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到村頭時,陳大強就是這幅潑皮無賴的模樣,她停下來,遠遠看著,看吧,哪怕她沒讓人家送她回去,這軌跡估計會和前世一模一樣。
陳大強這樣鬧下去,估計村里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和江嶼之間有什麼,她名聲沒了,只能嫁給江嶼。
前世就是因為這個,她哪裡甘心嫁給一個陌生人,所以才……
想到這裡,陳瑤渾身冰冷,緊了緊手裡的棍子,她抬腳從樹後出來,正準備過去阻止陳大強了。
她不想再走老路子了。
忽然,江家大門拉開,江嶼一臉煩躁的出來,手裡還抓住一塊石頭。
陳瑤頓住,有些訝異的看著那邊,前世是江嶼送她去了陳家,然後陳大強被逼婚要高價彩禮,她才偷偷跑到鎮上去找萬金山,所以前世並沒有陳大強過來撒潑這一出。
江嶼他想幹什麼?
陳大強看到江嶼出來,呸了一聲,罵罵咧咧起來,「小白眼狼捨得出來了?你碰了我女兒就想跑路?我告訴你沒有個五百塊錢,這事咱們沒……啊!」
陳大強話還沒說完,忽然慘叫一聲。
陳瑤抬眸看了過去,隨即怔住,陳大強被江嶼手裡的石頭砸的頭破血流。
不過就一瞬間,陳大強滿臉鮮血,由此可見江嶼下手多重。
陳大強吃疼的捂住額頭蹲在了地上。
「你說是我就是我啊?還想要五百塊錢?呵,做夢呢?碰你女兒?你有證據嗎?別跟我說有人作證,誰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敲詐我,合夥做假證呢?」
江嶼抬腳走到陳大強跟前,彎腰撿起陳大強落在地上的衣服。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陳大強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隻手抓著地上的石塊沖江嶼沖了過去,還沒靠近江嶼就直接被江嶼一腳踹翻……
陳大強被踹的直接摔在地上被磕到腰,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江嶼嗤笑一聲,瞥了眼不遠處樹底下的陳瑤,抖了抖衣服轉身時與不遠處的陳瑤對上。
陳瑤眸子微閃,嘴抿了抿,沖他輕輕頷首。
「陳瑤!你死人嗎?沒看到那兔崽子打了我嗎?趕緊去叫人啊!」
陳大強後腰摔在了石頭上,半天起不來,看到江嶼居然在他家門檻坐下來了,他怕江嶼又發狠,只能沖著不遠處的陳瑤大吼。
陳瑤掩下眼底的神色,緩緩從樹後出來,朝陳大強走了過來。
「你瞎了眼嗎?趕緊去村里叫人,江嶼他打我啊!」
陳大強視線落在陳瑤手上,看到居然拿著棍子,瞬間急了,聲音猛的提高了幾分,「你拿棍子幹嘛?」
陳瑤在離陳大強有一段距離時停下來,居高臨下淡淡看著他,「怕你吃虧拿的,我沒看到人家打你,只看到你自己絆倒了,磕到了腦門。」
陳瑤的聲音不算大,甚至沒有一點威脅力。
陳大強卻是火冒三丈,「反了天了,小賤種,你敢幫一個外人?」
這小賤種這是找到靠山了是不是?居然敢跟他唱反調,平時可是放個屁都不敢的。
陳瑤無視地上的陳大強,「我實話實說,你是自己磕到的,與別人無關,而且你賴別人也沒用,你沒證據。」
也不知道陳瑤說的沒證據是陳大強摔倒了的事,還是她被江嶼救起來這事。
陳瑤睜眼說瞎話,陳大強氣的不輕,指著她怒罵,「吃裡扒外的東西,等老子起來打死你!讓你睜眼說瞎話!」
陳瑤晃了晃手裡的木棍,嗤笑,「你不也是非要說是人家救了我嗎?我就不能自己從水裡爬起來嗎?你不能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前世她嫁給萬金山後,陳大強來鬧過幾次要錢,她當時心頭一狠,和陳家斷了關係。
「你放屁!」陳大強有些激動,額頭的破口處,血又流了出來,他連忙一把捂住,罵罵咧咧,「我看你是討打!你等著,看回去,老子不打死你!」
陳瑤眼底划過一絲狠厲,手緊緊攥著拳頭,前世在陳家時候,陳大強對她不是打就是罵,幾乎是家常便飯了。
「爸!」
正想著要不要打他一頓發泄一下,陳瑤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推的跌坐在地。
「爸,你頭怎麼出了這麼多的血?陳瑤!怎麼回事,你沒看到爸出了這麼多血嗎?」來人開口就是責備,根本沒注意自己把人推倒了。
陳瑤手撐在石砳上爬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壓下的戾氣,看著突然出現的青年,冷聲說道,「大哥,爸是跑的太急自己磕破了頭,與我無關。」
她肯定不會說是江嶼打的,哪怕江嶼沒救她,她巴不得陳大強倒霉。
陳大強原本看到兒子陳青過來,有人幫忙,就可以揍江家那個小兔崽子一頓,結果陳瑤開口就是這話,他氣得不輕,指著陳瑤,「陳瑤,你反了天,你……」
「我也可以作證,他自己摔的。」
江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過來了,一副吊兒郎當的靠在樹上。
「你放屁!再胡說,老子打死你們!」陳大強破口大罵。
「喲,嚇唬我呢?你們該不會是覺得我們家好欺負,特意跑到我們家讓我當冤大頭,陳大強,你自己摔倒磕到了賴我,你們女兒落水也賴我?」
江嶼根本不怕陳大強,也不看陳瑤,拋著手裡的石頭,大有一言不合就會砸人的趨勢。
「我賴你?本來就是你打了我!也是你抱了陳瑤,你碰了我女兒還想耍賴不娶?」
陳大強捂著額頭,因為情緒激動,額頭的血又止不住從指縫流了出來,臉上的鮮血幹了又流了下來,怎麼看怎麼狼狽。
江嶼瞥了眼旁邊後退了幾步的陳瑤,撇嘴,滿眼嫌棄。
「娶她啊?她那麼胖該不會是嫁不出去,想賴給我吧?行啊,讓她今天就嫁過來吧?我正愁娶不到媳婦呢,至於彩禮,就別想了,我江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江家的窮,全村都知道,要說陳大強家是第一貧困戶,那江家就是第二貧困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