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腦過度午睡後的何明鏡,非常敬業地來到了,位於日屬公共租界的警察署。
二樓特別警務課。
何明鏡在升官後首次接觸自己的部下。
「絲大姨媽呦西米。(下午好)」
「絲大姨媽呦西米。」
特別警務課辦公室內。
聽到從門口傳來問好聲音的四人趕忙停下手中的私事,慵懶地轉頭看著聲音傳來方向的何明鏡。
「各位,我是新上任的特別警務課課長加藤正行,今後請多多關照。」
何明鏡看著腦袋滿是問號的四個手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各位簡單介紹下自己吧!」
「加藤君,我是原憲兵佐隊的野口新一,請多多關照。」
一身高一米六附近明顯軍人出身,相貌平平的小日子率先開口。
「加藤君,我是原憲兵隊總務處的大奈正一,請多多關照。」
一身高一米五出頭,帶著些許猥瑣氣質,體重預估百公斤的小日子接著說道。
「加藤君,我是原警察署信息科的大橋未久,請多多關照。」
一身高一米六出頭,穿著卡其色風衣,波浪卷長發,尚有幾分姿色的小日子大橋未久聲音軟糯地說道。
「加藤君,我是原警察署經濟課的青木鈴一,請多多關照。」
一身高一米五出頭,身材消瘦,賊眉鼠眼的小日子最後開口。
「初次見面,作為你們的上司,下午下班請各位去銀玉町居酒屋,聚餐。」
何明鏡聽完幾人的介紹,也明白剛進入這幾人的圈子,留下來反而彼此尷尬,宣布下班後的計劃後轉身向著三樓的署長秘書室走去。
「幾位,聽說我們的這位上司是華人唉!」
大橋未久看了眼何明鏡消逝的背影小聲招呼著幾人八卦道。
「沒想到華人圈裡還有這種耐看型的男人,嘻嘻!」
「大橋小姐,你那消息落後嘍!」
又矮又胖滿是猥瑣相的大奈正一環顧四周一圈,眼珠子像風扇般一圈又一圈轉著開口。
「據說,加藤君是署長私生子,嘿嘿!」
「正一君,細說!」
身材消瘦滿臉沒睡夠模樣的青木鈴一瞬間清醒了拉著座椅跑到大奈正一身邊,眉毛斜挑,一副你懂的眼神。
「你要聊這個,我就不困了!」
野口新一看著自己的幾個同事瘋狂八卦的樣子,笑著搖搖頭,手中翻看著特別警務課,過往的案例。
就在特別警務課幾頭小日子八卦著何明鏡傳聞的時候。
何明鏡本人已經來到了署長渡邊健次郎秘書小井田的辦公室。
「小井君,今天終於不忙了啊!」
何明鏡來到小井田身邊,給這個警察署唯一一個身高一米七出頭的小日子點了支煙,自己也續了支,手中放下一份法商行每日限量出售的咖啡豆閒聊著。
「這些白皮翁,真會賺錢,就這麼一份咖啡豆二十大洋,真是明搶啊!」
「加藤君,這禮物太貴重了,你收回去吧!」
身軀頎長的小井田眼睛放光地看了眼桌上的咖啡豆客氣著。
「我初來乍到,還要仰仗加藤君提點呢!」
「小井君,不敢當,互相幫襯罷了!」
何明鏡自然是明白小井田又當又立的心思,也沒戳破,自顧自地說著。
「小井君,渡邊署長這邊有什麼棘手的事兒,您可得想著點弟弟我啊,在華多年,扈城這地兒我熟。」
「感謝加藤君厚愛,互相幫襯!」
小井田知道何明鏡肯定有事要談順著對方話頭說著。
「加藤君,今天過來可是有事兒,不會只為了寒暄幾句吧?」
「小井君,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邀請你晚上去銀玉町居酒屋吃個便飯。」
何明鏡聽到小井田已經上道兒的話語,直截了當地說道。
「加藤君,今天晚上可能會有點不太方便!」
小井田猶豫了會開口。
「渡邊署長下午要去憲兵隊開會,不確定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小井君,晚點到沒關係,今晚就我們特別警務課的人,歡迎您大駕光臨哦!」
何明鏡聽完小井田的話趕忙說道。
「小井君,您先忙,我回辦公室待會。」
狗日的小井田特喵的你一個小日子,不喜歡喝茶,喜歡上咖啡了,弄忒娘里,要不是署長秘書身份,你喝尿去吧,二十大洋呢艹。
秘書這身份聽著不咋地,那能力是槓槓的。
秘書的成事兒可能差點,但壞事兒……嘿嘿,輕鬆的狠呢!
