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提前溫暖他

2024-08-13 23:06:44 作者: 紅薯糰子
  一從御書房出來,雲謙忠對景郁便沒了方才那份維護。

  他瞧著景郁那滿腹算計的模樣,心中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太早答應了雲染初二人的婚事。

  若是這人對初兒別有用心,那初兒這性子,只怕是鬥不過這般心思深沉之人。

  這麼想著,雲謙忠瞧景郁便越發不順眼了起來。

  他眼見著景郁分明還有話想和雲染初說,卻二話不說將人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冷冰冰的同景郁開口。

  「今日之事,多謝景殿下。不過老夫有一事不明,景殿下是如何知道老夫帶著小女入宮的?還能如此及時的將人帶來作證。」

  雲謙忠擰眉,再開口時聲調忽然沉了下來。

  「莫非殿下一直派人跟蹤老夫?!」

  他的口吻中含著明顯的怒意,景郁不由好笑起來。

  這老傢伙,自己剛幫了他,就打算過河拆橋嗎?

  他正欲開口,卻聽一邊雲染初先叫了起來。

  「父親!」

  雲染初突然高聲一喚,驚得雲謙忠都愣了愣。

  她也不管自己這樣有多失態,朝景郁賠了個笑臉,然後將雲謙忠拉到了一邊。

  「父親,景殿下今日到底是幫了咱們,您這般對他說話難道不覺得太過失禮了嗎?」

  雲染初特地拔高了聲調,她只想告訴景郁,我可是很領你的情的!要記恨也別記我身上啊!

  雲謙忠自然也明白她的想法,於是乎他便像是故意唱反調似的,也扯著嗓子道:「幫了咱們那又如何?莫不是還要我跪下來磕頭謝恩嗎?」

  雲染初絕倒,只得在心中繼續念叨。

  【我的親爹啊!人家是咱們得罪不起的人,您說話就不能收著點嗎?】

  【這傢伙將來的手段可不必裡頭那位老皇帝軟多少,你要想死別拖上我啊!】

  雲謙忠越發覺得他該回去好好調教一下這個死丫頭了!

  怎的就把自己的親爹看得這樣低?有他在,難道景郁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不成?

  他本想著再埋汰景郁幾句,若是能順道將這婚約給解除了倒是更好。

  可雲染初見勸他不動,心一橫,乾脆冷哼道:「反正如今我與景殿下的婚事已定,無論如何,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該多少對殿下有些尊重!」

  見雲謙忠不為所動,她又涼颼颼的補充:「否則等過一陣娘回來,我定是要狠狠告上您一狀的!」

  雲謙忠這人征戰沙場一生,若是真要說有什麼怕的,那便也只髮妻賀氏一人了。

  見雲染初連妻子都搬了出來,他只得作罷想將雲染初先帶回家。

  可還未來得及等他開口,雲染初已然先道:「好了,我還有話要同景殿下說。爹爹若是有事要忙,便自行回府吧!」

  話說完,也沒等雲謙忠反對,便頭也不回的朝景郁走了過去。

  雲謙忠:……

  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景郁這小子!他到底給這丫頭灌了什麼迷魂藥了?

  景郁的耳力是極好的,加之雲染初的刻意安排,方才雲染初和雲謙忠的話自然全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原本還有幾分惱怒雲謙忠的過河拆橋,此刻見他被親閨女給氣的七竅生煙還不得不等在邊上,不由便沒了脾氣,只余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好似故意氣雲謙忠,見雲染初朝自己走了過來,還特意迎了上去做出一副親密的模樣。

  他垂首,在雲染初耳邊低語道:「你這般,雲大將軍回去不會怪罪吧?」

  雲染初尷尬一笑,不住的替自家老子賠不是。

  「殿下見諒,家父對我一向嬌慣,所以才擔心的多了些。其實他不是……」

  雲染初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睛悄悄去瞥身後不遠處的雲謙忠。

  她很想讓雲謙忠放軟態度說兩句好聽話,偏生她這爹是個認死理兒的主,此刻吹鬍子瞪眼的模樣著實很拿不出手。

  躊躇片刻,她乾脆擋在了雲謙忠身前,儘量將他和景郁的視線隔開,然後鄭重的給景郁行了個大禮。

  「總之,今日之事多謝殿下。改日我定會回報殿下今日相助之恩。」

  雲染初的表情無比鄭重,她努力釋放出的善意雖然略顯生硬,可好在景郁也算是接受了。

  「無妨。反正我已同意了你我二人的婚事,既然遲早是一家人,那幫你便是幫我自己,雲小姐你不必如此客氣。」

  景郁笑的親昵,那模樣好似他當真無比期待自己與雲染初的婚事。

  雲染初一時間有些恍惚,心跳似乎都漏了幾拍……

  冷靜!冷靜!

  這人以後是要做皇帝的,感情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別當真!

  景郁看她耳垂微微泛紅,想著她大約是被自己方才的話說的有些害羞了,略一思索,調轉了話頭道:「有這麼個疼愛自己的父親,雲小姐,你很幸運。」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透出一絲艷羨之意。

  雲染初微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一看,卻見景郁的眸中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落寞。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擁有如此幸運的。」

  雲染初一下明白過來。

  是了,景郁是被親爹送來當質子的,能就這麼被放棄,想來他從前在天順的日子過的也不算太好。

  【說起來,要是我現在對景郁好一點,先把他這顆心給捂化了,將來到天順去日子應該會更好過一點吧?】

  這麼想著,雲染初便對景郁露出了一抹溫軟的笑容:「殿下也是有福之人,如今的磋磨不過就是一時之困,潛龍勿用,是為了等待飛龍在天的那一刻。」

  她抬手輕輕拍了拍景郁的肩膀,渾身透出一股和善之意。

  景郁卻是忽而挑眉一笑,用一種陰惻惻的口吻問:「你這是在安慰我?」

  雲染初安撫的手突然僵住……她怎麼忘了,安慰這種事,是普通人才需要的。

  像景郁這種性子,只會把別人的安慰當成是羞辱吧?

  思及此處,雲染初立刻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殿下說笑了,弱者才需要安慰,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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