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一大早,何歡給樂樂和小栓打扮的和年畫娃娃似的出去玩。
沒人兜里還放了一些摔炮滑炮,瓜子水果糖,出去哪個不是孩子中最靚的仔。
怎麼會哭成這樣呢?
「嗚嗚嗚,媽媽,剛才,剛才有個孩子說我是野種,不是你生的。
我真的不是你生的麼,嗚嗚嗚……」
樂樂抱著何歡的大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何歡皺著眉頭,將樂樂小心的抱起來,摸著他已經哭出汗的額頭親了親。
一邊的薛尚武臉色更加冷凝起來,蹲下問小栓是誰說的。
小栓回憶,說是剛才和樂樂出去玩,本來玩得好的小夥伴們突然都嫌棄他們似的,往一邊躲。
兩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湊過去想要一起玩,結果就被那些孩子罵樂樂是野種。
「他們胡說,還動手搶我們的東西,我們不給,就動手打起來了。」
小栓的新衣服被扯壞,臉上好幾條被撓壞的地方,揪著衣角哭的可慘了。
而最傷心的就是樂樂,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何歡親兒子,卻不想竟然成了野種。
他傷心的趴在何歡的肩膀上,眼睛都哭腫了。
何歡非常心疼,抱著樂樂哄了好一會,其實她並沒有想隱瞞樂樂的身世。
但想著是等樂樂上初中或者高中之後,有了自己判斷的能力,再告訴他。
沒想到現在突然提前,讓她有些無措。
「媽媽,我真的不是你的孩子麼?
不是像大姨那樣,從你肚子裡跑出來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何歡嘆息著,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
「樂樂,你不是媽媽親生的,但我你也不是野種,你是媽媽從菩薩廟裡求來的。」
何歡沒想騙樂樂,卻也不想讓他知道他原來的身世,畢竟被家人拋棄的感覺不好。
她從小就有過這樣的體驗,不想讓樂樂也難過一輩子,於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媽媽之前太孤單了,就想要個小娃娃陪著,然後我就去菩薩廟那問,能不能給媽媽一個小童子。
菩薩問身邊的小娃娃們,誰願意和媽媽走,然後你就跳出來了。」
何歡的話讓樂樂的哭聲越來越小,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被吸引過去。
「真的麼,我不是野種?」
「你怎麼可能是野種呢,你是媽媽求回來的小童子,你爸爸當時也在,不信問他。
如果不是你,媽媽和爸爸還不能結婚呢。」
薛尚武在樂樂的眼裡非常有威信,只要他說的,都信。
於是樂樂就希冀的看過去,薛尚武連忙點頭。
樂樂見狀雖然還傷心自己不是何歡親生的,但是卻也放心了。
「不管選多少次,我都會選爸爸媽媽的。」
何歡看著樂樂似乎忘記剛才的傷心事,稍微鬆口氣,而後叫來小栓問了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後,就拉著薛尚武往外走。
劉桂花看她神色不善,忙問幹嘛去。
「大過年的,別弄出事啊!」
何歡聞言冷冷一笑。
「他們大過年的給我添堵,欺負我兒子,我不還回去都不叫何歡。」
說完她就拎著院子裡的洗衣棒子離開,薛尚武心頭也憋悶,兩口子一起去找麻煩。
那幾家的孩子離這裡也不遠,攏共也就十分鐘的路程,何歡第一家過去就開始哐哐踹門。
等那家人出來,直接就要拽著孩子出來問話。
「你這人大過年的幹啥呢,你誰啊就把孩子叫出來。」
這附近誰不知道何歡的名頭,但人家明顯看出來她是來找麻煩的,就乾脆裝不知道。
何歡卻不管這事,冷笑著推開主人走進院子。
「我還要問問你們怎麼教孩子的,大過年的叫我家孩子野種,還搶他東西。
那麼點個東西竟然敢偷雞摸狗,以後不得殺人放火,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我好好教育教育。」
何歡嘴岔子厲害,薛尚武又和一座山似的站在她身後,主人家到底沒敢幹嘛,最後一咬牙終於把孩子給叫出來。
尤其薛尚武那沙包大的拳頭,更是讓娃哇的一聲哭出來。
「你這死孩子,出去玩怎麼還能搶人東西呢,趕緊拿出來,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等過完年的,非把你的皮給扒了。」
那邊孩子的父母在動手,何歡看著雞飛狗跳的一家人也不動也不勸。
直到等孩子被打的屁股開花,哭的鼻涕一把的時候終於出聲了。
「現在孩子得到教訓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何歡當然能夠感受到家長驚愕誇張的表情,但是卻根本不在意「現在告訴我,誰教你說的那些話。」
剛才何歡就顧著生氣了,還是薛尚武提醒了一下,在這裡的人,沒幾個知道樂樂的身份。
自家人不會說,那就還有幾個心思不純的,就是不知道會是誰。
何歡一想也對,必須抓到那個別有用心的人。
現在夏乘風進去了,夏瓊樓這個寒假都在小院裡,只有何晴那邊,還有夏明君三人,範圍到不是很多,就是得確定是誰。
但凡讓她知道是那個賤嘴的,何歡非得把他的嘴給撕爛。
「是,是一個男人和我說的,他給我兩毛錢,讓我們叫何樂是野種。」
小孩哭得直抽搭,斷斷續續的終於說明白了。
但孩子太小了,不知道怎麼形容男人的長相,穿的衣服,頭髮的樣式,一會一個樣,最後也沒找到什麼線索。
如此這般,何歡如法炮製的走了三四家,對於那個男人的長相依舊一無所知。
但還好,起碼知道性別,還有確實是人故意為之。
「你要怎麼辦?」
薛尚武看著何歡那陰晴不定的樣子,知道她是非常生氣。
「哼,敢算計我,讓我不好過,那就誰也別好過。」
何歡臉色陰沉,反正不論是何晴還是夏家那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主打就是個無差別攻擊。
大過年的,非得給她添堵,那就誰也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