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眼下絕不能讓侯無敵把事情鬧大!」青鳶突然開口說道。
身穿龍袍的蕭雲嬋點點頭,說道:「得立刻派人去安平客棧,先穩住倪天河再說。」
青鳶自告奮勇,抱拳說道:「陛下,屬下願往!」
「一個大內侍衛長前去,可穩不住倪天河。」趙辰當即潑了一盆涼水。
蕭雲嬋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她手中無人可用。
片刻後,她又聽趙辰道:「蕭雲鶴呢?讓他去。」
蕭雲鶴身為西遼儲君,論起身份地位,只在女帝之下,就算是侯無敵來了,也得乖乖行禮,稱呼殿下。
蕭雲鶴若能去安平客棧,以他儲君的身份,穩住倪天河不在話下。
可趙辰話音落地很久,也不見蕭雲嬋有所應答。
蕭雲嬋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見此,趙辰目光從蕭雲嬋身上轉到青鳶,詢問她怎麼一回事。
青鳶噘嘴道:「還不是上一次,為了你,陛下責罰抽打雲鶴殿下,至今雲鶴殿下身上的傷都沒好全乎,還在床上躺著呢……」
「青鳶,不要再說了!」
見青鳶還要說下去,蕭雲嬋立刻喝道。
說完,蕭雲嬋看向趙辰的目光有所躲閃。
咳嗽一聲,她故作正經地對趙辰說道:「你不要誤會了,朕責罰蕭雲鶴,不是為了你,而是蕭雲鶴他咎由自取,如果不責罰的狠一點,他不會長記性。」
聞言,趙辰表面點頭。
可心中不免為此咂舌,這都過去多久了?蕭雲鶴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乎?
他只聽說回去後,蕭雲嬋把蕭雲鶴弔起來打,打的有多嚴重趙辰並未親眼所見,今日聽青鳶這麼一說,趙辰大概能想像到。
狠!真是太狠了!
「既然雲鶴殿下去不了,那只能陛下親自前往安平客棧了。」青鳶說道。
「不可!」
下一刻,蕭雲嬋和趙辰異口同聲道。
看著兩人心有靈犀,青鳶看破不說破。
蕭雲嬋偷偷看了趙辰一眼,道:「你先說。」
清清嗓子,趙辰說道:「陛下不可前往,陛下什麼身份?那倪天河又是什麼身份?陛下親自前往安平客棧去安穩倪天河傳出去讓外人怎麼看?」
「說的好聽點,是陛下愛護臣子,可大家都知道,陛下和侯無敵不合,倪天河又是侯無敵的心腹,陛下自降身份去安穩倪天河,難免讓人看輕,又讓侯無敵高踩陛下一腳。」
蕭雲嬋鼻腔里淡淡嗯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朕也是這麼想的,朕不能去,不能讓侯無敵看輕了。」
「那誰去?身份太低的去,穩不住倪天河,陛下又不能去。」青鳶為難道。
「我去。」趙辰道。
「你?」
「怎麼,有問題?」
青鳶笑道:「你現在就是個死人,只有少數人才知道你還活著,你若去了安平客棧,相當於昭告天下,你還活著!」
「有什麼不好嗎?」趙辰再次反問。
青鳶皺眉,說出自己的擔憂:「並未有什麼不好,只是侯無敵恐怕不會讓你輕易去安平客棧,在路上,他估計就會派人將你攔下,別看你現在能自由穿梭在古岩莊和皇宮之間,但只要觸碰了侯無敵的利益,你便沒有了自由!」
趙辰搖搖頭,笑著說道:「侯無敵不會阻攔,我若現身安平客棧,對他只有利,他正好藉機告訴天下人本王還活著,是他救了本王,然後藉機向大夏使團索要好處。」
……
靈武身為西遼國都,繁華熱鬧,可安平客棧所在街道平時卻鮮有人來,只不過今天卻格外熱鬧,圍觀百姓一層又一層,整條街都堵了。
倪天河站在客棧門口,他身後是已經蓋上白布倪展的屍首,再後面便是全副武裝的親衛,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出來的大夏使團一干人等。
倪天河發須皆張,雙眼通紅,聲音沙啞地猶如受傷的老獸一般,他嘶啞著說道:「吾兒已死,將殺人兇手交出來,否則,我定將安平客棧夷為平地!」
站在倪天河面前的是葉九崇,眼下苦主已經找上門來,自知理虧的他只得拱手說道:「請將軍息怒,今日之事太過蹊蹺,我朝九皇子殿下雖然胡鬧,可斷然不敢當街殺人,這裡面一定有所誤會,誤會!」
倪天河一伸手,自有親衛將一把刀,恭敬地遞到他手中,手握長刀的倪天河指向葉九崇,目光中滿是復仇的火焰,他吼道:「誤會?人死了,你跟本將軍說這是誤會?若是誤會,死的為何不是九皇子而是吾兒?本將軍懶得跟你廢話,快將殺人兇手交出來,此事作罷,否則……」
「且慢!」
沒等他把話說完,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人。
侯雷好不容易擠進來,他小跑到倪天河身邊一把將他手裡的刀奪下:「倪將軍息怒!切勿動刀!」
倪天河看著侯雷,拱手道:「見過少將軍!」
侯雷扶著倪天河,小聲說道:「倪叔叔,此事我已知曉,千錯萬錯都是大夏九皇子的錯,可我們萬不可將事情鬧大,壞了兩國之間的交情!」
一聽這話,倪天河一把甩開侯雷的手,不滿道:
「少將軍,此言何意?展兒已經死了!是被大夏九皇子所殺!」
「我知道,我知道……可,可此事……」
倪天河打斷侯雷的話,喝道:「少將軍什麼都不要說了,若少將軍還認我為叔叔,那便不要阻攔,我倪天河只有一子,可他卻死了,這個仇不得不報,否則,我倪天河枉為人父!」
聞言,侯雷一反常態,順著倪天河的話說:「叔叔說的不錯,這個仇不得不報!這樣,叔叔給我一點時間我去交涉!必定讓對方把殺人兇手交出來!」
說完,也不管倪天河同不同意,侯雷快步走到葉九崇面前,「葉宰相,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