別看自己目前在渡邊健次郎眼前紅的發黑,說不準哪天就成刀下之鬼。
頂頭上司眼巴前有個能說自己兩句好話的人,還是很有必要的。
何明鏡自欺欺人地安慰著自己,二十大洋花的值。
好在何明鏡賺著兩份報酬,還有執行一些重要任務時,不要臉開口向軍統總部要的部分經費。
要不就何明鏡這花錢速度,早成乞丐了。
無所事事的何明鏡晃晃悠悠中向著日租界外走去。
在其中一道檢查站柳邊次郎狗狗祟祟地拉著何明鏡來到馬路邊上。
簡單寒暄幾句後的柳邊次郎給何明鏡的棕色毛呢風衣兜里,揣了兩盒仙女兒。
當官真是個好差事啊,原來在扈城華區南市警察署的時候,每次來日租界不得看小日子臉色。
現在被渡邊健次郎調任到日屬公共租界警察署的特別警務課,特喵的居然倒反天罡,見到回頭錢了,真特喵的諷刺啊!
摸著風衣兜里的兩盒仙女兒,何明鏡感慨著權利的好處。
扈城,虹口區,新亞酒店,對面的妙味茶樓靠窗大廳內。
何明鏡悠哉悠哉地品著雨前龍井,不貴,一壺也就一個大洋,外送一碟兒桂花糕。
當然何明鏡不是貪嘴兒,是為了總部的任務。
何明鏡這次的目標是黃道會會長。
江湖人稱「兩噸常」的常雨晴,一個青幫通字輩大佬,貪生怕死,愛財如命,在淞滬會戰前就偷偷投靠了小日子。
淞滬會戰時,「兩噸常」手下的狗腿子,沒少冒著被殺的風險,出賣國軍軍隊部署的消息。
淞滬會戰時何明鏡就聽說對方的名頭,只不過沒想到,「兩噸常」投靠小日子這麼徹底。
會戰結束後,很多具有反日傾向的報社,組織都有被黃道會出手,暗殺重要人物,以及血腥恐嚇的經歷。
何明鏡挑選「兩噸常」為目標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不過何明鏡運氣略差,今天的「兩噸常」並沒有準時下班。
想著晚上還要和特別警務課幾頭小日子小聚的何明鏡,向著聚會地點走去。
扈城,憲兵司令部,斜對面的銀玉町居酒屋。
剛進門,老闆娘木拓梨子就迎了上來,帶著討好的笑容一邊引路一邊說著。
「歡迎加藤君蒞臨小店,隨我來,大橋小姐他們也剛到。」
「梨子小姐客氣了,謝謝。」
何明鏡敷衍著。
「我大奈正一今天必須給咱們的加藤君,上一課,讓他知道帝國食神的能耐。」
矮胖猥瑣男大奈正一的聲音傳入了剛到包廂門口的何明鏡耳中。
木拓梨子尷尬地看了眼何明鏡,轉身離去。
「切,論酒量,你們都是我青木鈴一的弟弟的,哈哈,你們……」
還準備繼續吹噓的青木鈴一,看著對面盤坐的野口新一頻頻地眨巴著眼睛,醒悟了什麼,話鋒一轉說道。
「你們再強也是渣渣,我再強也比不過我們的課長加藤君。」
「我來晚了,各位,今晚我加藤正行,對各位只有一個命令,吃好,喝好,玩……別玩太晚……」
想到還有一個女人的何明鏡硬生生把玩好的「好」字轉了個360度。
「課長,您可沒來晚,是我們早到了會兒。」
特別警務課的幾位聽完何明鏡的話,趕忙雜七雜八地恭維著何明鏡。
畢竟今晚這可是一頓大餐,就靠他們幾人的薪水,一個月薪水也就夠一兩道精緻前菜。
抱著吃大戶覺悟的眾人,自是不吝嗇各種馬屁,青木鈴一甚至貼心地讓何明鏡和大橋未久坐到了一起。
一頓飯直吃的眾人滿嘴流油,清酒如同涼開水一般,一杯接著一杯瘋狂下肚,就連大橋未久都喝了三壺清酒才作罷。
途中有點腹脹的何明鏡起身去放水,路過走廊中的其中一個包廂的時候,聽到了渡邊健次郎的聲音。
帶著一絲好奇,何明鏡在包廂外停留了片刻。
直到有服務員前來上菜,何明鏡才借著酒意詢問衛生間位置的藉口,沒有露餡。
然而就不到短短兩分鐘的時間,聽到的消息卻讓何明鏡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