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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被抬回臥龍山

2024-08-13 22:05:43 作者: 七月灬
  幾個值班的土匪聽到裴鹿鳴說的話哈哈大笑:「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大當家想留你,你要下山,現在被狼王追著山上要入伙啦。」

  裴鹿鳴也不想,但是在被狼追的路上,乾糧和水都丟掉。這也不是最主要的,更嚴重的事情是,最後被樹根絆倒的時候腳脖子扭到了,現在靠一隻腳站著都費勁,別說走路了。

  強行撿個樹枝拄拐倒也能慢慢走,但是誰知道被土匪稱作狼王的惡狼會不會再跳出來。再碰上那必定要變成狼王的口糧。他可不想死,夢裡叮囑的讓他好好活下去,感覺像是植入了他的腦袋變成執念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先活下去再說。

  裴鹿鳴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大叔,你們管追我的那條狼叫狼王,這是為什麼,難道你們還認識它不成。」

  「何止認識它,簡直就是老熟人了。我們沒來臥龍山之前,它就在我們現在建山寨的地方,山寨以及山寨後面一大片環形谷的草原都是它和它手底下狼群的地盤。他帶領著狼群在臥龍草原狩獵。

  然後幾位當家和軍師找到了這個風水寶地,就帶著我們驅趕了狼群。開始狼群還不服,襲擊過我們好多次。

  後來我們建好了寨子,修建了哨塔和箭塔堵住了草原和外面的進出口,它們吃了好幾次虧就放棄了。狼群也捨棄了地盤翻越山嶺去別的山區狩獵了,那時候我們以為它已經害怕帶領著狼群遷徙走了。

  誰知道它一條孤狼偷偷回來了,然後偷襲咬死咬傷了幾個弟兄,也襲擊了幾次暗哨。後面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幾個暗哨為一組的躲在木屋裡了。」其中一個土匪把原因娓娓道來。

  裴鹿鳴聽的張大了嘴巴:「這個狗東西這麼記仇的。」後背一陣發涼,自己戲耍它讓它傷口撕裂會不會也進入它的黑名單。這下自己一個人還怎麼下山。

  怪不得山上的土匪頭子說自己安全下的了山,才可能在山下的世道生存。山下到底什麼世道竟如此恐怖,能比狼王帶來威脅還高嘛。

  土匪感慨的道:「誰說不是呢,狼是最記仇的畜生了,被它盯上了就別想安生,一個不注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忽然有個土匪反應過來:「你怎麼在狼王襲擊下存活的?」。周圍幾個土匪也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看著裴鹿鳴:「你怎麼活下來的?」

  他們從狼追人的場景帶來的震驚下突然發現一個更震驚的問題。身手肯定比他好的幾個兄弟都在狼王的襲擊下喪生,他一個小屁孩怎麼可能躲過狼王的突襲。

  裴鹿鳴給他們解釋起來:「它不知怎麼的就從松濤林的一個坡上滾了下來,直接滾到了我面前就沒有機會偷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滾下來的時候撞到哪了,它後腿受傷了,我才能夠短時間跑贏它。」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在幾次力竭的生死存亡之際,身體裡流出的一股暖流。

  土匪紛紛感慨:「你小子真幸運吶,這都被你碰上了,這狼王平時謹慎的很,來無影去無蹤的,走路都無聲息的。幾位當家想解決掉它,它硬是一次陷阱沒中。偷襲一擊不中它就遠遁,簡直就是職業中的職業刺客。」

  有土匪接著說道:「是啊,不得不說你小子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一隻腳邁進閻王殿都被你小子收回來了。之前有幾個兄弟遭遇狼王的偷襲,根本察覺不了,它就像個老道的獵人,有經驗有耐心一出手就是一擊斃命。」

  聽到土匪們的話裴鹿鳴也是暗自慶幸,不幸中的萬幸,還好死裡逃生活了下來。突然感覺腳有點子軟,不知道是是被嚇軟的還得一隻腳站久了。連忙伸手要拉著邊上的土匪:「大叔借我扶一下,我的腳扭傷了。」

  被他扒拉的土匪看了看他一隻踮起的腳掌,一把把他夾在腋下,跟夾小雞仔子似的:「現在天色已晚,等明天來輪班的兄弟來了,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帶你回臥龍山,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下吧。」一邊說話一邊拎著他往木屋裡走。「還有兄弟們今天晚上當心點,狼王吃了個小虧,提防一下它,怕它晚上又來報復。」

  進木屋后土匪將裴鹿鳴一把放在了床上:「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晚,等明天哥幾個交接完再一起上山。」

  裴鹿鳴點了點頭,開始打量著小木屋內,自屋中央的一盞油燈,它的火苗跳躍著,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給這個簡單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馨。油燈的光芒映照在粗糙的木牆上。

