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見狀不妙,要收回打出去的拳頭的時候,光頭一把抓住了洛北的手腕。
光頭抓著洛北的手腕往地上一摔,洛北倒地。
然後又用一隻腳踩住洛北的背,用力一扭,咔噠,骨頭碎裂的聲音。
此時的疼痛傳入洛北的腦袋中,大氣直喘,只有足夠的憤怒才能掩蓋痛覺,而這次明顯沒有。
光頭用一隻麻袋將洛北套了進去。
然後又背著麻袋離開了打鬥現場。
當麻袋被打開的時候,洛北看向四周,陌生,但好像有點熟悉。
想起來了,這裡是黃霸強家的倉庫。
自己此時正被綁在一根巨大的蛇紋石柱上。
洛北想要掙扎,想要再讓自己憤怒起來鬼化逃離這裡,但無濟於事。
越是掙扎,洛北感覺自己背後的石頭柱變得越粗糙。
居然最後如鈍刀刮肉一般,自己每動一下,身上和石柱接觸的地方就會被石柱颳得劇痛。
光頭見洛北想要掙扎,不禁笑出了聲音。
「呵,這可是鎖仙柱,你別白費力氣了。」
洛北此時比起鎖仙柱是什麼,他有更想搞清楚的東西。
他打算先從這光頭和黃霸強的關係開始試探,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
「你當黃霸強的狗腿子,不嫌丟人嗎,死光頭。」
見光頭皺了皺眉頭,洛北暗喜。
「誰他媽的是黃霸強的狗腿,老子像兒子是吧。」
他走上了前給了洛北一拳頭,然後抓著洛北的頭髮,把洛北的頭拉起,惡狠狠地盯著洛北的眼睛。
「我告訴你,我的老闆是陳氏集團的陳老爺,就黃霸強那個逼人也就是我們手下接頭的。」
陳氏集團的陳老爺,是陳源的父親。
想不到稍一試探就得到了不得了的信息,看來表面上的玄璃第一善陳老爺,背地裡也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知道,你們不就是販賣雲膏嘛,我早知道了,而且我手頭有不少證據,惡人自有天收,你們等著坐牢吧。」
光頭聽完大笑。
「哈哈哈哈,我坐牢,你坐牢還差不多,陳老爺早就看你不爽了,你就是洛北對吧。」 光頭用拳頭頂住洛北的腦袋,用充滿威脅的語氣說「本來明天謝師宴上陳老爺早都安排好了,把你關進牢里去,但沒想到你小子真是邪能者,今天什麼日子啊,你已經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二個野生食屍鬼了。」
這話的意思,那不就是說真正構陷自己的人,其實是陳氏集團陳老爺。
這時有個中年人走進了倉庫。
西裝革履,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洛北快速認出了這個人,這就是陳源的父親,陳氏集團的老闆,陳老爺。
洛北此時控制不住的怒氣上涌,鎖仙柱也更加銳利地割著他身上的血肉。
「為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光頭抽了洛北一巴掌。
「怎麼跟陳老爺講話的?懂不懂禮貌啊!」
陳老爺看了一眼光頭,光頭馬上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一邊,給他讓路。
陳老爺走上前,到了離洛北只有一步的地方,盯著洛北。
洛北與陳老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洛北居然感到了恐懼,人類對食屍鬼感到恐懼,而能讓食屍鬼感到恐懼的會是什麼呢。
「小子,我要處理你,是因為你越界了。」
「越界?我只想要跟我媽好好生活下去,我能有什麼能耐去影響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看來你還不明白,反正一會你也要死,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
陳老爺語氣冷峻。
「我本來沒打算讓你死的,只是把你丟進監獄裡罷了,但你居然打上了陳源的主意,陳源將來是要進政府部門的,容不得半點污點,為了保險起見,我也只能送你上路了。」
「除了陳源呢,那一開始構陷我是為什麼!」
「也不算構陷吧,雖然本來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邪能者。我告訴你,是因為你的小女朋友傅容。」
「傅容?關傅容什麼事!她不是邪能者!」洛北一聽到傅容的名字,察覺不妙,這亂七八糟的離譜事,不能把她攀扯進來。
「對,她不是,但是她是傅家唯一適婚年紀的女孩,你以為沒有我的同意,陳源有膽子跟泰迪一樣發情嗎?」
陳老爺的撲克臉沒有一點點神態的變化,把自己的兒子叫做泰迪也好像理所當然。
「我陳氏有自己的地下製藥產業,但是要想賺到更多錢,在玄璃以外的地方立足,那麼我們的製藥產業就不可能一直在地下,而深耕醫療系統多年的傅家,就是我們洗白上岸需要的。」
洛北一下全明白了,那雲膏就是我陳氏集團的地下製藥廠做的,自己的表哥黃霸強也一直跟陳氏的灰產有關。
而自己也不是什麼能讓陳氏注意的人,不過就是一個無名小卒。
但就是因為自己是個無名小卒,如果自己擋在了陳氏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這個無名小卒碾成篩粉。
然後陳老爺對著光頭使了個眼色。
光頭迅速拿起一邊的油桶往洛北身上倒。
很快洛北全身上下都被汽油浸濕了。
陳老爺退了兩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裡。
一旁的光頭連忙殷勤地走過來給陳老爺點上。
然後陳老爺,深吸了兩口,雪茄就燒沒了三分之一。
然後還剩下的大半根雪茄,被陳老爺隨手往洛北被汽油浸潤的身上一丟。
汽油著了火,這火就像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從雪茄的位置往外迅速擴散。
灼燒之中,洛北腦子裡居然出現了老道士念咒語的聲音。
於是洛北強忍著被灼燒的疼痛,開始念起了熟悉的咒法。
「丹朱化我形,吸穢成我氛。
舌神正我倫,落命養我魂.....」
聽到洛北在念的咒術,陳老爺臉上露出了不屑。
「怎麼還是個詭道教徒,被綁著你要拿什麼獻祭?」
洛北沒有理睬這話,繼續誦讀著,如今這已經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沒用,洛北也必須要試試。
「羅千敗我齒,驅邪衛我真。
以吾之身,請無上仙君側目,換禦敵之力!」
念完後,火焰已經把洛北的皮膚燒掉了近一半,但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什麼反應。
光頭不禁笑起了洛北的無用功。
這時倉庫頂上小窗戶外的天空,突然雷聲大作,泛起了紅光。
刀疤光頭見過這陣仗,有些緊張。
「這,這不可能!這反應是天外仙,這個小鬼怎麼可能能做到詭教長老都做不到的事情!」
陳老爺也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但等了半晌,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對,不可能,應該是這附近有詭教徒在舉行儀式,不是這個小鬼,況且他都快被燒成碳了。」
陳老爺和光頭兩人看著被燒得逐漸黝黑的洛北,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洛北突然抬起頭,身上被燒焦的地方出現裂縫,縫隙里出現了暗紅色的光。
然後洛北的嘴裡突然鑽出了黑色的觸手,就像血靈芝一樣,觸手迅速衝到光頭面前,然後纏住了光頭。
光頭迅速鬼化想要掙脫,只聽咔嚓一聲,光頭低下了鋥亮的腦袋,沒了氣息。
那咔嚓聲,是脊椎斷裂的聲音!
陳老爺慌張地往倉庫外跑去,正當陳老爺手已經摸到了倉庫的門檻,頭已經探了出去的時候。
觸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回拽。
又是一個咔嚓聲,陳老爺也沒了動靜。
在看著陳老爺和老頭兩人死於觸手後,被燒成了焦炭的洛北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