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望說的不錯,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先不說如何攻打朔州城,就說如何將兵權從二人手中奪過來,就是擺在眾人面前的大難題。
二人今夜被執行三十軍棍,趴在床上幾天都下不來,按理說是奪兵權的大好機會,可申孝軍和姚符二人豈是等閒之輩?他們能混到太子心腹位置,和夏侯望平起平坐,能力非常人所能比。
就算他們接下來幾天都趴在床上,他們麾下的大軍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們的幾名副將只認他們而不認太子,不解決那幾名副將,奪兵權只是空談。
趙辰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很快轉變了想法。
於是乎,趙辰發布了他上任後的第一道帥令。
「奪兵權費時費力,既如此,那就不奪兵權了,反正現在他們名義上還忠於太子,不會做的太過分,太子發布的命令他們得聽,太子將虎符給了本王,本王的命令他們也得聽。」
「傳令下去,大軍連日叫陣,西遼不應,大軍全部撤回古陽鎮,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再去叫陣!違者斬!另外,命火頭軍每日宰牛烹羊,不要在意糧食,犒勞三軍!」
夏侯望雖然不理解趙辰的為什麼這樣安排,但礙於趙辰手中有虎符,為大軍大帥,他發布的命令就是大軍最高的命令,夏侯望不得不聽。
他抱拳應道:「末將遵命!」
打發走了夏侯望,趙辰和太子妃來到病榻前。
兩名軍醫完成了診治,正在收拾器具。
「太子情況如何了?」趙辰問道。
軍醫對著趙辰拱手,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回稟大帥,太子殿下前不久被敵軍暗箭偷襲,箭上淬有劇毒,太子殿下能醒來已經是上天庇佑,太子殿下本該靜養,可今夜卻……如今昏迷不醒……」
「太子殿下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趙辰打斷軍醫的囉嗦,直截了當地問。
兩名軍醫當即跪了下來。
一人誠惶誠恐,硬著頭皮說道:「回大帥的話,我二人方才已經用了畢生所學,太子殿下依舊沒醒,並非我二人醫術不精,實在是太子殿下傷的太重,動了大量元氣,至於何時醒過來,那要看上天的意思……」
說完,兩人連忙叩頭:「請大帥和太子妃恕罪!」
此言一出,太子妃身形一晃,明顯有些支撐不住。
趙辰則是對二人擺擺手,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兩名軍醫退下後,趙辰扶著太子妃坐到床榻邊。
趙辰對太子妃說道:「皇嫂恕罪,今夜太子全是為了我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坐在床榻邊的太子妃,滿眼心疼地看著床上氣若遊絲地太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開口輕聲說道:「不怪你,太子今夜強撐出席,這是太子的意思,事先我和述朵都勸過太子,可是沒有勸住,太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怪不得你。」
說完,太子妃扭頭看著趙辰,鄭重說道:「太子將寶壓在了你身上,你千萬不要讓他失望,一個月內,奪回朔州城。」
趙辰堅定地點點頭,說道:「請皇嫂放心,趙辰向來說到做到,言而有信!」
「行了,你下去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去看看述朵吧。」
聞言趙辰沒有說話,緩緩退下。
來到耶律述朵處,一向事事都不必男子弱的姑娘此刻蜷縮在床上,縮成一團。
即使睡著了眉頭也緊緊蹙著,估計是做了噩夢。
趙辰坐在床榻邊,看著她滿眼心疼。
趙辰本是穿越而來,自認為這是上天給他機會讓他來到這裡創造一番絕世偉業,除了偉業其他的東西他都可以捨棄,可自從遇見耶律述朵,趙辰發現有些東西高於偉業。
耶律述朵不僅深深走近了他的心,甚至還為他生下一個女兒。
可是如今,有些惡人巴不得耶律兄妹就此死去。
這就動了趙辰的逆鱗,觸之即死!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另一邊,受刑結束的申孝軍和姚符被人攙扶著趴到榻上,軍醫已經給二人開了花的屁股上好了藥。
擺擺手,讓軍醫退下,申孝軍才開口說道:
「方才夏侯望過來傳令,你聽清楚了嗎?」
姚符疼的直皺眉,道:「當然聽清楚了,說奉大帥之命,撤回所有在朔州城外叫陣的士兵,另外命火頭軍烹羊宰牛,犒勞三軍。」
申孝軍扭頭看向姚符,奇怪道:「你說,趙辰玩這麼一出,到底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