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搶奪神器
沉默了許久,路西歐輕輕嘆了口氣:「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你是指?」芙蕾德明知故問。
「你應該很清楚,從一開始貞娜殿下就對您構不成威脅,現在她就算活著,這麼多天過去了,多半也是不會再回來了。」路西歐直視芙蕾德皇女,「恕我直言,收手吧殿下,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哦?袖手旁觀到現在,現在突然想起來要仗義執言嗎?」芙蕾德用一隻手托著臉打量路西歐,臉上笑意不減。
路西歐無言以對。
「我知道沒有人能威脅到我的位置,我只是希望這個國家的力量儘可能地集結在我的麾下。我不能完全消除反對我的聲音,但可以令其中的大多數放棄無意義的反對。
那孩子,對某些人而言還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她在的時候,就免不了有人利用她繼續反對我。那當然威脅不到我,但正因為沒有意義,我們才要避免這種沒有必要的內耗,不是嗎?」
芙蕾德皇女緩緩說道。
「明明還有其他方法的。」路西歐微微皺起眉頭。
「比如給她尋一件好姻緣把她嫁出去?」芙蕾德反問,「那你可曾想過,她未來的夫家和反對我的人勾結起來的可能性呢?而且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吧。」
「但現在貞娜殿下沒有回來,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吧。海因里希他們恐怕也已經……」
「是啊,除此之外,我還失去了三名優秀的密探。」芙蕾德風輕雲淡地補充,「我也不希望在這件事上有更多犧牲了,所以,由你去吧,你應該能很輕鬆的完成這個任務,正好在開戰前,給你練練手。你是最完美的騎士,從來不會讓我失望,對不對?」
路西歐隔著辦公桌和芙蕾德皇女對視,沒有馬上回話。
許久,他開口問道:「這是為了這個國家嗎?」
「不用那麼冠冕堂皇,為了我就可以了。」芙蕾德皇女直視路西歐的眼睛,「我問你,你是誰的劍?」
「是您的,殿下。」這次路西歐沒有停頓就給出了回答。
「那麼你只需要在我手中揮舞就可以了,所有的罪孽由我承擔。」芙蕾德皇女微笑。
路西歐盯著眼前的皇女,最後垂下了眼睛:「您要我怎麼做?」
「抓住那頭紅龍,從他嘴裡問出貞娜的下落,然後殺了他,貞娜畢竟是我妹妹,死要見屍。」芙蕾德皇女說到這裡想了想,「如果這件事有其他人插手,必要的話,你也可以自行決斷,我給你這個權力。」
「我明白了。」路西歐行禮。
「我會給你安排好人手,今晚之前啟程。那麼去吧,我最心愛的劍。」芙蕾德皇女笑著朝門外攤開手。
「我先告退了。」路西歐轉身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住了,轉過臉來,「芙蕾德殿下。」
「怎麼了?」正拿起筆準備繼續處理工作的芙蕾德皇女停下動作。
「有些事情,您不必獨力承擔。我不只是您的劍,也是您未來的丈夫。」
路西歐說完再次行禮,推門出去了,留下微微睜大眼睛的芙蕾德皇女。
許久,芙蕾德皇女笑了出來:「倒也不是那麼死板嘛。」
——
無盡之塔,二樓會客廳。
「必須得這麼做嗎?」貞娜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地縮著肩膀。
李遠就站在她面前,俯下身子有些咄咄逼人地將臉湊過來:「我這次可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快點!」
「我知道了,你別靠這麼近,讓人很難受的啊!」貞娜繃不住了,一邊將臉別過去一邊用手去推李遠。
李遠此時神情凝重,兩隻琥珀色的眼睛跟篝火一樣亮,龍威在情緒的驅動下自動釋放。
貞娜的意志雖然足以抵抗成年巨龍的龍威,但這麼近距離,還是會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那你倒是快說啊,神器在什麼地方?」李遠直起身子,卻沒有離開。
他在昨夜解決掉了三名潛入的刺客,三名刺客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和來歷的東西,但李遠已經基本鎖定了他們背後的僱主。
芙蕾德皇女大概率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下一支屠龍小隊隨時都可能在前往龍口要塞的路上。
為今之計,只有去取得貞娜口中提到的那件神器,就算那不是能修復無盡之塔的高等神器,至少也能當個有用的裝備。
他們的時間不多,如果芙蕾德皇女那邊行動快的話,可能下一支部隊兩天內就會在龍口要塞集結起來。
他們得那之前把這件事解決掉,然後據守無盡之塔。
「我可以幫你取得神器,但是,我有條件。」貞娜認真地看著李遠。
「什麼條件?」李遠問。
「在動手搶之前,優先選擇交涉,儘量避免殺人。」貞娜認真地說道。
「你莫要跟我開玩笑。」李遠嫌麻煩地皺起眉頭。
對他們來說成功率最高的方案就是直接突襲去搶,談判無疑是給對方時間。
李遠倒也不想無謂地殺人,但這種時候,恐怕不能顧及那麼多。如果神器的看守勢力足夠強,他還為不殺人的約定束手束腳,一不留神就會害死自己。
「你也不想被教皇國的聖騎士團堵門吧?」貞娜盯著李遠問道。
「有那麼嚴重嗎?那又不是教皇國境內的教會。」李遠狐疑。
「可那神器畢竟是教皇國贈予的,也是聖教的寶物。雖然那不是教皇國的教會,但也是屬於聖教的一部分。
一頭邪惡的紅龍襲擊供奉太陽神的教會,搶走教會的神器,你這樣打聖教的臉,教皇國豈會坐視不管?聖教可是號稱最重門面的教派啊。」貞娜解釋道。
李遠聽了靜下心想了想,教皇國以宗教立國,就算沒有直接危害到他們本國利益,褻瀆他們的信仰,確實足以成為他們出手的理由。
所以這件事,他必須儘可能地減小影響。
「放心吧,那神器的守備力量沒有那麼強,正因為是秘密供奉,教會也不想弄得太顯眼。那裡的馬塞爾主教主持過我的入教洗禮,是我的入教導師,他也是皇姐政策的反對者,我和他還是有對上話的條件的。
談判不成,再由你進行威懾,他是個理性的人,應該也不想造成無謂的傷亡,我們要儘可能降低影響。」貞娜冷靜地勸說。
李遠仔細地思考了一陣,最後點點頭:「那行吧。」
「那我們是……下午還是明天出發?」貞娜問。
「不。」李遠說著直接伸手將一臉詫異的貞娜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現在!」
(本章完)