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帝都一年多,夏清嘉卻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
想她離開的時候還是天真爛漫,覺得一切都難不倒她,可沒想到等再回來已經物是人非。
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恨不得把所有的苦難都遭受了。
夏清嘉發呆的時候,貨郎卻在東張西望,當一直看到喬裝好的警衛員,這才放心一笑,趕緊裝作熟稔的跑過去。
「大哥,好久不見,可算是回來了,家裡的房子都給你收拾好了,快跟我回家。」
警衛員笑呵呵的拉著貨郎,給他手裡塞了一把鑰匙,而後就好奇的看向夏清嘉。
「這是嫂子吧,哎呦,一路風塵僕僕的怪累的,快回家歇歇,你走這麼久,那房子一直空著呢。」
警衛員一邊說話一邊引著二人離開,何歡抱著孩子就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著夏清嘉冷笑。
只要她進到那個院子裡,她所謂的人生就徹底發爛發臭了。
現在夏清嘉什麼都沒有,不可能偷偷離開,就算是想找夏家也得安頓下來再說。
就和何歡料想的一樣,她跟著警衛員和貨郎去了偏僻的小院,那裡是她前段時間買的小院,想著幾十年後房價會起飛,放著等升值也行。
結果沒想到,還真的就用上了,裡面其實沒啥東西,但是住人足夠,警衛員將人帶過去後,告訴貨郎人隨便怎麼玩,但是不能把她給弄丟了。
之後就把錢和回程的車票遞給貨郎,他看著錢和票都到手了,還能睡幾宿娘們,開心的不行,拍了拍包里的鎖鏈,保證在走的時候把人給鎖好。
夏清嘉估計做夢都想不到,她會從一個鎖鏈到另外一個鎖鏈。
那邊不管夏清嘉為了安頓下來對貨郎小意溫存,這邊何歡回來後,先是去學校銷假,又紡織廠說說話,讓大家知道她回來了。
最後把帶回來的特產給認識的大家都分一分,尤其賀丹和宋靈靈看到一堆好吃的,開心的不行,拿著曬乾的果乾和地瓜干吃的那叫個香。
這些都辦完,天都黑了,等何歡回家的時候,董師長也到家了,看著風塵僕僕的乾女兒和精神頭明顯好多了的媳婦,終於鬆口氣。
不過心裡也擔憂何歡這麼折騰能不能受得了,突然想到什麼時候,噗嗤一樂,讓她過來坐。
「你們走的這些日子我們軍事演習來著,」董師長挑著眉頭看向何歡「有個人還出了不少風頭,你才是誰?」
在軍隊裡何歡一共就認識兩個,一個是眼前的乾爸,另外一個可不就是薛尚武了麼。
原來是軍校和軍隊聯合演習,大家本來就是想著鍛鍊下新兵蛋子們,誰知道薛尚武愣是帶著一隊軍校學生,混進敵營里去了,幹掉了一個連不說,還差點把主帥給俘虜了。
不過也因為這樣,他們打亂了地方的作戰計劃,加速了己方的進攻速度,雖然薛尚武他們最後被抓,但是也同樣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尚武這孩子真不錯,沉穩聰明還有手段,之前剛入學的時候不少人看不起他,覺得他是靠關係進去的,現在可人人都佩服他。
他這次立功,加上也過了三個月集訓期,過陣子找個機會我去說說,讓他有機會放假出來兩天。」
「哎呀,真的嗎,謝謝爸爸,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了。」
何歡聞言開心的不行,抓著董師長的手不斷的搖晃,想著能見到薛尚武,就恨不得時間再快點。
懷著這樣期待的心情,何歡回到學習生活中也非常順利。
那貨郎在帝都玩了幾天,到車票時間了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離開前看著伺候自己好幾天的夏清嘉,心裡有那麼一瞬間的遺憾,這娘們看著不咋好看,但是床上功夫一流,怪不得能讓村裡的爺們都瘋狂。
要不是她得罪人,自己還真想帶回去,玩膩了給別人還能賺一筆。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在將夏清嘉折騰的昏睡過去後,貨郎從包里掏出來準備好的鎖鏈和鎖頭,給她重新鎖上,之後背著包袱,帶著剩下的幾十塊錢揚長而去。
等何歡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聽劉桂花說門口放了個信封,裡面有兩把鑰匙,一把是小院的,一把則是夏清嘉脖子上的。
「媽,您想怎麼收拾她,現在不就有機會了。」
晃動著手裡的鑰匙,何歡的笑意沒有抵達眼底,這次,看夏清嘉還怎麼跑。
劉桂花同樣開心,但是也有些擔心,就怕被人發現不太好。
可是對於這點,何歡卻一點都不擔心,手裡握著夏清嘉的診斷書,還有她的戶口本,有人發現就說是她是精神病,特意放在這裡不能跑出去省的傷人。
而且戶口本啥的都在,夏清嘉要麼就被發現偷跑回去村里,等待她的不僅是暴怒的李老艮,知青私自回城,等同逃兵,什麼前途都沒了。
要麼,就乖乖的待在那院子裡,好好當一條狗。
聽到何歡的分析,劉桂花終於放心,眼底冒著寒光的說現在就要過去,她要好好把之前母親受的苦都發泄出來。
何歡非常樂意帶劉桂花過去,抱著樂樂到了小院,果然聽到裡面夏清嘉的嘶吼聲,院外還有幾個鄰居在探頭探腦,估計都在猜是怎麼回事。
將她的診斷書和戶口本拿出來,何歡抱著樂樂說了夏清嘉有精神分裂,會打人,所以才把她給綁起來。
而且之前她是知青,現在為了治病回來的,說出去不好聽,只能安排在這個小院裡。
「各位放心,我們一定管好她不讓她跑出來,」何歡歉意的看著那些人「就是偶爾過來看看聲音會大點,還希望各位擔待。」
說完,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分一分,那人家手短,他們自然相信何歡是夏清嘉的親戚,不然誰會關心一個瘋婆子。
就夏清嘉那瘋癲猙獰的樣子,正常人真的演不出來。
於是當院裡傳出夏清嘉痛苦的哀嚎時,眾人也都以為是她又犯瘋病,卻不知是劉桂花在用正雞毛撣子瘋狂的抽她,只有看著她那痛不欲生的模樣,才能撫慰母親吃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