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齊淇就想到了什麼,她趕忙解釋道:「咱們婚期照常的那個消息,不是我找人放出去的……」
她近乎滿目灼灼地看著陸衡。
而陸衡的回答,倒是也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我知道。」
「你知道?」
陸衡緩緩地轉過臉去,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條消息,是我讓人放出去的。」
齊淇又是一愣。
她的大腦也開始跟著快速地運轉著。
她在很努力的試著去理解,陸衡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
「我想過了,以你現在的情況,能治好你的人,應該也只有我了。」陸衡輕挑了下眉梢:「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結這個婚。」
「作為醫生的我,能多救一個人,這都是為自己多積了一樁功德。」
齊淇當然知道,他肯定不是為了積什麼功德。
他哪裡是那種會去在意功德的人?
所以,他應該還是有點在意她的?
但他的心裡如果還有她,他又為什麼保存著紀繁星的照片呢?
對於那些照片,齊淇一直都耿耿於懷。
想到這兒,齊淇便直接問道:「那你……跟我結婚,不會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心嗎?你心裡的人……不是紀繁星嗎?」
聽到這話,陸衡差點被一口老血卡住。
他在輕咳了好幾聲之後,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紀繁星?齊淇,你這當大明星,把腦子都給當壞了?」
「你不喜歡人家,你收著人家的照片做什麼?」齊淇不假思索地反問道。
陸衡都有些失笑了:「所以你們女人……特別喜歡給自己樹立假想敵嗎?我陸衡從頭到尾就只喜歡過……」
話說至此,陸衡發覺自己好像說得有點多了,他只好及時的讓自己閉了嘴。
不過,好像於事無補了。
齊淇已經聽出了什麼,她的嘴角難得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從頭到尾只喜歡過?喜歡過誰?」
「沒什麼。」陸衡強作面不改色地看著正前方,但心裡已經暗暗的將自己的那張嘴罵了好幾遍。
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蹦!
陸衡,你在齊淇的面前,怎麼總是這樣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但每個人這一輩子,似乎都會遇到那麼一個坎。
一個你無論怎麼跨,都跨不過去的坎。
對他來說,齊淇毋庸置疑的就是這道坎了。
「你說啊!你從頭到尾喜歡的,是不是我?」齊淇卻俯身朝陸衡湊了過去,想要問出一個答案。
保姆車內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陸衡一個位置。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過道。
然而這時,車輛一個急轉彎,導致齊淇整個人都向陸衡那邊摔了過去。
「啊——」齊淇下意識地驚叫出聲。
陸衡則是眼疾手快地拉過了齊淇,並且將她護在他的懷中。
「齊淇,你沒事吧?」坐在前排的經紀人趕忙扭過頭來查看,但當她看到陸衡抱著齊淇的那一幕,她就趕忙噤了聲,並且挪開了目光。
這種時候,她甚至都恨不得能有個帘子拉過去,這樣就不會顯得她這顆電燈泡這麼亮了。
車輛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行駛。
但坐在陸衡身上的齊淇,卻仍舊有些驚魂未定。
「我沒事。」她在長舒出一口氣之後,便扭頭看向了陸衡。
而這種近距離的對視,才讓她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正坐在陸衡的腿上。
而他的手,就攬在她的腰間。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身上還是帶著一股,讓她覺得安穩的氣息。
「還不起來?」
陸衡的詢問聲,讓齊淇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同時窘迫不已。
陸衡並未多說什麼,但嘴角卻一直都是保持著一個幾不可察的上揚的弧度。
車輛在拐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後,便在齊淇如今的住處停了下來。
齊淇也是住在一個別墅區。
「我到了。」齊淇的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的眼底卻藏著些許期待。
「嗯。」
「那你就先回去吧。」齊淇說罷,就有些不舍地下了車。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陸衡竟然也跟了下來。
「我在醫院外面等了那麼久,可不只是為了送你回趟家。」
齊淇的嘴角都快壓不住了,眼眸也跟著染上了笑意:「那你既然都來了,就進去坐一會兒吧。」
說罷,齊淇就準備帶路。
然而,就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就因為迎面而來的那道身影,而頓住了腳步。
陸衡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
但他從齊淇臉上所流露出的神情,卻可以判斷的出來,齊淇有點害怕這個人?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齊淇整個人的情緒跟狀態都變得不一樣了。
「齊淇……」女人在這時卻已經主動走了過來。
陸衡看到齊淇的這副狀態,自然是馬上喝止了這個女人:「你沒看到齊淇現在是什麼狀態嗎?你別再過來了!」
但齊淇卻開了口:「陸衡,我沒事。」
「這該處理的事情,總歸要處理。」
說罷,她便雙目微紅地看向了眼前的女人:「說吧,這次又想要多少錢?」
「齊淇,我……我看到你想不開的新聞,我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但你弟弟他正在創業,他需要錢……」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直接說個數吧。」齊淇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自打她們之間唯一的話題,就只剩下錢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女人在她的眼裡,就已經不再是母親一樣的存在了。
母親這樣的稱謂,她不配。
「齊淇,最後五百萬……真的,只要再給五百萬,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女人滿目灼灼地看著齊淇。
陸衡已然聽不下去,直接接過話道:「五百萬?我倒是想要問一下,這創的是什麼業,需要五百萬的資金?」
女人當然答不上來。
因為這些錢,她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賭癮罷了。
而她深知,齊淇對自己的親弟弟總歸是不舍的,所以每一次都拿自己的兒子當作要錢的幌子。
有一次齊淇不勝其煩,直接拒絕了她的要錢請求,她就表明,那她只能讓齊淇的弟弟輟學去打工,陪著她一塊兒還債了。
齊淇終是心軟了,將錢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