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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李飛的反攻

2024-08-13 21:51:20 作者: 英雄騎士
  卡塞爾學院地下五十米深處,在存放著康斯坦丁龍骨和鍊金刀劍組合『七宗罪』的鍊金領域裡。

  隨著路明非強行提升芬格爾體內的血統,兩人也加入了這場耶夢加得對抗麥卡倫這位天空與風之王的戰鬥。充斥在這個地下空間內的光和熱,雷霆,火焰,狂風,地動。四種元素混雜在一起的衝擊波再也不受控制,猶如脫韁野馬竄了出去。

  率先遭殃的就是他們所在這個名為湮沒之井的地區,接著是用來養殖大量海洋生物生態池的魚缸,然後就是收納世界各地植物的花園,最後,衝擊波帶著火焰衝破了頂層的混凝土結構,頂出地面,在夜空中化為矢矯的龍形,一閃而滅。

  隨著衝擊波肆虐地下,沖向地面,整個卡塞爾學院也陷入了一場長達一分鐘的小地震中,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中搖搖欲墜。

  日本,大阪郊外山區。

  李飛肩扛著昏迷過去的櫻井小暮,目光出神望向某個方向,在卡塞爾學院那邊發生一場範圍小地震的時候,李飛也笑了。

  「哎呀,是有點主角的樣子了哈,這種事都能做出來,得給你豎個大拇指。」

  哪怕遠隔萬里,對於現在精神能量體的自己而言,想要知道萬里之外卡塞爾學院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挺簡單的。更何況卡塞爾學院還有自己用來附身的錨點,切換下視角,沒想到還能看到個意外之喜,這很好。

  「那現在,我該怎麼處理你呢?」

  李飛並沒有說出路明非的名字,贊了路明非這個衰仔終於有那麼幾分主角樣後,李飛轉頭回來。在他面前,作為天空與風之王雙生子的李霧月被迫半跪在地上,李飛手中握著的長刀壓在他肩上,仿若有千鈞之重。

  此刻的日本天已破曉,陽光透過山林,打在李飛附身的源稚女側臉上,顯得格外動人。

  但這動人面容對於李霧月而言可不是什麼好風景,在他意識到眼前這個源稚女不是原裝版後,他就想遁走。自己是龍族君主不假,也有著龍族君主的尊嚴,可眼前這個附身在源稚女身上的未知存在完全就不是他這個龍族君主能搞定的對手,光是一個精神領域覆蓋就能讓自己捉襟見肘了,這還打什麼啊,跑就完事了。

  只可惜這次以偷渡方式回歸的李飛,雖然是精神能量體,無法將自己的力量完全發揮,但同樣的,相比於之前在龍族原生世界處處受限制的時候要好了太多。

  龍族的力量來自於身體和精神,李飛沒有身體,但附身的源稚女在經過古龍胎血強化後,身體強度並不比人類形態的李霧月差太多。而作為精神能量體,他在精神方面的掌握則是高出李霧月幾個階級,當李霧月還想著怎麼遁逃的時候,李飛只是做了一個最簡單的招式,精神鎖定然後就是精神威壓轟過去。

  …

  比李霧月強上不止一個檔次的精神威壓集中釋放,全部壓在李霧月身上,讓李霧月大腦如遭重擊,直接墜落。而之後,就更簡單了,李飛直接動用源稚女的言靈·夢貘,讓無法反擊的李霧月在無窮無盡的幻境中接受各種攻擊,這些精神方面的攻擊,也會實時反饋到李霧月的身體上面。

  作為龍族君主,強大的生命力讓李霧月在這種凌遲攻擊下不會死去,但層疊不斷地精神攻擊,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反擊,只能當做案板上的魚肉,任李飛宰割。

  李飛手中的長刀不過是一把古刀,工藝很好,能夠斬鋼斷鐵。但這無法殺死一位龍族君主,可李霧月卻明白,只要眼前這個占據源稚女身軀的強大存在想,那這把古刀就可以變成斬殺自己的利刃!

  這是李霧月從百年前甦醒那一夜開始,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離死亡是這麼的近。

  近到他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只能半跪在那裡,把自己的生死全部交由眼前這個占據源稚女身軀的存在來決定。

  而李飛只是在那打量著眼前毫無反抗之力的李霧月一陣後,這才收刀歸鞘,這讓李霧月不解。因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精神威壓並沒有解開,他只是從那無邊噩夢中脫離了出來,但對於對方而言,要殺死自己,他脫不脫離無邊噩夢都沒什麼區別。

  「算了,我要是在這裡把你弄死了,校長該找我麻煩了,你的命,得他來收。不過作為懲罰,你就老實在這裡跪著吧,直到你那位兄長回來,你撿了一條命呢,李霧月。那麼,Ciao~」

  李霧月聽不明白李飛的話語,也沒有理解李飛口中的校長是誰,為什麼自己要給那位校長殺死。但他能感受到更沉重的精神威壓朝自己身上落下,讓他連半跪的姿勢都無法維持,就被直接壓趴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接著,他就看到無法忘記的一幕,在李飛扛著櫻井小暮的背後,一個黑洞驟然顯現,將李飛附身的源稚女吞噬,然後就在自己面前消失。


