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嬌也很震驚,但是卻嗅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沒有說什麼。
只是在下午葉述教她寫字的時候,視線始終聚焦在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上,久久出神。
「怎麼了?」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側,讓她渾身戰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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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無比確認,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葉述本尊。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對她的愛意她感受到了。
可是,為什麼從前不說呢?
為什麼要趕走她呢?
驛站一別,她找遍人世間每一個角落,再也沒有見過他。
淚水不自覺從眼眶中滑落,雙手捂住嘴也止不住嗚咽。
葉述心中瞭然,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同樣紅了眼眶。
「萄萄別怕,我在呢,一直都在。」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她正躺在葉述的床上,床邊守著一隻白色的大狐狸。
「你總算是醒了,我們都快找瘋了,你倒好,在這兒躲著睡得倒香!」
「姥姥,他呢?」
白姥姥心裡一梗,雖然知道那位是他們狐族的恩人,也不免煩躁。
「被我吃了!一口就吞進肚子裡了!」
聽她這麼說,那葉述肯定沒事。
蘇嬌嬌理所當然地窩回被子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姥姥,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白姥姥為難地看了看老天,還是搖頭。
「那我自己去問葉述,看看你們之間到底藏了還是那麼秘密!」
蘇嬌嬌負氣離開,一頭撞進葉述的懷裡,絲毫不顧及嚇得差點昏死過去的葉夫人。
「這,這!」
葉夫人癱軟在僕從的身上,也不和葉述爭辯了,立馬喊道:
「快去,快去把大師請來,收了這個妖孽!快去!」
葉述眸色微冷,將蘇嬌嬌護在懷裡:
「葉夫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京城的南洵才是你的兒子,我不是,也不是葉公的兒子。
你們葉家的事我不會插手,即日便會離開。若是不想惹禍上身,希望你不要阻攔。」
前世他努力考上功名,為了家族大義割捨掉蘇嬌嬌,到頭來卻因為不是葉家親生,被這群人謀害。
他僥倖逃生,變成殘廢,受盡人間苦楚,一心只有一個念頭——他想回去再看蘇嬌嬌一眼。
他為她種的葡萄熟了,不知道甜不甜。
若是不甜,那小狐狸肯定是不愛吃的;若是太甜,也不能讓她吃多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他死在途中,靈魂歸位,卻得知狐族觸怒仙界,已被降下天罰。
狐妖將壽命不長,後輩愈發稀少,且被設下限制,但凡有機會化形,就會因為各種原因死去。
狐族終究只能淪為一般的的動物,無法再修煉。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蘇嬌嬌因為舔舐過他傷口上的血跡,得以苟存世間,眼睜睜看著所有的親人離開。
他現在能心平氣和地和葉夫人交流,完全是因為當神仙當久了,看慣世間紛擾,也有了幾分慈悲。
葉述現在告訴她真相,已經是對她莫大的恩賜。
「這,這怎麼可能?」
葉夫人癱倒在地,不願相信這一事實。
「我是南氏王爺的遺孤,當年葉公為了保護我的安危,才將我和南洵互換了身份。後來南洵長得越來越像你,他不得不將你趕出京城,這樣才能不被有心人發現端倪。」
「……憑什麼?侯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葉夫人的嚎啕大哭葉述沒有心思搭理,因為懷裡的蘇嬌嬌顯然有更重要的事要說,急得直撓他。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蘇嬌嬌被他一路抱著來到山間的一個別苑,裡面風景如畫,卻明顯沒被人照料,有些雜草枯葉。
「你變回來吧,我什麼都告訴你。」
天空陰沉一片,黑雲滾滾,雲間醞釀著風雷閃電,仿佛在威脅。
見此,蘇嬌嬌已經猜到了一部分,雖然變回人身,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葉述也等得起,悠哉地給她剝著葡萄,一顆顆水靈靈的擺在盤子裡,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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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薄唇間溢出一聲輕笑,「看來這小傢伙對你不錯。」
頂著天雷的壓力都還敢給她傳遞消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嬌嬌手指微縮,該如何面對真相。
她真害怕再次面對愛人的拋棄和親人的離去,害怕自己本來可以救他們,卻成為了唯一的苟活者,又害怕自己即使知道了真相,也沒辦法把他們都救回來。
「別害怕,這只是一個小世界而已。」
葉述拿起葡萄餵到她的唇邊,蘇嬌嬌薄唇微啟,含住葡萄,內心卻逐漸涼了下來。
她救不了狐族,已經是註定的事了。
「當年狐族在和和仙界聯合消滅魔族損傷太小,而天兵卻損傷過半,一度造成人間失衡,各方妖孽侵擾人間。
仙界在清理人間的同時,也始終對狐族的表現不滿。狐族的有所感知,從蘇妲己之後就不敢再踏足人間,只在靈山這一隅之地求生存,這也是在對仙界示弱。」
想到仙界那些人道貌岸然地要求他親手殺死蘇嬌嬌這個天劫的面孔,葉述的眼中閃過幾分厭惡。
「但是仙界逐漸壯大,庇護人間發展,以至於各方精魄妖族的生存空間被不斷壓榨,仙界乾脆派下天道選中的人下凡歷劫,順便徹底剷除妖界。
狐族是最後一個,靈山也是最後的安全區。而我……也是順便下來歷劫的上神之一。」
「那……」
狐族的劫難跟你有關係嗎?
「別擔心。就是因為我下凡之後遇到了你,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才一直沒有對靈山動手。仙界那些人知道後,擔心我難逃天劫,遍先下手為強。」
「天劫?」
蘇嬌嬌心頭微顫,感覺自己已經觸碰到了最不願相信的真相。
「嗯,是你。」
葉述握住她冰涼手,給予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