話語之中威脅的意思非常的強烈,很顯然就是想要趁人之危。
江源也是不由得回憶起來了,剛剛那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麼輕易的就被鮮血女帝殺死的畫面,
難怪!難怪神國的人會這麼的弱小,這麼輕易的就被鮮血女帝所殺死。
如果事先神國已經得知了鮮血女帝的身份的話,絕對不可能派遣這麼弱小的人來到這裡。
就在剛剛江源的心裡頭,實際上也對這一點有著疑惑的時候,現在卻是將這疑惑豁然開朗的解開了。
原來這些畫面全部都是事先被設計好的,目的就是要讓鮮血女帝將那兩個男人給吞噬掉,
然後在那兩個男人身上事先就已經做好了手腳,當鮮血女帝吞噬下了那兩團血肉的時候,也就是上當了,
她的力量將會在短時間之內被大幅度的壓制,所以現在鮮血女帝已經陷入了極大的被動之中。
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占盡了優勢……中年大叔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中年大叔甚至翹起了二郎腿,還哼起了一段有一些下頭的歌謠。
「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要媳婦兒幹嗎呀?點燈,說話兒,吹燈,做伴兒,明天早晨給你梳小辮兒~」
「我們都是好朋友小鳥兒,成群飛。小魚兒,成群游。小朋友,手拉手,排成隊伍向前走。唱著歌,拍著手,我們都是好朋友~」
「雪娃娃下雪啦,下雪啦,我來堆個雪娃娃。雪娃娃,來看家,太陽出來不見啦~」
這些歌謠都是小孩子很喜歡演唱的,
但是中年大叔卻好像格外的對這些歌謠感興趣似的,他的嘴裡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些歌謠。
他的性格實在是古怪,古怪的極了,
普通人感覺到難以忍受的臭味,他卻甘之如飴,普通人覺得很幼稚的歌謠,他卻覺得非常的動聽而悅耳。
鮮血女帝沒有說話,只是再次凝聚出了一把血劍死死地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放棄吧,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上的優勢了。」中年大叔吹了個口哨,非常輕飄的說道。
「我承認鮮血的力量在我之上,但是你現在只是剛剛甦醒,而我已經甦醒了接近半年的時間了。」
「更何況你剛剛還直接吞噬了兩團被我做了手腳的血肉,你等會一定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中年大叔拍了拍眼前的桌子和椅子,大大咧咧的說道:「雖然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身上的臭味,但很可惜現在你不得不坐下來和我公平的聊一聊了。」
鮮血女帝沉默著,最終卻也是選擇了一張較為乾淨的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中年大叔看著這一位鮮血女帝終於願意坐下來和自己聊一聊了,忍不住嘴角湧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鮮血女帝率先開口了。
中年大叔狠狠的吸了一口香菸,吐出了一口煙圈道:「我們神國的目的嘛,實際上非常的簡單……就是創造一個永恆的國度,讓這個世間的世人可以永生永世的享受著和平的幸福。」
「但永恆的國度創建何其艱難,更何況需要維繫的話,就必須要一位永恆的神明才能夠駕馭得了!」
「雖然你和我都是曾經威名實力窮及一時、享譽一方的大帝,但是我們都沒能逃得過時間的侵蝕,都沒能抵抗得了歲月對我們的抹殺痕跡。」
中年大叔緩緩的站了起來,以一種神聖無比的語氣說道:「但是那一位神明卻能夠擁有著永生不死的榮光,無論是時間的侵蝕也好還是歲月的抹殺也好,都根本沒有辦法對那一位神明造成任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