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今天在釜山開會?中午沒有宴會?」
午飯的時候,鄭母面無表情,鄭恩地縮著脖子,鄭民基左顧右盼,唐謹言正襟危坐。,-*'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鄭父非常淡定地給唐謹言添酒,好像老友談心一樣隨口發問。
「午宴只是工作宴,重頭戲是晚宴。」
「嗯,既然這樣,就在這裡多吃點,不知道恩地媽媽的手藝你吃得慣不。」
「吃得慣吃得慣……伯母手藝很好……」
鄭父抿著酒,忽然問:「這就是你的慎終如始嗎?」
唐謹言沉默片刻,回答:「也許。」
「我預料到這一天早晚要來,只是沒想過這麼快。我也曾想過我該怎麼表態,最終想不出什麼結果。真正見到了,也就嘆口氣,覺得真是個冤孽吧?」
唐謹言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道:「伯父別出國了,一家子在這裡,民基還在讀書,總是出去顧不到家。以後來大唐任職吧,我們的公事合作一直是挺愉快的。」
鄭父搖搖頭:「我就算了,以後民基就業,你幫忙顧著點。」
「這必須的,包在我身上。」
鄭民基大喜:「我要做姐夫一樣的男人!」
唐謹言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這不難。你很有潛質。」
鄭父仿佛聽出了裡面的意思,卻沒有說什麼,鄭恩地也沒說什麼。氣氛轉向了沉悶尷尬,一家人安靜地用完餐,唐謹言起身告辭,鄭恩地也站起身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一起走……她可不想一個人留下來面對三堂會審。
鄭父始終一言不發,直到目送兩人離去。
憋了整餐飯的鄭母終於忍不住道:「你連對恩地好點之類的都不說幾句?就這麼心甘?恩地這可是做的情人……」
鄭父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這是根本用不著說的事。✋♣ ❻9𝓢ʰυˣ.¢Ⓞ𝔪 🐠👣」
「為什麼?」
「因為他是唐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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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恩地直接一路跟著唐謹言回到他下榻的樂天酒店。一路上神情都很是古怪地盯著唐謹言看:「你到底是怎麼把我家老鄭擺平成這副德性的?」
「人與人的交往,自有緣法。」唐謹言開進總統套房,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釜山的天地:「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和你父親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默契在,至少他已經看清了唐謹言。」
「看清了什麼?」
「看清了我不會放過你,看清了他阻攔不了我,也看清了……我一定會對你好。」
鄭恩地偏頭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嗯。」頓了頓,又問:「我要不要去見見素妍歐尼?」
唐謹言奇道:「為什麼這麼問?」
「讓她安心。」
「不用,她很安心。」
「哦……那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說啊。」
鄭恩地毫無形象地趴在床上,懶懶道:「你這麼多女人,不怕沒幾年就那啥人亡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消化幾個?」
唐謹言哭笑不得:「你真是心大。」
「唐謹言……」
「嗯?」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現在可以喊你OPPA了,可總覺得反倒是喊你唐謹言更親切一點?」
唐謹言眨巴著眼睛看了她半天,笑了起來:「那就唐謹言。💲🐼 🍬🎃」
韓進海運改組為大唐海運,首尾紛雜無比,唐謹言在釜山停留了一個多星期來處理這些事情。
而這幾天鄭恩地也沒有回首爾,每天晚上都會到酒店跟他在一起。
看上去對於現狀接受得非常穩定,心情幾乎看不出什麼漣漪,能夠看見的還是那副樂呵呵的笑眼,彎月般的弧度每次讓唐謹言看見都覺得不想挪開眼睛。
唐謹言甚至覺得,這幾天鄭恩地的笑容比平時還多一點……
是錯覺嗎?
