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訂婚禮,周淮深的父親周政鴻本來就沒打算讓周淮深參加。
老爺子自然是心疼周淮深的,而憑著他對周淮深的了解,周淮深大概率也是不會答應出這場訂婚禮。
所以,他今天過來,其實也只是想要將這一消息告知周淮深。
畢竟,周淮深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這些事情,他總歸也有知情權。
總不能讓他到時候從媒體的口中得知吧?
那就真的是……把他劃在外人的範圍之內了。
而紀繁星原本對於這樣的場合也是興趣缺缺的。
她恨不得周淮深能一口拒絕。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是她手底下的人發來的信息。
「老大,可靠消息,明晚紀心蕊跟周見辰的訂婚宴上,她會拍賣您母親的那條項煉。」
呵……
搞了半天,她一直在找的項煉,居然就在紀家。
看來這場訂婚宴,她是非去不可了。
而且,她還得送上一份大禮,讓紀家人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場訂婚宴!
而這時,周淮深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看到有一隻手幫他接過了那張請柬。
「爺爺,這麼重要的場合,我跟淮深肯定要去的。」
周淮深蹙眉。
他有答應嗎?
周淮深的眼眸微眯,她這麼積極的想要去訂婚宴,他倒要看看,她的葫蘆里到底又在賣什麼藥!
想到這兒,周淮深便扭頭看向了老爺子,並且應承下來:「嗯,我去。」
老爺子看到他做出這樣的決定,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好,你願意去,那是再好不過的。」
如果周淮深能想通,主動去親近這個家,說不定周淮深跟周政鴻的父子關係就能得到緩解。
次日,就有人給他們送來了出席訂婚禮要穿的衣服。
很顯然,這是老爺子安排的。
當然,老爺子安排的可不僅僅只是衣服這麼簡單。
紀繁星在拉上拉鏈的時候就發現,這拉鏈卡住了。
而且這不上不下的!
想脫也脫不掉!
紀繁星反覆試了幾次無果,只好給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並且去尋求周淮深的幫忙。
所有在閣樓這邊伺候的,全部都是男人。
她總不能找這些男人幫她拉拉鏈吧。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當然只能找周淮深來幫這個忙了。
「那我進去了?」試探性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她就旋開門把進去了。
然而,房間內卻空無一人。
人呢?
而這時,紀繁星在浴室門口看到了那條輪椅。
所以,周淮深是在浴室里?
紀繁星來到浴室外,輕聲喚道:「周淮深?你在裡面嗎?」
同樣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紀繁星的腦海里頓時腦補了上百種,周淮深在浴室內出事的畫面。
想到這些,紀繁星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推門而入。
「周淮深!」
一進浴室,浴室內的這一幕,就讓紀繁星看呆了。
只見周淮深正在浴缸內泡澡。
他的頭髮濕噠噠的垂落下來,讓他的那張臉更顯輪廓分明,同時也多了幾分的魅惑。
這傢伙真的渾身上下都展現了一種病嬌美。
但下一瞬,她還是逼著自己找回了理智。
現在不是犯花痴的時候!
「周淮深!」紀繁星快步來到了浴缸旁。
這傢伙怎麼一動不動的?
該不會是……
紀繁星有點忐忑地看著周淮深的那張蒼白的臉龐,同時伸出手準備探一下他的鼻息。
但就在這時,她的手腕卻被一股力道給抓住。
周淮深也睜開了眼,眼底一片寒涼。
「你進來做什麼?」
紀繁星用力的掙脫了兩下,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這個可不能怪我吧!我剛剛敲了門,也問過你的!是你自己在這兒裝死……」
「我好像跟你說過,離我遠一點吧?」周淮深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來找你啊……」紀繁星在嘴裡小聲嘀咕的同時,目光不自覺地往某一處瞥了一眼。
察覺到紀繁星的這一眼神,周淮深的眸光更冷了幾分:「你在看什麼!」
「這滿浴缸的泡沫,我就算是想看,也看不見啊!」
這個沒羞沒臊的女人!
「怎麼,你還真的想要看見點什麼?」
紀繁星有些尷尬,及時跳過了這一話題。
「那你繼續泡著,我出去等你。」
然而,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周淮深卻叫住了她。
「等等!」
他緩緩地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背影上:「我讓你走了嗎?」
紀繁星轉過身,有點難以置信地對上他的雙目:「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我留在這裡圍觀吧?」
如果他不嫌棄,她倒是也不介意。
而且,她也的確是有點好奇,雙腿殘廢的周淮深,平時是怎麼完成洗澡這些事情的。
而下一瞬,她就被周淮深橫了一眼。
「把程硯叫進來。」
周淮深的這一回答,讓紀繁星直接驚呆。
「你讓一個大男人伺候你穿衣服?」
「不然呢?你來?」周淮深卻是不以為意地反問道。
紀繁星當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馬上就聽話的離開了浴室。
十幾分鐘後,穿得人模狗樣的周淮深就從浴室里出來了。
而他大概是沒想到紀繁星還在那兒,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就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嫌惡:「你怎麼還在這裡?」
紀繁星拉了拉身上的外套,頗有些尷尬地說道:「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不幫。」周淮深毫不留情的就拒絕了。
「……」
紀繁星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儘量好脾氣的說道:「是真的只能找你幫忙了。」
語畢,她又抬眸朝程硯看了過去,說道:「程硯,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要他幫的這個忙……你在場的話,可能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