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曾經被眾星捧月的一個人,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誰?」費迪南德出口的是清晰準確的國語。
「我是誰不重要,最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安初夏翹著二郎腿,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但語氣卻是十分的堅定。
「幫我?」費迪南德微微搖頭,「你幫不了我。」
「我可以!」安初夏再次開口,「你是最優秀的設計師,你擁有所有人都羨慕的天賦。」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但是我已經無法再成為一個設計師了,因為……」
「因為分辨不出顏色?」安初夏直接說出了答案,上一次她是三年之後遇到費迪南德的,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被酒精侵蝕得很厲害了。
是費迪南德救了在國外流浪的安初夏,原因是他們都有被至親背叛的經歷,原來在費迪南德最輝煌的時候,是被未婚妻和好兄弟同時背叛的,那批所謂的輻射鑽石他根本就沒有經手,但文件是未婚妻親手遞到他手上的。
他不是沒有想過為自己喊冤,但他發現他的所有作品都被未婚妻送給了好友,公司所有的人都已經背叛他,更重要的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看到的世界只有黑白,根本分辨不了顏色。
費迪南德震驚極了,他掙扎著坐起身,「咳咳……,你到底是誰?」
「你的好朋友,日後也會是與你一起並肩作戰的人。」安初夏欠了費迪南德一條命,這一世她還他一次重生。
「你的眼睛還有得救,只要你戒酒,就有可能會好,而且就算只有黑白色,你也一樣可以創造神話。」上一世費迪南德最大的悲哀,就是臨時之前才知道,他的眼睛是因為一種激素類藥物和酒精相作用產生的影響,此前他不知道,是因為那所謂的朋友,聯合了幾名醫生聯合作假。
此後費迪南德自暴自棄,再沒認真做過檢查,所以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可以重新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的!
「不……」
「不要說不。」安初夏打斷了費迪南德的話,「你本來就是一個最擅長創造神話的人,以前可以,以後也可以。」
安費迪南德的視線里,安初夏是黑白色的,儘管如此,他還是能看到她雙眼中的光芒,他真的可以嗎?
「費迪南德,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你會知道你最輝煌的瞬間,永遠都在下一刻,更何況……」安初夏放下二郎腿,靠近費迪南德,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就不想看到那兩個人重新仰你鼻息,懇求你的樣子嗎?」
他想!費迪南德握緊了被子,他當然想!
「想就去做!」安初夏仿佛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別像個孬種一樣,只會用酒精麻痹自己。」
「你想要什麼?」經歷了這麼多的費迪南德,不相信會有人無條件的幫他。
「什麼?」費迪南德滿臉疑惑。
「等你出院,就去我的工作室的,我會給你準備好你習慣用的工具,布料和高品級配飾,包括鑽石,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能喝酒!」安初夏沉聲說道。
費迪南德謹慎的看著眼前貌似很年輕的男子,「你知道這些需要多少錢嗎?」
至親至愛都能背叛,他憑什麼相信一個陌生人。
「你在擔心我利用你?」安初夏笑了,「等你讓自己有利用價值了之後,再來懷疑我不遲。」
費迪南德只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想要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出什麼來,但他失望了。
半晌之後,費迪南德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安初夏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笑容依然是淡淡的,因為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重生的意義,費迪南德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
費迪南德出院之後,的確是振作了很多,但需要時間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安初夏答應在這段時間裡,不會給他任何的壓力。
安初夏把從薑糖那裡借的錢,幾乎都給費迪南德買了工具和布料,工作室其他的運作,就需要另想辦法。
她最近都窩在工作室裡面,上到聯繫物料,下到打掃衛生,能自己乾的全都自己做了,每天都是筋疲力盡。
「啊!」安初夏扔下手裡的簡歷,伸了一個懶腰,真是要了命了,她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創業難了。
正在這個時候安初夏的電話響了,居然是洛白,安初夏笑著接了電話,調侃道,「洛少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公司里的嫩模們都集體生病了,還是啟市的酒吧都關門了。」
「你在哪?」洛白的聲音很沉重。
「什麼事?」安初夏坐直了身子。
「三哥……,你回來一趟,現在!」洛白頭一次用這麼肯定和認真的語氣和她說話,安初夏心裡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用最快的速度卸了偽裝,回到了碧落山莊,剛踏進屋裡,就感覺到了一片死寂,楊管家和傭人們都安靜的侯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
「砰!」是什麼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砰砰……」緊跟著又是幾聲。
聽聲音是從書房傳來的,安初夏快步走過去,就看到洛白站在書房外面,習慣打著髮蠟的頭髮被他抓得像雞窩一樣。
「你怎麼才回來,快進去看看!」洛白說著就想要將安初夏推進緊關著門的書房。
安初夏一動沒動,「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先去看看。」
安初夏扭頭就走……
「哎!」洛白趕緊拉住了她,「三哥平時對你那麼好,這種時候你就不能關心一下他嗎?虧你平時說的那麼好聽!」
「他對我好不好是一回事,現在你讓我去做炮灰還什麼都不說,是另外一回事。」安初夏當然關心黎墨言,只是她必須要知道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