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洋,李先生,是吧?」
柴靜輕聲問坐在椅子上的李四洋,但這句話在他耳中卻仿佛是惡魔低語,令他全身一顫。
「對,我叫李四洋,」他急切地回應,眼中閃爍著恐懼,「我會如實回答你所有的問題,只要你們能保護我。」
柴靜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目光掃過已準備好筆記的秘書,隨後開口詢問:「你去那個村子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又是怎麼逃回來的?你知道些什麼隱情?」
「必須如實交代。」
「如果我發現你的話有半點虛假,我便會把你送到暗牢去。」
說到這裡,柴靜站起身,目光掃視著李四洋。
「讓你去陪那些罪犯,我想裡面一定有人會喜歡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
李四洋全身一抖,慌忙開口:「我說,我會說的!」
「我是靠抓捕聯邦未曾發現的新事物來賺錢的。」李四洋聲音顫抖,仿佛在回憶那段可怕的經歷。
「有一天,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叫張利民的人,他說他姐姐死前吃了一種草,結果復活了,還獲得了異能。」
柴靜的眉頭微微一皺,打斷他:「等等,這種事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但我抱著僥倖心理去了那個村子,」李四洋苦澀地說道,「如果是真的,我就能大賺一筆。」
「於是我聯繫了幾個好友,讓他們陪我一起去。」
「到了那個村子後,表面看起來一切正常,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時我和朋友們還以為自己被騙了。」
「要知道,那可是死了的人復活後得到異能的事情啊,那全村不得趕緊爭先恐後的上山尋找那種草,怎麼還跟往常一樣。」
柴靜打斷他:「等會兒,你說你是跟朋友一起去的,那為什麼只有你自己回來?」
「他們死了,死在那群村民手中。」
李四洋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身體在椅子上縮成一團,仿佛周圍有無形的目光在盯著他。
不管柴靜怎麼呼喚,他都無動於衷,嘴裡不停重複著。
「他們死了...」
「他們死了...」
「他們死了...」
李四洋的情緒變得異常,柴靜意識到繼續追問下去並不明智,於是打開辦公室的門,準備傳喚心理醫生過來。
就在這時,李四洋突然大喊大叫,推翻了椅子,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只見李四洋的臉色越來越紅,呼吸也越發急促。
柴靜沒有上前阻止,心中疑惑,四周並沒有靈氣波動,顯然沒有人或什麼東西在控制他,他只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李四洋的嘴微微張合了幾回,似乎在說些什麼。
從口形讀懂什麼的柴靜心中一驚,迅速上前,一個肘擊讓他陷入昏迷。
「啊,這樣會不會讓他死了啊,局長?」秘書困惑地問道。
「他沒死,去叫陳法醫過來。」
不一會,陳清舟接到通知後,迅速趕到辦公室。
他身材瘦削,眼鏡後面閃爍著精明的光芒,始終帶著幾分嚴肅。
一進門,他就被李四洋昏迷不醒、渾身冒冷汗的模樣吸引住,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走近查看。
「局長,你是用暴力讓他『睡覺』的嗎?」
柴靜有些尷尬,目光游離,摸著後腦勺,笑著說:「哈哈,忍不住就用了點力,不過沒事,他是異能者,抗揍得很。」
陳清舟無奈搖頭,隨後輕輕按壓李四洋的脖子,突然,他的手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李四洋的額頭上,隱約可見一團黑氣在遊動,像是被壓抑的陰影,似乎在掙扎著想要逃離。
「這是什麼?」柴靜見狀,不禁認真起來。
「這跟余嵐峰的屍毒一樣,可能與他在村子裡經歷的事情有關。」陳清舟低聲說道,雙眼閃爍著興奮。
「我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毒,它居然能像蟲妖一樣控制人體,看來下毒的那個人不一般啊。」
「哦?陳法醫也知道那個村子?我可不記得我提過這個人去過那個村子的事情啊~」
柴靜向前一步,按住陳清舟的肩膀。
「陳法醫,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人的事情呢?」
不好!
陳清舟心中暗想,剛才一時興奮忘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柴局長你多慮了,是您的秘書在路上跟我提到的。」
「是嗎?」柴靜抬頭看向秘書。
女秘書剛想開口,卻見陳清舟用手指朝她比了個愛心,便改變了說法:「局長,我在路上確實跟陳法醫提過。」
陳清舟的小動作早就被柴靜收入眼底,她雖然行事大大咧咧,但是有些時候,她可比任何人都注意細節。
「哈哈,緊張什麼,我不過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哈哈哈,瞧你們緊張得。」
「哈哈哈,局長就是愛開玩笑。」秘書附和道。
「哈哈,柴局,那我就先干正事了?」陳清舟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藥水,裡面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這是我自己研發的清心劑,能夠淨化這個毒。」
柴靜沒有多說,收回手後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後,陳清舟小心翼翼地將藥水滴在李四洋的額頭上,隨著藥水的接觸,黑氣如同乾草般被點燃,最終緩緩消散。
「好了,柴局,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那邊還有很多事情。」
「行,辛苦你了,小小,你去送一下陳法醫。」
「好的,局長。」
「啪嗒」一聲,門關上了,門外的秘書和陳清舟有說有笑地走著。
聽到他們遠去的腳步聲,柴靜看了眼躺在地上熟睡的李四洋,隨後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了異能小隊一隊休息區的電話。
「喂,是我,叫你們隊長過來我辦公室。」
另一邊,走到護衛局門外的陳清舟與秘書分別後,沒有回到他的法醫實驗室,而是走進護衛局對面的小吃街,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期間除了上前搭訕的女人外,幾乎沒有與任何人說話,仿佛只是在發呆。
直到晚上八點,一個紋著黑狗紋身,然後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從他身邊經過,撞了他一下,他面露不悅,輕聲道歉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