  只留下李霧月這位龍族君主,曾經在這個世界作為權力頂端的龍族四大君主之一的李霧月,如今就像一攤爛泥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東京國立大學後門老街街區,一個天主教堂內。

  剛結束了自己拉麵車生意的上杉越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過來這邊做禮拜了。

  他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如果沒有當初血統覺醒的那些破事,現在的他應該是在法國某間教堂里當牧師。偶爾也會去墓地看看自己逝世的母親,跟她說說自己這些年見到或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但他成了遠隔萬里之遙,日本蛇岐八家的影皇,他的母親也因為自己放縱甚至主動開啟的不義之戰死在了異國他鄉,臨死之前,也在用自己的生命詛咒他這個兒子。

  …

  儘管那場不義之戰他不是主導者,甚至可以說他是被那些蛇岐八家的混帳忽悠,架空並裹挾其中的無知者。

  可有時候無知者不代表他就無罪,這是謬論!

  所以他選擇放逐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燒掉當時蛇岐八家內部供奉那些戰爭犯的神社,燒掉蛇岐八家那些引以為傲的混血種歷史,然後帶著蛇岐八家一堆從受害國掠奪回來的古董,還有一張價格不菲的地皮,在這裡苟且偷生。

  他不敢回去法國,因為他不敢去面對自己的母親,也無法選擇自殺,因為他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在天主教義里,自殺之人是無法去天堂的。他只能把自己困守在東京的某個角落,用越老闆這個名字過著自己被詛咒的一生,當著教堂的兼職牧師,然後在某一天死亡來臨時默默死去。

  他把自己與曾經生活的這個世界斷開,不再聯繫,因為他厭惡,憎恨這個讓自己和母親分開的世界,亦或者說,他在憎恨他自己。

  當上杉越以為自己就這樣隱姓埋名了此殘生的時候,一道光照進了他充滿悔恨,厭惡,黑暗的人生中。

  他依舊記得那晚,自己像往常一樣在東京國立大學後門那裡擺攤做生意,一邊撈麵,一邊在那跟著過來吃飯的窮學生聊天打趣,時不時用自己兼職牧師的口才開導一下困惑的年輕人。

  然後一對年輕人朝他走了過來,男孩長相還算可以,就是總喜歡耷拉著眉毛,一臉沒精打采的樣子。而跟在男孩身後的女孩則是很安靜,任由男孩牽著手。當上杉越第一眼看著這對年輕男女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哪家混小子這麼缺德!

  但他已經是個老頭子了,想法在心裡一轉就過去了,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詢問著客人要點什麼,然後做菜,上菜就完事了。

  在做菜的過程中,他也能聽到男孩在那絮絮叨叨,而女孩則是安靜的聽著他講,時不時在自己小本上寫寫畫畫,然後男孩看著小本上的問題,繼續回答。

  到了這裡,上杉越對這個男孩已經有了點改觀,女孩看樣子是後天失語,被家裡人保護的很好,男孩雖然看上去耷拉著眉毛,一副衰仔模樣,但卻很有耐心回答著女孩的每一個問題,儘管這些問題聽起來那麼幼稚好笑,但男孩還是不厭其煩的回答著。

  還行,至少不是什麼壞小子欺騙涉世未深少女的戲碼。

  看著女孩在男孩講述下明亮動人的眼睛和表情,上杉越當時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給這位女孩碗裡多加了一勺叉燒,女孩也像吃絕世珍饈般,對自己的手藝讚不絕口。雖然是由男孩代為表達,但上杉越也覺得很是受用。

  就這樣,之後每晚這個時候,男孩都會帶人家過來吃晚飯,自己也跟人家聊上了,知道男孩叫路明非,女孩是個某個大戶人家的掌上明珠,但名字沒有告訴自己,他也能理解。

  …

  一老兩少就這樣以這種莫名的方式維持著,直到一周後,路明非獨自一人來到自己的屋台車這裡吃晚飯。

  也是在那時候,上杉越才知道一直跟在路明非身邊那個女孩的名字,繪梨衣,上杉繪梨衣,跟他一樣的姓。也是從路明非口中,他知道繪梨衣還有兩位哥哥,都是源姓,還有一個橘姓的父親。

  說完路明非喝完最後一杯酒就離開了,只留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上杉越。

  一個可以是巧合,兩個可以說是意外,但是三個呢?