  屋內陳設簡單而實用。一張木質的方桌擺放在屋子的一角,一個盛滿清水的陶罐。桌邊是一把木椅,牆上還掛著幾把刀和弓箭。

  而自己坐躺著是屋裡唯一一張床,鋪著厚厚乾草和獸皮的床鋪,上面擺放著一床柔軟的棉被。


  整個小木屋雖然簡樸,但是在山中的夜,帶來了溫暖和安慰。

  不知道是木屋讓人感到安心還是走了一天山路實在累了,不知不覺裴鹿鳴就睡著了。

  ……

  一陣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如同悠揚的晨曲,穿透了木屋,打破了山林的寧靜,也喚醒了裴鹿鳴,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雙手撐床坐起來看著桌子邊上趴著兩個人睡覺,另外兩個則趴著木屋開的一個口子向外觀察。看著他們趴在桌子上的把床讓給自己,內心泛起了漣漪。臥龍山的土匪好像沒那麼壞。

  連續兩次救了自己,大當家給自己乾糧讓自己下山,輪值的土匪把唯一的床讓給了自己。一次次刷新著自己對臥龍山土匪的感觀。之前聽到土匪是反感的,一是覺得裡面沒什麼好人,二是自己當土匪可能活不到自己查清自己身世的那天。所以比較反感,聽到下山有生命危險也執意下山,就是不信他們說的話。

  裴鹿鳴坐靠在床上,澄思渺慮。不久來交接的人來了。看到他在這個暗哨都驚訝,還以為這小子走不到動道了在這裡歇了一晚再繼續下山的。聽到同伴的話就更加震驚了,竟然在狼王口下活了下來。小子命不是一般的大。紛紛調侃:「你小子命挺大啊,叫你留在山上別走吧,這下好了吧,走不了了又得抬回去了。」

  裴鹿鳴被說的有點尷尬嘿嘿笑道:「那時候不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走嘛,這下不是浪子回頭了嘛!我一定好好回去做土匪。」

  輪班的哨口交接完畢,四個土匪找了兩根木棍將中間綁上了布單抬著裴鹿鳴往臥龍山寨出發。

  路途經過了其他兩個哨口,哨口的人都很好奇他怎麼又被抬上山了。在兩個哨口解釋了兩次,就相當於被公開處刑了兩次,搞得他怪不好意思。昨天剛執意要下山第二天就被抬回來了。

  到了臥龍山門口,這四個一起回來的土匪還大聲喊:「都出來看看,我們臥龍山的少爺回來啦~」。這一喊把山上的土匪都給喊蒙圈了,臥龍山寨哪來的少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要到門口來看。

  裴鹿鳴躺在擔架瞬間感覺天都塌了,這下要被所有人公開處刑。三天上山了兩次,一次在板車上被拉回去,一次抬回去,腳都沒落地。在路上就被四個土匪被調侃為少爺。這下當著全山寨喊了出來,他是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臥龍山門口立馬圍上了一圈人,好奇的看著被抬上來的人。有人很快的認出了裴鹿鳴:「這不是前天我們撿回來小屁孩嘛,怎麼就成臥龍山的少爺了?」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是啊,我們臥龍山何時出少爺了,他跟我們大當家有啥關係嘛。」四個抬他上山的土匪調侃道:「三天被抬上山兩次,腳不著地上山這可不是少爺嘛。」

  一圈人頓時哈哈大笑,臥龍山出了個少爺。人群中有人叫了一聲「少爺好」。頓時開始大家都調侃喊著"少爺好」。

  裴鹿鳴躺著躺椅上瞪大的眼睛看天空,滿臉通紅。感覺人生一片灰暗,生無可戀了。

  人群中主動分開一條道,大當家又與青衫書生並肩走來,他們已經知道被調侃的人是誰了,但還是開口道:「讓我們來看看我們的少爺。」

  裴鹿鳴從擔架上,下來滿臉通紅的單腳站著,不好意思的向大當家行禮。

  大當家笑著:「你小子昨天不是要下山嘛,怎麼今天又回來了。還是被抬回來的,怎麼被我們哨口的人打斷腿了,我要不要賠點醫藥費給你啊。」

  裴鹿鳴連忙擺手開始解釋,沒過一會兒說清楚了來龍去脈。震驚一圈的土匪。狼王可是在幾位當家手中逃脫的,狡猾和殘忍不言而喻。沒想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能從它爪下逃生。就算是它受傷了也是不可思議的。

  裴鹿鳴看著大當家的和青衫書生的表情,想看出點什麼。大當家表情明顯有點感到意外,青衫書生則是面帶微笑,像是早有預料似的。

  大當家開口:「看來你還是與我們臥龍山有緣的,當土匪有什麼不好的,等你學點手藝,臥龍山平時無事的時候也會給你時間讓你下山去,你趁這個時間不就可以調查自己的身世了。」

  裴鹿鳴本來回來就打算加入的,隨即點了點頭。因為腳受傷了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是加入山寨,因為大當家和青衫書生之前也說了沒義務幫助自己。

  大當家揮了揮手,大家都散了吧。你們四個帶他去醫堂看看他腳上的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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