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本場比賽的對手FPX在實力上或許並不出眾,也沒有那些閃耀的明星選手,但現場的氣氛卻異常熱烈。門票早早地便銷售一空,觀眾席上人頭攢動,每一雙眼睛都閃爍著對比賽的期待和熱情。
目光所及之處,觀眾席上仿佛被EDG的忠實擁躉染成了統一的色彩,然而,在這片熱情如火的海洋中,當FPX的隊員登台時,依舊收穫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掌聲。
這突如其來的禮遇,讓FPX的五位選手心頭一暖,頗感意外與驚喜,仿佛是在激烈的競技舞台上,偶遇了一縷溫柔的春風。
別的隊伍就知道干他們,粉絲連點禮節性的掌聲都沒有,相比之下,這賽區的「老大哥」隊伍所展現的風度,著實令人心生敬意。
然而,FPX的隊員們很快便意識到,剛才的片刻溫柔不過是前戲,賽場上EDG手段極其殘忍。
「19分38秒!」解說員的嗓音在場館內激盪迴響,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這是LPL新賽季時長最短的比賽,EDG和FPX創造了歷史!」
結算界面上,雙方的人頭比如同利刃般刺眼,赫然標註著0:22的殘酷現實。
零人頭,零塔,零龍,FPX中單bing人暈了。
他手中的紙杯微微顫抖,像是沒有得到隊友的反饋。
他這局用沙皇悲慘地收穫了0-8-0的超鬼戰績,在這短暫而激烈的二十分鐘內,8次陣亡意味著他有近一半的時間都浪費在復活和回線上。
更令他心痛的是,面對蘇沐那銳不可當的傑斯,對位單殺4次,比賽結束時整個人都麻了。
直到第二局比賽BP開始時,他才回過神來。
「還要選沙皇?」阿兵聽聞教練的決策,眉宇間不禁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
在未踏入職業圈前,他曾是國服中如雷貫耳的「沙皇之王」,對那位沙皇皇帝的駕馭,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其熟練度之高,令人咋舌。
但絕活哥只是英雄熟練度很高,不一定能適應職業賽場的節奏,上局比賽他就被殺爛了。
「那你倒說說,選什麼才能穩住局勢?」教練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不滿。
去年,他尚且在次級聯賽的征途中默默耕耘,未曾料到,新賽季的曙光中,竟有一封來自LPL俱樂部的邀請函翩然而至。
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懷揣著對勝利的渴望與不懈追求,他毅然決然的打點行囊,踏上了前往FPX的征途,滿心以為這將是一段輝煌旅程的起點。
然而,夢想與現實之間的鴻溝,往往在不經意間顯露無遺。訓練賽的硝煙初散,他心中便已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僅僅兩周的正式比賽過後,他就在提前研究夏季賽的對手了。
玩不了,真玩不了!
隊伍的中路,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少年阿兵,他的英雄池仿佛一片乾涸的湖泊,唯有瑞茲與沙皇兩朵水花尚能泛起些許漣漪。
阿兵在挑選符文時,手指仍微微顫抖,上一局遊戲中傑斯那毀滅性的加強炮與連綿不絕的「電能激盪」如同揮之不去的暗夜惡夢,緊緊纏繞著他的心弦。
冰鎮的可樂滑過喉嚨,帶來一抹刺骨的清涼,這股寒意迅速滲透至全身,連指尖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寒冷而略顯僵硬。
阿兵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可樂,輕輕活動著僵硬的手指,心中暗自發誓,這一局,他至少要斬獲一顆人頭,以洗刷前恥。
……
「阿兵!李在贛神魔?」氧氣瓶昊愷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因未能嫻熟掌握換氣技巧,喊得聲嘶力竭,聽起來異常刺耳。
不過此時此刻,沒有多少人在意解說的問題。
方才,廠長以一記行雲流水般的皇子EQ二連,自FPX紅區腹地橫空出世,穿越牆壁的束縛,猶如龍騰九天,精準無誤地將正埋頭於鋒喙鳥營地中的阿兵挑飛而起!
觀眾席上,驚嘆之聲此起彼伏,猶如潮水般洶湧,幾乎要將場館的穹頂掀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阿兵反應迅速,沙皇之手一揮,R技能【禁軍之牆】轟然築起,想把對手推出去,但廠長剛剛趁著擊飛間隙,向阿兵身後走了一步。
這一步,剛好讓沙皇禁軍之牆推了個空!
蘇沐操縱的飛機轟鳴著劃破天際,加入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混戰,其勢如猛虎下山,不可阻擋。
阿兵見狀,神色大變,心中慌亂如麻,再顧不上許多,只顧著拼命從鋒喙鳥營地中竄出,向著自家防禦塔的懷抱狂奔而去。
他慌忙之中,立起沙兵,而後想利用EQ二連過牆逃生。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阿兵的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操作出現了失誤,E【流沙移行】都位移到沙兵上了,沙兵方才越過牆壁!
這一失誤,讓阿兵孤零零地留在了鋒喙鳥的巢穴之中,仿佛被命運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慌亂與絕望交織,他不得不忍痛交出了寶貴的閃現技能,只為從那死亡之地的一線生機中逃脫。
蘇沐瞳孔中閃過一絲訝異,卻轉瞬即逝,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與沉著,他毫不猶豫地特別快遞飛進了防禦塔!
「廠長天崩地裂留住黃雞!」
已經交出所有技能的阿兵只能無助地立於原地等死。
「還有這種操作?」殺完人之後,廠長終於有時間細細品味起沙皇先前那一波操作中的重重精妙。
他一雙死魚眼瞪得滾圓。
屏幕上的彈幕亦是瞬間沸騰,猶如沸水般翻湧。
【這是碳基生物能打出來的操作?】
【天吶,bing!】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波操作,換我上,說不定還真行!】
【得了吧,尋常沙皇,即便閃現大招俱全,也未必能做出這等匪夷所思之舉,你上你萬一跑了呢?】
少年阿兵的手掌被緊張的情緒浸得濕漉漉的,汗水如細流般匯聚,連握著的滑鼠都沾上了幾分黏膩。幸好,臨上台前的他多了個心眼,揣了包紙巾在懷裡,此刻連忙抽出一張,細細拭去手心的潮意。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仿佛連吞咽都帶著幾分艱難。
台下觀眾的竊笑與低語,如針般穿透他的耳膜,每一聲都像是對他先前失誤的無情嘲諷。
阿兵的身軀輕輕顫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閃爍著微光,將額前的劉海緊緊貼在了皮膚上,連呼吸也變得沉重而急促,如同胸中藏著一頭即將脫韁的野馬。
這並非阿兵職業生涯的初體驗,早在去年那個春意盎然的季節,他便踏上了這條充滿挑戰的道路,成為了一支名為SAT的次級聯賽戰隊的一員。
在那個電子競技風起雲湧的時代,隊伍中曾有一位傳奇中單,名曰OTTO,江湖人稱大Faker,其名號在圈內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