  需要一個確切答案的上杉越撥通了自己手機上唯一一個聯繫他人的號碼,那是蛇岐八家外姓五家中,犬山家主犬山賀的電話,從他口中,他得到了另一個答案,當代少家主確實姓源,名源稚生,上杉家主也確實是上杉繪梨衣,還有一個當代蛇岐八家大家長的橘政宗,就是沒有一個叫源稚女的,犬山賀還給他帶來了照片和兩縷頭髮。


  源稚女是自己找上門的,當源稚女上門的那一刻,上杉越也確信了,源稚女確實是源稚生的弟弟,因為他們兩個幾乎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看起來慫慫的路明非會知曉源稚生還有一個孿生弟弟的秘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給自己。

  他只知道,當他通過醫院檢測報告確定自己和源稚生還有繪梨衣有血緣關係的那一刻,他的腦海瞬間變成一片空白。而當源稚女找上來,用淡然語氣跟自己打招呼說老爹,我是你的兒子源稚女,上杉越連自己是誰,在哪都搞不清楚了。

  這些年他詛咒著自己身上流淌的皇血,雖偶爾放縱但卻做好各種措施,不想將皇血這份詛咒留給後代,他從未憧憬『兒子和女兒』這種東西。

  但他也沒想到,竟然真有那麼一天,兒子和女兒就降臨到了他面前,他竟然會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一聲招呼而手足無措,談吐不清。

  他想上去給源稚女一個擁抱,卻又不敢伸手。

  上杉越是一個歷經風霜的傢伙,他能看出來源稚女眼中的疲倦。

  他既想開口回應,又畏懼著。

  在自己不在他們身邊的這些年,他們是怎麼過來的?誰在照顧他們?那個叫橘政宗的冒牌貨?為什麼蛇岐八家只知道源稚生這位少家主卻不知道源稚女這位孿生子?為什麼自己的女兒繪梨衣會失語?

  他們有沒有吃過窮困的苦?有沒有被人欺負過?走沒走過彎路?有沒有愛上什么女孩或者有沒有喜歡什麼男孩?

  太多太多問題在上杉越心頭縈繞,卻不敢張口對源稚女說出。這個時候的自己,突然明白了當年自己母親哪怕知道生下自己會帶來生命危險,卻還是選擇生下自己的原因。

  反倒是源稚女帶著笑意,在上杉越面前坐下,給他還有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借著上杉越還未收檔的屋台車做了兩碗拉麵。然後就在那,很是自然說著這些年他跟哥哥源稚生的遭遇,從寄養在深山到被哥哥被橘政宗接走,自己留在深山裡作為哥哥的影子生活著,然後就是橘政宗扮演的王將出現,用所謂的進化藥一步一步誘發他體內的皇血,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山里小鎮學校里的一個殺人鬼,最後被自己哥哥親手殺死,屍體封在一口井裡。

  …

  然後再次被橘政宗扮演的王將喚醒,接著就是搖身一變,成了猛鬼眾的龍王,當著在暗中要推翻蛇岐八家的殺人惡鬼。

  在說這些經歷的時候,源稚女仿佛是在說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但作為聽眾的上杉越卻已經不止一次怒火中燒,在他體內沉寂數十年的皇血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樣沸騰過,暗金色的瞳孔有金色火焰在流動。但源稚女總是會在這時候給他倒上一杯酒,讓自己不要這麼大動肝火。

  「老爹,說實在的,以前我真的很恨哥哥,但我當我查到了真相,知道哥哥和我都只是橘政宗,不對,應該說是赫爾佐格操縱的傀儡,繪梨衣是他想要開啟白王遺骨的鑰匙,我就沒那麼恨了。而且老爹,我不怪你,你不知道我和哥哥還有繪梨衣的存在,但在我說這些的時候,你一樣在憤怒,在心疼,這就夠了。原來,我也是有人愛著的,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老爹覺得愧疚,我只是想來找老爹你幫忙的,哥哥和繪梨衣還不知道真相,他們很危險,我需要老爹你的幫助。」

  上杉越自然不會拒絕,他也沒理由拒絕,但他看著吃完飯就離開的源稚女,還是開口了。

  「可是稚女,這樣你會很辛苦的。」

  源稚女轉身,看著上杉越,笑的很開心。

  「沒事,我是哥哥嘛,得照顧繪梨衣。而且我跟哥哥當時也約定過的,要互相幫助,直到死亡把我們兩個分開,我記著這個約定呢。」

  自那以後,上杉越還是會來教堂做禮拜,但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那個在登上猛鬼眾王位,為源稚生和繪梨衣安全奔走的二兒子源稚女。他的禮拜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萬能的主將源稚女身上的罪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他來償還那份罪孽,這是他唯一能為源稚女做的。

  禮拜結束了,回憶也到此為止。

  在上杉越身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上杉越回頭,就看到操縱源稚女肉身的李飛將昏迷的櫻井小暮放在長椅上,而收刀入鞘的李飛看著上杉越,也露出爽朗笑容。

  「老爹,我們該去接哥哥和繪梨衣回來了,你也該回家了。」

  看著面前的源稚女,還有旁邊昏迷的櫻井小暮,上杉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好!」

  上杉越,這位因為悔恨和罪惡自我放逐數十年,蛇岐八家最後一位皇。

  在這條老街以拉麵師傅這個身份苟且了幾十年,再一次帶著黑道皇帝的威嚴站了起來。李飛這才發現,上杉越今天穿著黑色長風衣,在他椅子旁還放著一個旅行袋,他似乎一直在做著準備,回歸蛇岐八家去拯救源稚生和繪梨衣的準備,也似乎知曉了自己的來意。

  李飛也笑了,他之前埋在龍族原生世界的種子,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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