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還不知道,唐家有一個祖傳的印章,而那個印章,只有受到認可的真正的繼承人才能拿得到。」
這話一出,唐晉南愣了半天。
很顯然,他確實對此毫不知情。
當然,跟著驚訝的還有在場的一眾賓客們。
「你胡說什麼?哪有什麼祖傳的印章!」唐晉南一副快要破防了的樣子。
能不破防嗎?
唐仲伯當初可不是這麼告訴他的!
唐仲伯說,印章在家中的密碼箱內。
那個密碼箱的密碼非常複雜,是由多位數字跟字母共同構成。
所以,他找了幾個破譯專家,竟然都沒能將密碼箱破譯。
而且,這個密碼的試錯次數是有限定的。
一旦超過限定的次數,密碼箱就永遠打不開了,甚至會啟動自爆模式。
為了保護密碼箱內的東西,他後來就沒再讓專家試下去了。
而後來,也就是在決定放走唐仲伯的那一天。
唐仲伯將密碼告訴他了,而交換條件就是,得放唐仲伯離開。
他就在想,他都已經要拿到這一切了,就算放唐仲伯離開,又能怎麼樣呢?
況且,唐仲伯一個將死之人,哪還能掀得起什麼風浪?
難不成,唐仲伯還有辦法將唐以航那個傻子扶上位嗎?
再加上他一直都知道,唐仲伯很看重那個密碼箱。
他真的認定了,放在那裡的印章,一定會是繼承人所用的印章。
說是用那個印章,遺囑自然就跟著生效了。
至於遺囑想要怎麼擬定,他自己就能決定了。
但他哪能想得到,這最後會給他冒出來一個什麼祖傳的印章?
「祖傳的印章,就在我手裡。」周恩婷一邊說,一邊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只見在她的手中,確實抓著一個印章。
這也讓唐晉南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麼說……他是偽造遺囑了嗎?」
「他還真的做出這樣大不孝的事情?就為了唐家的一切,連親情道義都不顧了?」
在場的賓客們,也開始跟著議論紛紛。
唐晉南當然得想辦法扭轉局面,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口說無憑,你憑什麼證明,你手中所拿著的,才是真的印章?」
「關於這個祖傳印章的秘密,你還不知道吧?」周恩婷卻很快漫不經心地反問道。
唐晉南確實不知道。
所以他沒有說話,只能等著周恩婷繼續說下去。
「印章看起來,跟尋常的印章沒什麼差別。但真的這個印章,在關了燈之後,卻會顯現出別的字樣。」
「那份遺囑上的印章,一定是能在黑暗之下,顯出別的字樣的。」
「滿嘴扯淡!胡說八道!」唐晉南已經聽不下去了,再度咬著牙說道:「還不趕緊把她給我帶回房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卻傳來了躁動聲。
察覺到眾人紛紛往大門口看去,唐晉南也忙不迭朝那邊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警察的那一瞬,臉色分明有所閃爍。
警察怎麼來了?
還來得這麼及時?
唐晉南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的攥了起來。
是周恩婷吧?
他很快就猜到了什麼。
這才是她這段時間肯乖乖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吧?
原來……是想要毀了他啊?
「唐先生,我們接到舉報,您涉嫌故意傷害,偽造遺囑,還有非法運營等多項罪名,現在請您跟我們回一趟局裡配合調查。」為首的警察在來到唐晉南面前之後,便這般問道。
眾人都在看著唐晉南。
警察隨即拿了手銬。
只是,這手銬還未來得及銬在唐晉南的手腕上,他就突然向著周恩婷那邊狂奔而去。
他距離周恩婷,也不過幾十米遠。
幾個跨步後,他就來到了周恩婷身後,還很利索的將口袋內所放著的那把小軍刀對準了周恩婷的脖子。
這一舉動,也將在場的其他人都驚到了。
這也讓大家意識到,唐晉南這大概就是狗急跳牆了吧?
「你先將其他人疏散離開!」為首的那位警察,趕忙同一旁其他的警察下達了命令。
「好的!」
在幾個警察的疏散之下,其他賓客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
而警官則是看向了唐晉南,以商量的口吻說道:「你先把手裡的刀子放下,唐先生,你要知道,只有配合調查,坦白從寬才能減輕你的罪行。」
「而你如果真的執迷不悟,甚至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只會讓你的罪行加重!」
但唐晉南卻只是冷冷一笑:「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在意罪行加不加重的問題嗎?」
語畢,他就垂下眼眸看向了懷中的周恩婷。
沒有人能想像得到,他此刻心裡有多恨。
警官自然是有些遲疑的。
畢竟,誰也猜不到這個唐晉南到底要做些什麼。
就這麼讓周恩婷一個人去面對唐晉南,自然是很危險的。
但周恩婷卻表現得頗為平靜,她給警官點了點頭,示意警官可以先出去。
警官雖然仍是一臉遲疑,但最後還是暫且退出了這個大廳。
十分鐘以前,還熱鬧無比的大廳,此刻卻無比冷清。
唐晉南忍不住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附到周恩婷耳畔,說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高興?」
「為了今天的這個晚宴,我甚至高興得一整晚都沒睡。我像個傻子一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遍又一遍的修改要宣布的內容。」
「我真的險些以為這一次……命運要幫我了,命運也終於可以讓我得償所願一次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的?」
唐晉南越說越激動,但他仍在極力地控制著手中的那把刀子。
因為他還是怕,這把刀子會傷了周恩婷。
是啊,即便知道她想要毀了他,他也還是不忍心傷害她。
至此,他才真的信了旁人所說的那句話,白月光的殺傷力連你自己都想像不到。
「你就這麼恨我嗎?」唐晉南仍是不死心一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