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擁有神跡確實要抗揍一點。
下午，飯後。
除了個一些人，休息了一個下午新兵們全都重新恢復了活力，黑壓壓的站在操場之上，即便隊形和上午的差不多，依舊是錯亂無序，但卻無人出聲。
「很好，這次比上午好看多了。」站在台階上高聲說道。
「站了一早上，我看你們還是很有活力嘛。好！今天晚上的訓練項目，沿著這條路，負重越野二十公里，誰先回來誰先休息。現在，先去河裡裝石頭。」
「跑！」
王野一聲令下，所有新兵都如同剛出生不久的牛犢一般，有使不完的勁，猛的向前奔去。
......
河邊，新兵們都在相互給對方的背包里裝石頭，八十公斤，男女平等。
砰嗵，又放進一塊石頭。
「少點少點，這麼多夠了。」某處河道里，方小魚正和龍陽商量著如何減輕負擔，「教官不知道我們裝了多少的，少一點跑的快，早點休息不好嗎。」
「真的？這要是被發現了，你是知道高教官的厲害的。」龍陽直接用高武提醒方小魚，現在很多人都還沉浸在今早他的那一拳之中，若果是被他逮到.......嘖嘖。
「還有，你怎麼知道教官不知道你背了多少，你看那裡。」龍陽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路口，發現所有人在出發時都要求將背包放在一個電子秤上，這明顯是在稱重量。
有很多想投機取巧的人，個個都垂頭喪氣的重新回到河邊。
「這，好吧。」
方小魚頓時沒了精神，老實就範。
路上，方小魚貼著龍陽並排奔跑，「陽仔，怎麼背著八十公斤的東西你還跑得那麼快。你是不是練過？」
「沒有，就是平時比較注意鍛鍊而已。」
「行，要是我待會跑不動了，你自己先走，我會跟上的。」
「你確定？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吧，規則上也沒說不能替別人背。」
「這怎麼能行，我的事當然要由我自己扛......沒事，待會你先走，在終點等我，一起回去睡覺。」
龍陽：這說的什麼話。
「行。」
月光稀薄，星辰隱匿，在那片被夜色深深擁抱的荒山上，仿佛連大自然也屏息以待，見證著一場對意志與體能的極限考驗。新兵們身著輕薄的統一服裝，肩上扛著沉甸甸的有包裝起來石塊，堅定而沉重地踏在崎嶇不平的小徑上。
四周，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和石塊間偶爾碰撞的輕響，再無其他聲響。
所有人都累的氣喘吁吁，說不上話。
二十公里負重越野，是他們從未涉及到的體力訓練，也是他們從未挑戰過的極限。
夜風帶著涼意，悄悄穿透衣物，直抵肌膚，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卻也同時喚醒了他們身體深處的潛能。龍陽的額頭已布滿細密的汗珠，微弱的星光下，他不曾屈服，咬牙也要走完全程。
要說不想爭第一，那是假的，每個人都想做階段的領跑者，更何況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山路蜿蜒，時而陡峭，時而泥濘，每一段，每一步，都考驗著新兵們的平衡與耐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開始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負重越野二十公里，這對這些剛參與訓練的新兵來說是一個極為艱難的任務。
凝雪兒體力並不是很好，在二個小時的負重後奔跑後雙腿如同灌鉛，每一次抬腿落地都似乎要耗盡全身力氣，但她心中的執念就像尖刺一般，一次次的刺激她前行。
她不想輸。
左右無人，方小魚跌跌撞撞，他告訴自己，這不僅僅是一場負重越野，這更是一次對自己的證明。
他可以的，他會成為爸媽的驕傲。
高武想的很簡單，榨乾他們。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將它們榨乾，他們才會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才有可能在未來的戰爭中多活一段時間。
認識到自己的無力和弱小，學會了在疲憊中尋找力量，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這是高武給他們的第一堂課。
......
高武和王野抱胸站在集訓營終點處，在其身後，堆滿了大包小包的食物和水。
「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
「你怕他們扛不住？」
「他們只是剛入營的新兵，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
「你太小看他們了，我們當初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高武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哎，若是那年沒有那件事，或許你也是【山河小隊】的一員。」
「提那件事幹嘛，他是我弟弟，我必須要救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值嗎，該替我高興才是。」
「王陽怎麼樣？」
「他能怎麼樣，一整天四處蹦蹦跳跳的，閒得蛋疼，前幾天還把龍陽打了一頓。」
「哈哈，是。這幾年厄難確實少了不少，好多老兵都沒見過他們長什麼樣，整天調侃自己失業了。
不過，落月域雖然平靜，但其他域可能就不一樣了。」
高武看著遠方，表情變得嚴肅而沉穩，眼神間閃過一絲銳利。
「暗潮湧動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盡在人為，我們只管守好落月域便是。」高武眺望星空，只有點點星辰，沒想到五大三粗的漢子還會有深沉的時候。
「你覺得龍陽怎麼樣？」
「你說的是那個大喊『不服』的新兵？他腦子轉的挺快，也有三分小聰明，但其他的一般，神跡也不強。」說實話，要不是他在後面大喊一聲「不服」，高武之後還不知道怎麼下台，包括他最後退到人後，這都說明這個人很會判斷局勢，而且懂得進退。
高武確確實有點看好他，但也只是一點，畢竟他的實力在這些新人之中並不起眼。
「我很看好他。」
「哦，為什麼？」
「直覺。」
王野與龍陽相處的不久，也就短短一個月，但龍陽卻給王野帶來了極大震撼。因為他成長的太快了，最開始見到厄難時他甚至害怕的走不動路，但卻在幾天後潛藏在古戈爾境的戰鬥中，最後完成反殺。要知道，第六境碾壓第一境就像是人類踩死螞蟻一樣簡單，單單是戰鬥餘波都給他死幾百回了。
可他卻做到了。
除此之外，還有他的學習力。那近三個星期的教學，龍陽幾乎學走了他所有的技能。
這是一種直覺，也是一種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