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卻沒有給她滿上,因為看起來蕭雲嬋真的是不能喝,「陛下,你喝醉了。」
「胡說!」
蕭雲嬋一揮龍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道:「朕是天子,朕怎麼會喝醉呢?朕!千杯不醉!」
看著趙辰,蕭雲嬋又說道:「倒是你,你才醉了!嘿嘿嘿……」
說完,蕭雲嬋傻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
趙辰看著她這個樣子,搖搖頭。
不過他沒有打擾蕭雲嬋,因為她這個樣子挺可愛的。
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蕭雲嬋把空酒杯攥緊在懷裡想了想,噘著嘴說道:「你不知道,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父皇母妃走的早,丟下我與弟弟,那時候我已經記事,我記得,那天我在很多人的簇擁下,穿上寬大的龍袍坐上了那個位置……」
蕭雲嬋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是害怕的神色,「他很厲害,是大將軍,身邊的人對我說,他終會搶走父皇留給我們姐弟二人的位置,還會將我們殺死……」
「可我不想讓他搶走,我也不想死,於是,我……可是他真的很厲害,那個時候,我都不敢直視他。」
「後來……都過去了……算了,不說了。」
戛然而止,蕭雲嬋又坐了回來。
這種感覺,讓趙辰很不舒服。
話說一半,如鯁在喉,能讓人舒服才怪。
「陛下,我給您滿上!」趙辰給蕭雲嬋手裡的酒杯倒滿了酒,只希望她繼續往下說。
低頭看了一眼酒杯里的酒,蕭雲嬋伸出手拍了拍趙辰的肩膀,「好好,重重有賞!」
一飲而盡之後,蕭雲嬋嘴裡斷斷續續地開始說起她小時候的故事,其實不用她說,趙辰大概也能猜到。
無非是幼帝登基,如傀儡一般被權臣把持,她生活在無邊無際的恐懼和黑暗之中,每日擔驚受怕。
事實也正如趙辰猜想,大差不差。
說完,蕭雲嬋早已淚流滿臉,她太不容易了。
一手將幼弟拉扯大,同時還保證了皇帝之位沒有被人搶了去。
拿起趙辰的袖子,蕭雲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就這樣,蕭雲嬋一邊哭一邊喝酒一邊說,酒喝了很多故事也說了很多。
酒已盡,蕭雲嬋徹底醉倒在案桌上。
趙辰簡單收拾一下殘局,抱起蕭雲嬋的身子走向寢殿深處。
臨近龍床,趙辰為之一愣,只見房間裡早已打扮地喜氣洋洋,喜蠟燭喜窗簾,就連被子都是大紅色。
平時,這裡的裝扮肯定不是這樣。
趙辰想明白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懷裡臉蛋紅撲撲的蕭雲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行了,別裝了,知道這點酒你還喝不醉。」
蕭雲嬋依舊閉著眼睛,仿佛真的喝醉了。
可趙辰分明看見蕭雲嬋的睫毛在顫抖。
見蕭雲嬋故意裝醉,趙辰嘴角翹起,壞笑道:「既然陛下害羞不好意思,那臣只好盡心服侍陛下。」
說完,趙辰將蕭雲嬋放在龍床上,連蠟燭都沒吹熄就壓了上去。
過程中,她始終不肯睜開眼睛,但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越是不爭的事實。
隨著時間推移,燭光光影之下,龍床上一件件衣物飛了下來。
隨著一聲吃痛聲響起,這天夜裡,西遼女帝的寢殿裡發生了流血慘案……
這一夜,終究是道不盡的風流!
……
第二天。
趙辰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地醒過來。
轉頭去看,大喜紅被已經被撤下,一切代表新婚之物的東西都已經悄無聲息地撤走,估計是在趙辰睡夢中就被撤走了,女帝並不想讓很多人知道此事。
偏頭去看,寬大的龍床上只有他一人,蕭雲嬋已經消失不見。
趙辰有點不滿意,昨夜明明是蕭雲嬋故意裝醉,引誘自己上鉤。
二人也算是新婚夫妻,今天就不能一起躺一會說會兒悄悄話嗎。
自個躺了一會兒,趙辰撐著身子起來。
聽見響動,青鳶很快走進來,手上還捧著一身乾淨的衣裳。
「蕭雲嬋呢?」
趙辰開門見山地問,直呼其名。
青鳶一板一眼,嚴肅說道:「陛下在御書房處理政事,陛下吩咐,請辰王殿下穿好衣服,儘快離宮!」
聞言,趙辰低罵了一句:「這麼快就翻臉?」
青鳶眼睛一瞪,把衣服丟在床上:「陛下還有句話。」
「什麼話?」
「請辰王殿下忘了昨夜之事,只當是喝了酒,說了會話,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生。」
趙辰暗暗不爽,咬牙說道:「回去告訴蕭雲嬋,忘不了,記一輩子。」
說完,趙辰起身穿衣。
跟在青鳶身後,離開了皇宮。
不久後,青鳶回來了。
御書房,初逢雨露的蕭雲嬋美極了,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仿佛在發光,饒是青鳶也不免多看了幾眼。
她面若桃花,雙眸泛著光,有種艷麗之感。
餘光瞥見青鳶回來了,可是一直不見她說話。
蕭雲嬋抬起頭,看向愣神的青鳶:「怎麼了?你這麼盯著朕作甚?」
青鳶趕忙低頭,抱拳說道:「陛下恕罪,實在是陛下與往日有所不同,極美!」
青鳶嘴裡說不出太花哨的詞來,只能說極美。
蕭雲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一想起昨晚和趙辰在龍床上翻雲覆雨,顛龍倒鳳,蕭雲嬋就羞的臉蛋發燙。
深吸一口氣,蕭雲嬋使自己平靜下來,道:「你嫁人後,也美。」
「屬下願一直伺候陛下。」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蕭雲嬋擺擺手,問道:「人,送走了?」
青鳶道:「走了!」
「他說什麼沒有。」
青鳶道:「他讓屬下回來告訴陛下,昨夜之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聞言,蕭雲嬋輕笑了一聲。
早就猜到他會說這個。
想了想,蕭雲嬋道:「嗯,朕知道了,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退下吧。」
青鳶俯身就要退下,可心裡的疑惑還是讓她壯著膽子拱手問道:「陛下……」
不等她問,蕭雲嬋就回答道:「朕知你心中疑惑,朕這樣做,是為了我西遼將來考慮,蕭雲鶴不堪大用,爛泥扶不上牆,擔不起帝位,朕只能自己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