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寬「嗯」一聲：「解藥肯定是安全的，從研發、獲批到生產都合規合法。至於迷藥，那不過是普通的迷藥，並不是什麼新品，從來沒聽說會對人的神經產生那麼大的刺激。
如果一個人的性情前後發生很大變化，應該是受了刺激導致的。
多少人被強姦了變得精神失常，當然我不是在說出現在你家那位，她雖然被你救了，但受到的精神刺激肯定也不小。」
沒有副作用，林暖暖也沒有到瘋癲的程度，顧維放下心來，暫時壓下了藥物副作用的疑慮。
但仍然眉頭緊鎖。
林暖暖和王海東還都是學生，卻涉及到迷藥這種違禁的東西。
而且他們顧氏醫藥剛好最近研製生產的新藥，也就是昨晚給林暖暖打的那隻針劑，就對迷幻類藥品有奇好的療效。
它本來是治療狂躁症等精神疾病的藥物。
最近正在上市投放。
「顧維，這個製劑是顧朗主導研發的，一出來成績就不俗，你爸和幾個董事都非常看好。」朱寬有些顧慮地說。
顧氏醫藥是顧氏集團的前身，集團主營醫藥行業發家。
集團的醫藥板塊是國內的行業頭部，在全球醫藥市場也占有相當的份額。
顧氏集團董事長有兩個兒子。
長子顧維為原配妻子所生，顧維母親在他出生沒多久車禍去世。
小兒子顧朗，為後媽蘭舒彤所生。
兩兄弟從象牙塔出來正式走上工作崗位，顧朗的突然冒頭，讓朱寬這個好兄弟為顧維感到不安。
雖然以顧維現在的實力，完全不需要在意什麼，但是同是顧家後代，顧維不能被小三的兒子壓一頭，他看不下。
兩兄弟年紀輕輕開始在家族企業管事。
明面上公平公正，不厚此薄彼。
實際上，顧父對小兒子還是更加偏愛的，集團核心板塊之一交給小兒子，而顧維則是在小版塊的子公司任職。
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知道了。」顧維淡淡道。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當回事呢，顧氏本來就是你的，什麼時候要是被顧朗搶走，那也你一大損失。」
朱寬恨鐵不成鋼地掛斷電話。
顧維很有商業頭腦，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也很強大，但就是對本應該屬於他的顧氏集團過於冷淡。
顧維面色凝重地看向窗外。
「暖暖，你手機在響。」老太太拿起林暖暖的手機，一邊走一邊拉遠了查看。
「親親顧學長。」老太太念著來電顯的名字，不禁眉眼彎起，「呦，是個男孩子，叫得還這麼親熱。」
林暖暖趕緊奪過自己的手機，故作不高興：「外婆，你偷看我電話。」
「我可沒偷看，我是明著看的。」老太太大言不慚笑著道。
這是早上和顧維分開的時候問他要的電話號碼。
多麼簡單的事情，上一世里，6年的時間，她都沒膽子問他要過聯繫方式。
甚至連句話都沒講過。
這才分開一天都沒到，他就給她打電話。
「喂，顧學長～」
嗓音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柔媚幾分。
「咳……咳，是我。」顧維怔了怔。
朱寬確定那藥沒有副作用？
他雖然和她是高中加大學的校友，但是兩人可是從來沒說過一句話的。
昨天她才和王海東鬧掰。
雖然他也馬上答應了和她一起。
但是角色轉變也太快了點吧。
最關鍵的，那年她大一，來到了和他同一所大學，他本來都要去表白了，卻收到她給他寫的一張字條。
內容滿滿都是對自己的厭惡鄙夷。
她對他說，她討厭他：
「你清高自傲，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看見你就覺得討厭。如果我在看你，靠近你，或者跟你說話，那是因為我實在忍不下去了，我在用我的眼神諷刺你嘲笑你鄙視你。」
那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她每次看見他，都很快撇開視線，會躲開，是因為她不想看見他，她討厭他。
討厭到看都不想看一眼的程度。
由迷藥，她想到了上一世從鄰居給顧家做保姆的楊阿姨那裡了解到。
顧家二公子顧朗生產銷售迷幻藥，同時配以生產解藥，自己製造「麻煩」，自己銷售解藥，人為製造市場亂象。
後來被查出，網上輿論四起，都說兄弟不合，哥哥故意陷害弟弟。
顧維被卷進風波，反而成了違法犯罪的始作俑者。
顧維迫於家族壓力，和宋家的千金聯姻。
後來又被戴綠帽子，弄的滿城流言蜚語。
宋芊晶是花蝴蝶的性子，到處和男人傳緋聞，顧維忍耐了幾年之後，吞了宋家的產業，和宋芊晶打離婚官司，鬧的更加沸沸揚揚、烏煙瘴氣。
很多人罵顧維，顧維臭名昭著也從不發聲辯駁。
離婚後的顧維，徹底消失在網上的娛樂八卦里，林暖暖也甚少聽到關於顧維的消息。
直到自己被王海東害的奄奄一息，顧維把自己送到醫院。
林暖暖在急救室被搶救了三天。
臨死之前，親眼看見顧維離開人世。
顧維在來醫院的路上因為連著守了林暖暖兩天兩夜，疲勞駕駛而出現交通事故。
滿身是血的顧維就在她隔壁病床。
「嗚嗚嗚，我的顧學長太可憐了，都是為了我。我是不會和王海東好的，我要去糾纏顧維，讓他不能和宋芊晶結婚，也不要他為我而死，我要逆天改命！」
林暖暖在心裡低聲嚎叫。
「你找我有事？」林暖暖問。
「能見個面嗎？我去學校接你。」
林暖暖看了看她手腕上金燦燦的手錶：
「好啊，不過我不在學校，而且晚上我和外婆約好了一起吃飯。」
「晚飯時間我把你送回去。」
「好，那你來接我。」
「你把地址發我手機上。」
「你快點哦，別讓人家等著急。」林暖暖扭著身子嬌聲說。
顧維：「……好。」
在金亭老街的路口，顧維接到了林暖暖。
女孩上身白色寬鬆毛衣，下身淺色牛仔褲，清爽簡潔。
顧維眼眸閃了閃：「帶你去個地方，離學校不遠，可以嗎？」
「你帶我去酒店都沒問題。」林暖暖笑的甜。
顧維：「……」
顧維帶林暖暖去的是一家射箭館。
這裡是離學校最近的商業地段，經常有學生過來吃飯玩耍。
她和室友來過，也和王海東一起來過。
不過王海東不喜歡純吃飯逛街約會。
他如果帶她到學校外面約會，基本都是想叫她出去開房。
林暖暖也不明白自己前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在推拒過王海東兩次開房請求後，第三次被下藥，事後居然還相信他說的那些鬼話。
這個射箭館，她是想來玩的。
半小時58元錢，王海東覺得太貴，到門口又把她拉走了。
後來在某個飯店的門口要了只免費的氫氣球哄她。
「玩嗎？」顧維問。
「嗯，玩。」林暖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