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手藝不怕藥死人?還是我來吧,等我炒兩個菜,咱們再好好喝上兩盅,開心開心,你也別閒著,過來幫忙,免得無所事事又去禍禍傻子。」
秦香菱挽住李玉蘭的手臂,痴痴一笑,伸出猩紅小舌沿著唇線舔了一圈,「哦!說說,咋個開心法呀?」
「是喊上傻子鬥地主,還是咱自個炸金花啊?」
「去去去,沒個正形!」
「你想啥了,咋又不正經了?」
兩女嬉笑打鬧著往廚房去了。
呂大寶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有的時候大也不是一件好事,會死人的。
閒來無事,想著瞧瞧江大富手機里到底有啥,能讓他那麼緊張。
走遠了點,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讓倆女知道為好。
鑽進屋後的窩棚里,呂大寶興致勃勃的翻看了起來。
黑漆漆的,啥角度這是,偷拍?
視頻里一道驚懼的人聲傳來。
「虎哥,我還錢,我還!」
「還,你拿啥還我的錢?」
聲線粗獷的漢子似乎吃定了蜷在地上的瘦弱中年人。
「我家還有三分田,我把田契給你。」
「嘿嘿,地當然是要給的。」虎哥似乎早料著這一著,從懷裡掏出借據晃了晃,戲謔道:「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錢嗎?別說那三分廋田,就算是三畝也不夠。」
「什……什麼?!我不就借了五千塊。」
「哈哈哈,那是一個月前,利滾利,早不止這個數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還錢,要麼留下一條胳膊。」
「虎哥,我真沒錢了,我全家上下只剩下三分田和這間屋子了,你……你看上啥就拿去吧!」
「少廢話,我要你這破屋子作甚玩意,你媳婦好像是叫金蓮吧?沒錢就讓她上我家做苦工。」
「虎哥,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滾,這有你說話的份?大貴,去,把他媳婦拖出來。」
視角一陣晃動,視頻到這,戛然而止。
大貴?江大貴?
正是江大富的兄弟,當初摁著自己腦袋,逼著自己往地契和財產轉讓書上按手印的就是他。
看樣子,這孫子也就是個嘍囉,不過有點頭腦,竟然還知道藏一手,免得日後狡兔死,走狗烹,估摸著江大富手機里這份也就是個視頻副本。
這什麼虎哥肯定不知道這件事,不然這兄弟倆早進棺材了。
沒想到落老子手裡了。
呂大寶會心一笑,繼續往下看。
點開視頻,頓時,靡靡之聲傳出。
畫質很清晰,不過這次上鏡的換成了江大富。
江大富滿頭大汗,低頭不停擺弄著,時不時還要安撫兩句一臉鄙夷的女人。
這個江大富就是遜啦!
呂大寶心裡評頭論足。
「等等……這個人不是……」
呂大寶瞪大了眼睛。
來不及細看,敏銳的聽覺就告訴他,有人靠近了。
立刻把手機收了起來。
剛塞進懷裡,一個腦袋就伸了過來,正是秦香菱。
「你個傻子躲在這兒幹啥呢,讓我一陣好找,喊你吃飯沒聽見嗎?」
「嘿嘿嘿,吃吃吃……」
「去去去,話都說不利索,急死個人了,剛才誰在喊呢?」
秦香菱懶得理這個傻子,伸手將他給撥開了,左瞅瞅右看看,就差掘地三尺了。
「你行啊,傻大寶,又是誰家的小媳婦,人呢?跑哪去了?」
「沒沒沒……」
「行了行了,不用你說我也猜到了,是不是陳潤圓那隻老狐狸?太過分了,又想偷雞。」
秦香菱咬牙切齒,氣得渾身發抖,「不算這次,這個月已經來三回了,等著,遲早撕爛她那張嘴!」
呂大寶不敢也不能吭聲,只能心裡默默地向潤圓嬸子道了聲抱歉。
倆女家裡屋外都是一把好手,等呂大寶回到飯桌前,碗筷已然擺好。
菜是一大盆小雞燉蘑菇和幾盤小炒,還有自家的桃花酒釀。
三人坐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語,儼然一副一家三口的溫馨模樣,好不快活。
秦香菱可能是喝大了,嘰里呱啦一大堆,說著還不算,還要動手動腳,一把摟住呂大寶和李玉蘭就要吃嘴子。
李玉蘭高興,也由得這滾刀肉胡鬧。
這般胡鬧著,可是苦了呂大寶。
剛消下去的火,騰的又燒了起來。
抬眼看去。
一個妖嬈嫵媚,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萬種,自有一股成熟女性的韻味。
一個驕矜,清冷出塵,談笑間落落大方,端莊又不失明媚,給人超凡脫俗的驚艷。
「傻子,看啥呢?」
秦香菱一雙飽含春意的眼眸看向呂大寶,點絳唇輕啟。
呂大寶愣愣出神,脫口而出,「香菱姐,你真好看,我想討你做媳婦。」
這一次,呂大寶沒有半點偽裝,完全是真情流露。
直白,樸實往往最是動人。
秦香菱沒想到呂大寶會突然這麼說,心中早已泛起了漣漪。
剛要開口回應,李玉蘭卻是不依了,「開口閉口就是你香菱姐,難道我對大寶你就不好了嗎?」
李玉蘭故作幽怨,「莫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對不住大寶你?惹了你?」
呂大寶連連擺頭,「玉蘭姐也好看,我也喜歡。」
秦香菱痴痴一笑,挑釁道:「你看中這傻子,去給他做老婆好啦。」
李玉蘭眉眼一挑,「你以為我不敢?」
「來,大寶,吃了這一杯。」
說著,李玉蘭將身前的酒杯推到呂大寶面前。
呂大寶二話不說,噸噸牛飲。
「傻子,誰教你這樣喝的?」
李玉蘭嫵媚一笑,貼了過去,靠在呂大寶懷裡,轉著手裡的酒杯,我見猶憐道:「哼,官森,你心中若是有我,就與奴家吃個成雙杯?如何,嗯~」
媚眼如絲,抿嘴含羞,聲音甜膩軟糯,直讓人酥到骨子裡頭了。
「好好……」
呂大寶結結巴巴。
秦香菱瞧著,頓時後悔了,明明是我先來的。
氣不過,伸手抓起小酒杯,噸噸噸。
秦香菱美眸含煙籠紗,鼓著嘴,一把拉開李玉蘭,在呂大寶震驚的目光中,猛地抱住他的腦袋,一吻情深。
唇分。
些許酒液滑落。
「嗝!」
秦香菱鬆開呂大寶,一口咽下嘴裡的酒,抹了抹唇,故作自然,「吃個酒還磨磨唧唧的,你們倆可急死我了。」
李玉蘭紅眼了,明明是我先的,看向呂大寶,眼神發了狠,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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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富坐在呂家大院門前,狠狠囁著香菸,罵罵咧咧。
一臉的晦氣,很是鬱悶,手機沒找著不說,還落得一身的埋汰。
得虧火沒燒那麼猛,也就是炮仗的動靜大了點,要不然自己今天也得搭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