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討價還價
怪老頭一身白色居家服，頂著將睡醒的雞窩頭，雙手和雙腳被綁著。
他前面應該是睡在床上的，後面為了躲避男喪屍滾到床下面了。
當時情況著急，沒注意觀察，繩子一端掛在床立柱上了。
「好看嗎？」
怪老頭牙咬切齒盯著，站在床邊，一臉忍笑的臭丫頭。
「不好看。」
沈冰不想得罪怪老頭，下意識回了一句。
怪老頭氣紅了臉，一字一頓道：「你是說，我這個樣子太醜了嗎？」
沈冰：「……」更加忍不住笑了。
原來怪老頭，也有如此可愛的一幕。
那前世，到底為何變成那般？不近人情，殺人如麻，如同會思考的喪屍。
她不敢繼續惹怪老頭，怕把人逼的提前黑化。
「對不過，我馬上救你出來。」
沈冰用匕首割斷綁在怪老頭手腳的繩子，把人小心翼翼攙扶起來。
「哎呦！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差點沒散架。」
沈冰實在無法把兩輩子同一個人，聯想在一起，就好像兩個不同的極端。
怪老頭扭扭腰，晃晃胳膊腿，身上酸疼感消失，才開口道：「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我叫沈冰，從市區逃難過來的。」
「真巧，逃到我家了。」
「市區喪屍太多，開車就往偏僻的地方行駛，不知不覺來這裡了。」
沈冰不打算和怪老頭說實話，對方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
「後面那兩位，是你什麼人？」
沈冰轉頭，父母不知何時過來的，正站在門外。
「我父母。」
怪老頭探究的視線落在沈冰臉上，「你救了我，說出你的要求。」
「別墅挺大的，一個人住多孤單，爺爺一定不會反對，多幾個人。」
「你們要留下。」
一家三口同時點頭。
沈母弱弱補充道：「我洗衣做飯，家務全包了。」
穆父一聽反對道：「你負責做飯，其它我來。」
怪老頭把視線落在沈冰身上，後者雙手一攤，「我會吃。」
活都讓父母做完了，她除了吃，還能做什麼？
「沒用。」
怪老頭丟下兩個字，出了臥室，向外走去，身後根著三條尾巴。
院內水泥地上，有一大串用繩子捆綁的變異兔子屍體。
怪老頭臉色變黑幾分，聲音比之前冷了不少。
「誰殺的？」
沈冰對父母搖頭，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我。」
「好。」
怪老頭說了一個字，就沉默的坐在院內石凳上，明顯沒有搭理三人的意思。
沈冰有種錯覺，怪老頭說好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
「爺爺，你不反對，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們一家不會白住的，等院裡的變異兔子吃完，我接著去打。」
「砰」的一聲。
「你敢。」
沈母和穆父嚇了一跳，想不明白，閨女沒說錯話，還能惹別墅主人不高興。
沈冰對父母擺手，「爸媽，你們把變異兔子處理了，晚上烤來吃，我和爺爺說會話。」
怪老頭死死盯著沈冰，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
沈冰故作不解，「是怕我打的少，不夠大家吃嗎？
爺爺放心，這片草地下面，有數不清的變異兔子，我在裡面逛一圈，就能打十多隻。」
怪老頭放在石桌上的手都在抖，沈冰眼中划過一抹笑，她故作輕鬆，在自己胸口拍了兩下。
「爺爺，別激動，以後保准餓不到你，想吃多少管夠。」
怪老頭是激動嗎？是氣的，「死丫頭，再敢抓一隻變異兔子，我就把你們一家趕出去。」
沈冰等的就是這句話，「爺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答應讓我們留下了。」
怪老頭沉默幾秒，更生氣了，「你是故意的，在這下套等著我。」
沈冰打死也不會承認，她目光四處亂飄，「我可沒說，別冤枉人。」
怪老頭冷哼一聲，伸手在石桌上敲了兩下。
「你什麼時候發現，外面的變異兔子，是我養的了？」
這個問題。
真挺深奧的。
沈冰能說是上輩子發現的嗎？當然不可能。
只能說出兩個萬能字，「猜的。」
「胡說八道，我只相信科學，給我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否則我隨時趕人。」
「爺爺，話說多了，傷感情不說，還影響您的信譽。
前面你讓我把喪屍解決，就答應一個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讓我們一家三口留下來。」
怪老頭一副無賴的樣子，甚至伸手掏了掏耳朵。
「人年紀大，記憶力差，耳朵也不聽使喚，我有說過什麼？誰聽到了？」
沈冰：「……」現場版的翻臉不認人，關鍵你還不能把對方如何？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她在石凳上坐下，一臉生無可戀，「爺爺，您是我親爺爺，求您，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怪老頭面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被綁住的不快，莫名被治癒了。
「別瞎套近乎，老頭子我一輩子沒結婚，孤家寡人一個，沒你這麼大的孫女。」
沈母蹲在穆父身旁，一邊幫忙打下手，一邊擔憂的看向一老一小。
穆父手腳麻利，把一隻變異兔子的皮剝掉，看出沈母的不安，小聲安慰，「相信閨女，沒有她搞不定的。」
「老人家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我怕他為難閨女。」
「我倒不覺得，比起那些看起來面善，心地無比惡毒的人來說，和老人家這樣真性情的人交好，才能以真心換真心。」
沈母翻了一個白眼，「說的好像你能看見別人內心。」
「你想啊！
如果老人家真的不近人情，直接把我們趕出去，不就完了，何必多此一舉，問東問西。」
沈母一想，「別說，好像真有這個道理。」
一老一小，你來我往，嘴上交戰數個回合，終於打成共識。
「你們住下沒問題，前提不能打掃我的生活。」
「爺爺，你簡直太好了。」
怪老頭懶得糾正沈冰的稱呼，面色一正，「你還沒有告訴我，如何得知外面變異兔子是我養的？」
「整棟別墅都被草地圍繞起來，別墅裡面卻一隻變異兔子沒有不說，你出來見到那些變異兔子的屍體，明顯很不高興。
變異兔子見人就咬，不可能有例外，除非你和它們有某種聯繫。」
怪老頭臉上難得露出欣賞，「我以前工作忙，沒休息時間，前些年退下來，搬到這棟別墅，閒來無事就開始養兔子。」
這個冬天，居然不冷，窗外的餃子都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