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第一次與宋鈞談話的情景,陳爻對於這個胖子是一百八十個不信任,也根本弄不清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其實對於陳爻來說,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和這個胖子切割一切,免得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被他拉下水。
可是這個胖子跟滾刀肉一樣,想要甩開他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著宋鈞手上那兩張金光閃閃的請帖,陳爻眼神當中充滿了戒備,語氣卻相當的柔和,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說道:「宋團長準備的倒是充分,看樣子今晚是吃定我了啊。」
宋鈞感受到陳爻心中的不快,滿臉的苦笑和為難:「我說陳隊長啊,宋某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取得你的信任?」
「在這麼耗下去,宋某可真就要跑路了。」
對於這個問題,陳爻心中也沒有一個具體的答案,如果換做別人倒是簡單,直接放倒然後用天賦查一查他的記憶就行。
可問題是這貨一百八十斤的體重有兩百斤的心眼子,就算陳爻把他查個底掉,他都不敢相信這貨留沒留後手。
陳爻嘆了口氣,接過請帖放在了桌子上:「宋團長請回吧,我下午考慮一下,如果要是過去的話,我會在司空家的會所找你。」
宋鈞欲言又止,看到陳爻並不想多說,只能嘆息一聲站了起來:「那咱們可說好了哦,我通知會所提前做好安排,咱們今晚不見不散。」
見到陳爻沒有搭理自己,宋鈞討了個沒趣,再次說道:
「宋某先回駐地,最近忙著規劃永安鎮的擴建,有不少瑣事等著我去點頭。」
陳爻擺了擺手,故意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樣,甚至都沒有起身相送,就任由宋鈞走了出去。
直到宋鈞帶著衛兵開車離開,陳爻才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端起邀請函仔細的觀察起來。
看著『含金量』十足的門票,陳爻忽然間感覺這個世道有些諷刺,並且發自內心的佩服司空家的手腕,其他的不說,僅僅是這一張『門票』,最起碼就值個上千塊的巨款。
陳爻默默的復盤了從宋鈞進門開始到離開的所有表現,無奈的發現自己的每一步動作都在宋鈞的意料當中,就連這張充滿『壕氣』的請帖,都是三天前就已經做好,顯然是已經預判到自己一定會收下這份請帖。
「乾脆將這個胖子物理消滅了算了。」
陳爻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有些煩躁的將請帖扔回了桌子上,不得不承認這次又被宋鈞擺了一道,看似自己占盡了上風,實則好處全被宋鈞撈了。
別看他緊張兮兮的透露了自己一個重要消息,可這件事根本就隱瞞不了,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好發現其中的貓膩。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是司空家與何家聯手做的一個局,說不定最初的目標都不一定是自己,而是針對的趙家。
而反觀宋鈞一方,他再次確定了自己有一個必須要出城的理由,並且極有可能已經判斷出自己並不懼怕來自經濟方面的衝擊。
想到這裡,陳爻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電話,找到趙承的號碼撥了過去。
等待音想了三聲之後,趙承的聲音也從聽筒當中傳了出來,他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沒等陳爻客套,就緩緩說道:
「我猜,宋鈞應該是去找你了吧?」
面對這些智商爆表的妖怪,陳爻生出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只能苦笑著說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承哥,這貨說是被你逼急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準備直接投奔與我。」
趙承並沒有意外,中氣十足的說道:「嗯,然後呢?」
「然後他送給我了一個消息,說是何家與司空家準備聯手做局,要用一個地塊在經濟上釘死我。」
趙承的語氣中滿是輕蔑,毫不留情的說道:
「呵呵,他們的算盤打的倒是不錯。」
雖然趙承看不到,但陳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我給你打電話,是真有些看不懂宋鈞的立場了,這個胖子到底想要幹嘛,承哥你有數嗎?」
趙承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輕柔的說到:
「我能猜出一部分,但也不敢保證一定正確,不如你先來說說,要是有紕漏的話我再補充如何?」
陳爻一看這是趙承想要考考自己,當下也來了興趣,清了清嗓子,像是回答老師問題一般開始說道:
「我覺得宋鈞這次來是為了投石問路,就是想看看我的反應,然後拿著他探聽到的消息回頭向何家表達忠心。」
「可奇怪的是,宋鈞好像並不想依附於何家,否則宋鈞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從我這離開。」
「但說實話,我現在也只能確定宋鈞不是我的人,後面的事我是真的看不懂了。」
趙承在電話那頭輕輕一笑,語氣當中有些讚許:
「你這個年紀能看清這些已經不錯了,更難能可貴的是,你的性格比之前沉穩了不少,並沒有憑著以往的經驗瞎猜,雖然你的以往的預判是真的准。」
「從我現在掌握的信息來看,何家也許並不想讓你遭遇什麼太嚴重的挫折,或者說他們很擔心你那位能量巨大的小女友,怕她一怒之下做出什麼讓何家承受不住的事。」
「而反觀宋鈞,我更傾向於他沒有立場,這種人滑頭的很,估計是個多方下注的好手,永遠站在優勢的那一方。」
「從這一點出發的話,宋鈞今天的拜訪就很值得玩味了,起碼在他的預判當中,並沒有看好你,或者沒看好咱們兩家。」
「除了捎話之外,宋鈞還做了什麼嗎?」
陳爻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
「他還帶了一些水果和兩瓶【如意露】,臨走之前,留下了兩張『司空閣』的邀請函,說是想讓大家相信我和他是盟友關係。」
趙承語氣當中滿是嫌棄,同時又有些頭疼的說道:「這個攪屎棍子還真是一個搗亂的好手啊,他嫌咱們的永安鎮還不夠亂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