「不是啊,有些事情,放下了之後,真的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很多。」鄭恩地靠在他懷裡,很隨意地說:「糾結兩年啦,我也難受啊。反正嘛……我從來都反抗不了你,只能受著唄。現在你說怎樣就怎樣了,我就放開煩惱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好嗎?」
「你……」唐謹言試探著問:「允琳和敏京結婚。你做不做敏京的伴娘?」
鄭恩地瞬間秒懂了這裡面的概念,笑著搖搖頭:「我不要這個。」頓了頓,補充道:「我什麼都不要。」
因為她沒有必要,她在唐謹言心裡從來和別人不一樣,那種讓自己心裡舒服幾分的「儀式」,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話她沒有說出來,唐謹言也懂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卻又道:「可敏京需要伴娘,搞得沒人做了都……」
鄭恩地笑了:「要是這樣,我和初瓏歐尼一起做吧。」
唐謹言低頭看著她的笑眼,心中忽然泛起一個念頭:這丫頭其實早就長大了,懂事了很多很多,早就已經不是當年懵然無知大大咧咧的少女了。
為什麼和初瓏一起?因為她有意通過這個舉動告訴樸素妍,在他身邊,她和初瓏是一樣的,請不要有芥蒂……
這些年來,變化的成長的,絕不只有自己一個而已。
大唐海運的CEO,聘請的是姜敏京的外公,事實上這些天負責各項事宜的已經是他了,唐謹言不過是個鎮場子的作用。當唐謹言回歸首爾後,他就是大唐海運的實際掌舵人。這些日子裡,李允琳和姜敏京的結婚請柬已經悄無聲息地發往上層社會,在略知內情的所有人眼裡,這都是一場三星和韓進的聯姻。哦,確切的說,這是三星和大唐的聯姻。
本質上,等於李健熙把女兒嫁給唐謹言,而唐謹言的聘禮是韓進海運。
極其龐大的手筆,非常明確的意義。這個事件對於韓國政商兩界格局的影響,甚至值得各家智囊團做很詳細的報告分析,影響深遠。
因為這些因素,李允琳和姜敏京的婚禮就在釜山舉行。李允琳和姜敏京此刻都在首爾,這些天唐謹言在釜山除了公務之外,還負責了婚禮的前期安排。因為婚禮本身不能對民眾公開,屬於半保密的內部性質,活動區域主要是教堂和酒店,因此樂天酒店幾乎被整棟包了下來,已經開始張燈結彩。
朴初瓏就在這時候被鄭恩地召喚到了釜山。
說實話,這個伴娘,鄭恩地有其特殊原因不想做,但朴初瓏還是很想做的。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在無數人的見證之下和他完成了這項儀式,對於女人來說,還是挺重視這個的。
見到鄭恩地是在樂天酒店唐謹言的房間裡,唐謹言此刻在外忙碌,只有鄭恩地一個人在房間裡毫無形象地趴在床上聽歌,兩隻大腳一踢一踢的,形象不忍直視。
朴初瓏倒是看得習慣,靠在門邊看了一陣,第一句話是:「看你心情挺好。」
鄭恩地便笑著「嗯」了一聲。
「嘖……也是解開了枷鎖對吧?」朴初瓏丟下包包,也陪她並肩趴到床上,喟然道:「現在見你,終於不那麼尷尬了。」
「歐尼原來見我很尷尬嗎?」
「別裝,你能不知道?」
「是因為你作為我的老婆,卻出軌了別的男人?」
朴初瓏笑噴出來,伸手去她咯吱窩裡撓癢:「你說呢?」
鄭恩地一邊抵抗一邊笑道:「這次結婚的夫妻倆都是他的女人,有趣的是我們這對伴娘也是夫妻倆。他這是專業打包別人夫妻同收的嘛?」
朴初瓏神色古怪地愣了一陣,用力點頭:「T-ara最早淪陷的是素居夫婦,少時是允賢。」
兩女停止打鬧,驚悚地對視一眼:「他的性向很獵奇啊!」
「餵……」唐謹言不知何時站在門邊,叩叩敲了兩下:「在背後說人不害臊嗎?」
朴初瓏轉頭笑道:「我們說的有錯嗎?」
唐謹言笑道:「至少你們這對不算。」
「為什麼不算?我們瓏媽恩爸大CP都做了幾年了!」
「對我這種文化人而言,最感興趣的……」唐謹言關上門,一邊脫衣服一邊撲了過去:「分明是騎龍耕地啊!」
朴初瓏依稀記得好像什麼時候聽他說起過這個詞來著,雖然不是太懂意思,聯繫到現在的場景也什麼都懂了。見他急不可耐地撲上來,可想而知這個念頭在他心裡憋了有年頭了……朴初瓏順從地任他壓在身上親吻著,可心裡一時還有些擔憂恩地受不受得了,小心地轉頭看看,卻見到鄭恩地側身支著腦袋看得很有興趣的樣子……
朴初瓏也不由啞然失笑,沒什麼可擔憂的,恩地這麼久以來,難道心裡沒有反覆做過這種推演和準備?既然入了局,這小痴漢說不定早就想看看這場面了才對……
朴初瓏徹底放下心思,主動反摟上去,柔聲道:「那就……如願以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