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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7章 訴情?

2024-08-14 00:47:38 作者: 彈指一壺醉
  若是肝的話,不知是否肝硬化,可惜啊,元帝應該不願意讓他開膛破肚吧,秦風是想什麼,馬上就等到了什麼,元帝說道:「李太醫說我肝肺有疾,欲向你尋醫,但我想不必。」

  「若是大張旗鼓地才能苟活於世,我更想痛快死去,好過在病床上痛苦掙扎。」元帝的話讓秦風大吃一驚,一般帝王不都像海漠天那樣巴不得長命百歲?

  「東越能再盛興百年便好。」元帝眼底迸出澄亮的光,他突然扭頭看向遙遠的隋城,意有所指道:「我在位期間,雖不是事事如意,但也讓百姓安居樂業過。」

  「雖不是百官皆清明,我也曾與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爭鬥過,若說還有什麼遺憾,我唯獨沒有對付陳天嘯的辦法,既要挾制鎮北軍,又要守住北關,談何容易。」

  秦風品出一點弦外之音,聽起來元帝對北關和北漠的消息了解不充份,北關都要變天,北漠更是換了新君,新君還是自己身邊的人,元帝一無所知?

  他立馬想到是袁不期隔斷了消息,如此就不怕元帝察覺他的身份?

  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秦風只是面不改色,認真充當一位合格的聆聽者,「我時日不多,只想見你們一面,也替東越打算,既然能談攏,後面的事情就好說了。」

  說完,元帝就咳了好幾聲,李太醫等人急得臉上直變色,秦風頜首道:「還有何事?」

  恰在此時,洪公公去而復返,原是去馬車上取來了一塊玉,玉是好玉,未經雕琢,元帝示意將玉交給蕭令瑤:「未曾加工,可一分為二,給兩個孩子打個物件。」

  蕭令瑤沒有拒絕,道聲多謝收下,這下弄得元帝有些難過,要是以前的蕭令瑤,定會嬌聲嬌氣地與他撒嬌,他心內悵然,隨即說道:「不知可事與夫人獨自聊聊?」

  容瑩安早料到有這一出,也不介意,只是對秦風說道:「那就請陛下行個方便。」

  秦風只好同意,與其餘人等避讓進了隔壁院子,只在這一間的外面留人看守,而曹景更是站在離圍牆最近的地方,側耳聽著這邊的動靜,與那洪公公一左一右互相照看著。

  院落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元帝貪婪地看著容瑩安的面孔,突然伸手撫過自己的臉,想到晨間在銅鏡里看到的白髮,悵然道:「你與過去沒什麼不同,我卻是老得多。」

  「時光荏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肉眼可見的皮相併不重要,你要單獨見我,還有什麼話要說?」容瑩安說道:「還是有話要問?」

  「皇寺……」元帝提出這兩個字後卻又咽下去,目光如尺般在容瑩安的臉上丈量:「罷了,什麼都不重要了,距離我們上次一別,已經是你身懷六甲時。」

  「我未曾陪你生產,錯過兩個孩子的出生,我對趙倫更是沒有盡過什麼照顧之責,他不喜我,不喜我這個父親,瑤兒與我有過九年的父女情,但是何等短暫。

  」

  「眾人說我待瑤兒是世間無一的寵愛,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是你我的血脈,她長得如像你,我如何疼惜,我把當年的遺憾都轉移到她身上,瑩安啊。」

  這一聲呼喊讓容瑩安的面色急劇變冷:「蕭佑,孩子們不在,我便不說好聽的了,孩子是怎麼來的,你我知曉,寧霆是怎麼沒了,你我心中有數。」

  「你為自己的欲望,戰場謀害你的義弟,強行霸占於我,你現在有什麼臉在這裡擺可憐?」容瑩安冷笑道:「你以為肖家和寧家為何要跟秦風走?」


  這話側面佐證了武安侯的下落,元帝的表情還算好,也不知是沒有力氣,還是想多聽聽容瑩安的聲音,居然沒有出聲反駁。

  「你不容鎮北侯,也不容武安侯,你坐在皇位上,猜忌之心將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士 家有野心,陳天嘯有野心,你便猜忌所人,欲要試探所有臣子!」

  「你可知,寧家曾是百分百效忠於你,可將性命交到你手上,是你辜負了他們!」

  「寧霆上戰場前,還在想著請你替我們證婚,卻不知你早就開始謀劃,欲要取他性命。」

  「寧家忠貞不二,哪怕受我連累死了唯一的兒子,對我也沒有半分怨言,更在我逃離之時予以幫助,這樣的人家,你怎麼可以殘忍到殺了他們唯一的兒子?」

  「你可還記得阿霆的父母視你為親子,在你不受寵之時就替你多加周旋,讓你的日子好過一些,每逢你入府,便會為你送上最好的,只因愛屋及烏。」

  「你奪了他們兒子的性命,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報答他們嗎?」容瑩安積壓多年的憤怒瘋了一樣傾泄出來:「還有我大啟的後人,又流了多少血,蕭佑,你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

  「我們之間沒有不死不休,哪怕你死了,這仇怨也繼續橫亘世間,你可知鞍山追殺,多少人為護我的兒女而死,屍首遍野,我大啟子民的後代鮮血淋淋。」

  「你東越三朝皇帝,從未停止過對效忠大啟之人的追殺,至你這裡,還要算上你的皇后,唐太師等人,天可憐見,讓我們沒有被鏟草除根,還能有如今的安逸日子。」

  「如今大鯤崛起,東越雖中國土遼闊又如何,內憂外患不止,你為何要以太上皇的身份來到這裡,秦風可能看不出來,我卻曉得,你退位後才來,只為了護住自己的小小自尊。」

  「需要我挑明嗎?你不願意用東越皇帝的身份對秦風低頭,是也不是?」

  容瑩安字字句句如刀,每個字都戳著元帝的心窩子:「你可知我的女兒為何與你呆了九年,卻無法與你真正親近,鞍山之事是她的噩夢,她親眼見過你們的殘忍無道。」

  「連孩子也不放過,這就是她眼中的父親,她能忍著厭惡與你相處九年,已經是忍耐至極,至於趙倫,或許他是被皇叔養歪了,但對你同樣憎惡,蕭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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