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西遼國都,靈武。
一隊騎兵隊伍疾馳而來,直奔城門。
城牆上的守衛站得高看得遠,早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對底下城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守衛下令。
立刻驅趕進出城的西遼百姓,讓他們靠邊,防止誤傷。
甚至,連橫在城門口帶著尖刺的柵欄都搬開了。
只為迎接這支日夜兼程的騎兵隊伍!
眨眼的功夫,這支騎兵便到了城門口,他們過城門速度絲毫不減,所過之處煙塵滾滾十分嗆人,盪了城門守衛和靠邊站百姓們一身灰。
可他們毫無怨言,甚至一臉興奮。
只因為這隊騎兵頭盔上插著兩支紅色的羽翎。
這是軍中的紅翎信使,代表前線戰報,阻攔者立斬不赦!
等騎兵進城後,城門守將挎刀站在城門通道正中央的位置,看向騎兵的背影滿是興奮。
一名年輕的城門守衛不解的問道:「將軍,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高興?」
不等城門守將回答,一名幹了有些年頭的城門守衛說道:「新來的小子,學著點,剛才過去的是紅翎信使,專門從前線往宮裡送戰報的,八百里加急。」
「最近咱們和金國在朔州打仗,想必方才的戰報是關於朔州的!」
年輕守衛撓撓腦袋,還是不懂,又問道:「既然是關於朔州的,可咱們並不知道咱們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將軍為何高興?」
啪!
年輕守衛的後腦勺被城門守將拍了一下,城門守將說道:「自然是打贏了!」
「這些年,尤其的最近半年,咱們西遼和金國打仗每次都是大獲全勝,你見過哪次打輸了?這次也不會例外,咱們西遼一定是勝了!大勝仗,本將軍能不高興嗎?」
揉了揉後腦勺,年輕守衛似懂非懂,不過他很快也樂了起來,因為西遼又打勝仗了。
紅翎信使一路疾馳入靈武,在西遼都城街道上速度也絲毫不減。
他們的任務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將朔州戰報送到宮中,送到陛下和文武百官面前!
紅翎信使所過之處,行人避讓,就算差點被撞到他們也呲著大牙樂。
無他!西遼又打勝仗了。
在宮門口,紅翎信使翻身下馬,用最快的速度跑著入宮。
而宮內平時召開朝會的大殿之中。
文武百官無一缺席,就連西遼女帝也早早地等在殿中,坐在珠簾之後,龍椅之上。
「大將軍莫急,虎威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前幾日飛鴿傳書,說虎威將軍被生擒,一定是謠傳!謠傳!」
「就是,這兩年,金軍與我西遼數次開戰,我軍屢戰屢勝,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紅翎信使今日就到,到時真相自然大白!」
「……」
戰報沒傳來之前,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紅翎信使八百里加急,速度極快,可這世間還有比紅翎信使還要快的,那就是軍中信鴿。
幾天前,軍中信鴿就飛回了靈武。
信鴿腿上綁著的紙條所言,虎威將軍兵出朔州城中了金人埋伏,全軍覆沒,虎威將軍被生擒,金人要拿虎威將軍和他們談判!
此消息一出,朝廷頓時炸開了鍋。
聽著大臣們對那名站在武官之首,年過五旬侯無敵的安慰,珠簾之後的西遼女帝看不清面容,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嘲笑。
良久,不見紅翎信使進宮。
西遼女帝伸手掩住紅唇,打了一個哈欠,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想了想,西遼女帝開口道:「諸位,事情要往最壞處想,如今正好空閒,不如諸位提前商議一下,金人拿虎威將軍和我朝談判的事情。」
「陛下!虎威將軍被擒的消息還沒被證實,現在就商量和金人談判的事情,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了?不談!」一名大臣絲毫不客氣,直接嗆了回去。
聞言,西遼女帝並不惱怒。
因為這種臣不敬君的事情,這幾年經常發生,每次上朝都要發生,她已經習慣。
誰讓她一個女人當了西遼的皇帝,大臣們不服她很正常。
見和大臣們說不通,西遼女帝那雙狹長的雙眼轉向侯無敵,道:「大將軍,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