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主呢,同樣是大小姐,卻沒有那個高貴的命,父母見她如同蛇蠍,幾個哥哥看了她,恨不得生吞了自己!
即便原主回家之後,小心翼翼地討好家裡都每一個人,也終究換不來一點好臉色。
這就是小說里女主和炮灰的差別啊!
「我現在這樣,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顧若溪低下眸子,整個人躺在地上,調整了一個較為舒服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全部表情。
顧若婷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姐姐這話何意?婷兒是真的很擔心你,才留下來陪姐姐的啊。」
「好心陪我?顧若婷,這話你是怎麼說出口來的?趕緊滾,別叫我看見你!」
顧若溪的面色冰冷,眼眸深邃,目光更是充滿了惱火。
如果不是因為她!原主至於被那幾個畜生打死嗎!
現在假惺惺地裝好人。
呸!
從前顧若溪看到書中的這一段時,就對這女主有點犯膈應。
既然是自己的姻緣,不喜歡何必要強加在原主身上,退婚就是了!
現在穿到了小炮灰的身上,更加堅信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顧若婷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蓮花!
顧若婷被這麼一吼,一下子委屈了起來,小腦袋垂了下去,眼底的金豆子也噼里啪啦地掉落著。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是我惹姐姐不高興了,我向姐姐道歉。」
不遠處的顧北宣看到自己妹妹受委屈,哪能忍受得了,一個快步衝上前去,一腳便揣在了顧若溪的胸口。
「你這個賤人,婷兒好心安慰你,你幹嘛吼她!」
顧若婷就是顧北宣的逆鱗,誰要是敢欺負自己的妹妹,他都能玩命。
顧若溪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好,現在被他這麼一踹,只感覺五臟六腑都震的移了位。
她眉頭緊蹙。
肋骨斷了。
而且還是兩根!
不得不說,顧北宣這個瘋子是真的夠狠!
「你想保護自己的好妹妹,就趕緊帶著她給我滾!」
等她好了,必定將這一腳加倍地償還給顧北宣!
「反了天了是不是!你叫誰滾?」
顧北宣此時脾氣也上來了,正要上前再好好教訓她一番,便被顧若婷攔下了去路。
她的瞳仁上浮現出一層霧水:「算了三哥,姐姐可能還在氣頭上,我們還是走吧,事情鬧大了,父親該責罰三哥了。」
鬧劇結束,顧北宣被顧若婷拉著,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
顧若溪的房間也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著周圍的環境,忍不住開始心疼起原主。
堂堂丞相府的小姐,住的地方還不如個下人!
而另外一個天之嬌女,住的房間卻儘是原主父親和哥哥們從各地買回來的奇珍異寶,將顧若婷的院子裝飾得那叫個富麗堂皇,奢華至極。
可所有人都好像忘了,顧若溪也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
將她視作空氣,又或者把她看成要奪他們命的禍害。
不遠處看去,桌子上還擺著許多瓶瓶罐罐,裡頭都是原主生前特意制的養膚膏,親手縫的藥香囊,還有起早貪黑收集起來的露水等等。
養膚膏是要送給原主母親的。
製作藥香囊,是因為原主大哥有頭痛症,聞一聞會有好轉。
二哥喜茶,但是對水極其講究,必須要清早的晨露。
還有外面的花花草草,是因為四哥說喜歡花,但又懶得經管,原主便主動攬下了照顧花草的活。
瞧瞧,滿屋子的東西都是原主精心為這家子人準備的,唯獨沒有自己的一物。
可到最後換來的究竟是什麼呢?
「你啊,真是個小可憐!」
顧若溪整個身體靠在牆上支撐著,無力一笑。
現在她來了,斷不會再慣著任何人!
寒王府。
霍景之坐在輪椅之上,帶著一副純銀色面具,遮擋了他那半幅面孔,而脖頸處,還連著一道道暗紫色皸裂的線條。
即便如此,單從他那眉眼也不難看出,如果沒有那些恐怖的紫色皸裂的痕跡,他的長相定當絕美出塵。
霍景之安靜地坐在那裡,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將優雅與冷漠集於一身,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殿下,丞相府那邊讓五小姐頂替了六小姐嫁過來,我們要不要阻止?」
暗祁立於一側,十分恭敬地開口。
聽見這話,霍景之雙眸微眯,低下頭看著指尖的扳指,嘴角露出一抹諷刺。
「看來外面傳,丞相府最為疼愛那六小姐,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暗祁微低下頭:「這事丞相做得實在過分,皇上已經下旨,要丞相府的小姐嫁給殿下,他們竟然把鄉下克父克母的五小姐帶回來了,這不是明擺著抗旨不遵嗎!」
「抗旨不遵?不見得,那五小姐不也是丞相府的女兒?」
「可是她名聲不好啊,當初就是因為克父克母才被丟去鄉下的。」
暗祁眉頭緊蹙,心裡為自家主子叫屈。
什麼人也配入了他們寒王府的門了嗎!
「本王不也是被人傳出是克妻嗎。」
「這怎麼能一樣?那些女人是壓根配不上殿下,才無福消受福澤,和殿下有什麼關係。」
「行了,該怎麼準備就這麼準備吧,不管是五小姐還是六小姐,在本王這兒都無所謂。」
前提是,她得有本事活下去。
霍景之隨意的擺了擺手。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大婚了,父皇只要對哪位大臣心中不滿,都會下旨賜婚一名小姐嫁到寒王府來。
而後,那位小姐便會莫名其妙地瘋癲亦或者死掉。
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
要麼打發了,要麼就是被皇上派的人給殺了。
就看這個丞相府的五小姐,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
暗祁暗暗點頭,卻下定決心,丞相既然這麼輕視他們寒王府,他也絕對不會對顧若溪手下留情!
讓他想想。
這位「幸運」的新娘子,到底是直接殺了好,還是讓她瘋了好呢?
深夜。
顧若溪強忍著肋骨斷裂的疼痛躺在冰冷的床上,將整個身體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沒錯,這戶人家,竟然連被子都沒給原主一條。
兩年多的時間,原主夏天蓋著自己單薄的衣服,冬天披著棉襖度過漫長的深夜,硬生生地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